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兒也看到馮瑛,她對這位喜愛喝“無憂渡”的夫人,印象深刻,“奶奶,好像是‘登徒子’夫人,她看上去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秦玉君走進前面的醫館,看着馮姐姐那樣子,想來那懷中是她的孩子,這是生病了嗎。
醫館裡,馮瑛抱着自己的女兒,頭發花白的老大夫見她懷中抱着的女孩臉色不自然的發紅,呼吸不暢,忙讓她把孩子放下躺平。
“大夫,救救我女兒,她今日突然痙攣,高熱不退。”馮瑛撲在女兒身上,心疼的摸着女兒的燒得通紅的小臉,“珍兒,娘在這兒,快醒醒。”
大夫不敢耽誤,連忙上前翻開女孩的眼皮,又把上女孩的脈,老大夫額頭上微微出汗。
這孩子的脈象怎麼不像普通的風寒,他又換了一隻手把脈,脈息如此混亂,倒像是……
見大夫把脈卻一直不說話,馮瑛着急的問:“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了。”
老大夫一臉凝重,“夫人,想來你已經找人看過了,也給孩子用過藥吧。”
馮瑛顫抖着聲音,“沒錯,可是那些藥一點用處都沒有,大夫,我女兒到底生了什麼病?”
老大夫支支吾吾,“這,這,孩子似乎不像生病。”
馮瑛站起來,直直的看着老大夫,“既然不像生病,那到底是什麼,攸關性命,您為何吞吞吐吐,難道要害我女兒丢掉小命嗎!”
大夫歎了口氣,“孩子是中毒。”
馮瑛抓住大夫的袖子,“中毒!?中的什麼毒,既然是中毒,那總能解毒的不是嗎,就快給我女兒解毒啊。”
老大夫冷汗漣漣,“夫人,非是我不解,是我不會啊。”
“不可能,一定能解毒的,怎麼會不能解,我女兒一定還有救的,求您了,快救我女兒,您的大恩我必然重重酬謝。”說着馮瑛便要跪下。
大夫扶着馮瑛,“夫人快快起來,老夫擔當不起,您還是快快想想今日孩子吃過什麼、碰過什麼吧,說不得可以找到是何種毒,才可對症下藥。”
秦玉君看着躺在榻上的孩子,以及已經接近崩潰的馮瑛,對苕兒道:“苕兒,你去請那韓婆子,算了……”轉而對童石道:“童石,麻煩你去請剛才那位韓婆子來一趟,人命關天,一刻都延誤不起!”
内堂傳來馮瑛歇斯底裡的哭聲,童石看了一眼,點點頭後,轉身便消失在醫館門口。
秦玉君走到已經接近崩潰的馮瑛身旁,“馮姐姐,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亂,孩子還等着你救呢。”
馮瑛絕望的心,找到一絲依靠,“府中的大夫,宮中的太醫都看過了,他們都治不好,治不好,我的珍兒。”
“馮姐姐,我認識一個奇人,興許可以幫你的女兒。”
馮瑛抓住秦玉君的手,就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真的嗎,她在哪裡,我這就帶着珍兒去找她!”
“馮姐姐,孩子不易奔波,我已讓人去請這位醫者,讓孩子好好的躺着吧,那大夫很快就到。”
不過一刻鐘,童石就帶着韓婆子來到醫館,見是西市臭名昭著的韓婆子,醫館的老大夫有些不情願。
可是看着眼前兩個夫人,再看看身後的孩子,老大夫最終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了。
至于馮瑛,她不管是誰,隻要能救她的孩子,她都之後感激,更不在乎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秦玉君拉着馮瑛,讓出孩子身旁的位置,對韓婆子道:“韓大夫,事急從權,請諒解冒昧将你請來,還請你快看看這個孩子吧,她情況實在不好。”
韓婆子幾乎是被童石拉着跑來的,本有些生氣,但看着面前躺着的孩子模樣,沒了生氣的想法。
她一步跨到孩子面前,伸手在她的鼻子下探了探,又捏開她的嘴看了看。
越是查看,眉頭就越是皺緊一分,“這孩子是中毒了,觀星草之毒,毒已入肺腑經脈,不像今日才中的。”
韓婆子轉頭問:“孩子先前是不是興緻高昂,少覺淺眠,之後出現抽搐、發熱,嘴唇發紫?”
馮瑛想到先前珍兒的反常,仿佛看到了就行,她眼神灼灼的看着韓婆子,狠狠點頭,“沒錯,開始我以為是小孩子夏天浮躁,也找了府中的郎中給她把脈,他們隻是開了安神湯藥。及至今日,珍兒突然渾身抽搐痙攣不止,然後便發了高熱。”
她說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問:“大夫,這毒很難看出來嗎?”
“難,觀星草乃是西域之物,且是慢性毒藥,開始時并不會有什麼嚴重的症狀,等到毒發時毒已經滲入周身經絡,無力回天了。”
馮瑛心如刀攪,女兒竟然早被人下毒,她拉着韓婆子,跪在韓婆子面前,“大夫,你能看出我珍兒中的什麼毒,就能解的吧,我求你救救我女兒。”說着馮瑛重重的在韓婆子面前磕了一個頭。
什麼瑞王世子妃,什麼大将軍之女,什麼尊貴體面,隻要女兒能活過來,她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