“奶奶,裴公子惹您生氣了?”
秦玉君皺眉,“便是生氣,也是我惹了他。”
苕兒道:“可是我倒是覺得裴公子雖然看着有些讓人害怕,但是很是護着奶奶。”
“不可胡說,裴公子貴不可言,不能随意冒犯。”
“哦。”苕兒嘴上答着,心裡卻覺得那裴公子似乎不這樣想。
兩人剛走到院子,便聽見一聲喝,“站住!”
秦玉君擡頭,是孫慶宗,她心中升起警惕,“你在這裡幹什麼?”
“笑話!這是我孫家我的院子,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
秦玉君早不再是上輩子的她,如今對孫慶宗,她沒有懼怕。
唯一的擔心,是孫慶宗不知何時會突然發瘋,“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三太太才過世,三房再經不起任何折騰,你若是有點腦子,都知道往後低調些做人。”
孫慶宗卻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哈哈哈!”他那張擠在一起的臉,脖子往前伸,“你這賤婦,還好意思讓我低調做人,我看你最近是高調得很,真以為有三老爺護着,你就萬事大吉了。”
三老爺,這孫慶宗如今真是瘋了,居然連三老爺爺不認了,他難道是想上天嗎。
又聽孫慶宗說瘋話,“你不知去哪裡勾搭了野男人,這肚子裡的野種,你以為我會留它,便是生下來又如何。我不會讓這個野種活着的!”
秦玉退後一步,拉開和孫慶宗的距離,“孫慶宗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這承恩伯府是我親生父親的,我為何不敢!”
難怪不叫三老爺父親了,原來是自持自己是大老爺的親身孩子,倒是抖起來了,真是有夠愚蠢的。
秦玉君問:“你可知道三太太怎麼死的?”
孫慶宗遲疑一頓,秦玉君冷笑,“是你口中的親身父親殺死了你的母親,而你卻在三太太頭七都還沒過的時候,找大老爺認祖歸宗,可惜到老爺拒絕了。你猜,大老爺為了自己的名聲,能害死三太太,對你這個會影響他名聲的私生子,又如會如何呢?動動你那豬腦子,好好的想着吧!”
“少在這裡給我危言聳聽,我是大伯父親生的孩子,這個改變不了,我再也不是這孫府庶出是三房之子了,從今以後我看誰還敢瞧不起我!”
秦玉君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着孫慶宗,她真是無法理解孫慶宗匪夷所思的想法。
卻不料,孫慶宗一雙惡心的眼神,看向一旁扶着秦玉君的胳膊,“你之前不是說翠兒身契不在你這裡嗎,那這個苕兒是我們孫府的人,我總該能帶走吧!”
說着孫慶宗就要去拉苕兒的手,苕兒吓懵了,誰知道六少爺突然發瘋,竟然想要她,苕兒的臉刷的慘白了下來。
而奶奶張開雙手,擋在她身前,阻止了六少爺讓她渾身發寒的眼神。
秦玉君擋在孫慶宗面前,怒目看向孫慶宗,“你瘋了嗎,苕兒不過才多大,孫慶宗,你想發瘋就到其他地方去發瘋,素塵院你最好别再踏足,否則……”
“否則什麼……若我說我今日一定要帶她走呢?”孫慶宗眼神陰翳,像一隻沒有牽制的瘋狗。
秦玉君動了氣,口中罵道:“三太太屍骨未寒,你想讓自己也成為孫家的醜聞嗎!”
孫慶宗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有所顧慮的走了,隻是他走時看向苕兒的眼神,讓苕兒感到毛骨悚然。
苕兒靠在秦玉君的身上,緊緊拉着秦玉君手臂:“奶奶,我害怕。”
“别怕,我不會讓你有事。”她是真的沒想到,三太太才剛剛死,孫慶宗就敢如此不管不顧。
大房根本不可能認下他和四姑娘,三太太為什麼死,就是要讓所有事維持現狀,孫慶宗卻突然這樣,難道,大老爺因為三太太的死,反而生出愧疚,給孫慶宗一些許諾?
這就難怪他突然這樣無所顧及,更糟糕的是他盯上了苕兒,秦玉君緊緊牽着苕兒的首,若是被他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苕兒你到吳進那裡去吧。”秦玉君第一想法是讓苕兒離開孫府。
苕兒也很害怕,可她想了想,堅定的搖頭,“不行,我這個時候不能離開奶奶,奶奶還懷着身子,翠兒姐姐又……我再離開,奶奶可怎麼辦。”
她又道,“再說,還有童石啊。”
秦玉君卻道:“可是童石,他是裴公子的人,每天行蹤不定,不能随時跟着你。”就像今日,皇上應該是吩咐他去辦别的事,他并未和他們一起回來,好在三太太的死,三房無人管,再加上三老爺爺對她似乎也是故意放縱,才沒人發現童石的事。
“可是我看若是您想裴公子說,他應該會讓童石幫奶奶的。”
秦玉君心中沉了沉,想到今日裴玄度黑着臉出了馬車的樣子,一個帝王,被自己這樣一個女子拒絕,沒有殺了她,都是她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