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房裡,秦玉君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撕扯她的肚子,她緊緊咬住牙,按照韓婆子的方法,将周身的力氣全都運到一處。
劇痛襲來,實在忍不住,發出低低的悶哼聲。
韓婆子在她的胯·下查看,孩子的頭已經隐隐出來了,見她緊緊的抓住單薄的被子,臉色通紅,嘴卻發白,這是用力過度。
她喊道:“快,把人參拿來給夫人含住!”
付桂花拿起一片早就準備好的千年人參讓秦玉咬着,本覺得力不從心的秦玉君,在含住人參後,恢複了些許力氣。
“奶奶,再來,還需用力!”
秦玉君深呼吸,根據韓婆子手的指引,再次用力。
三個時辰後,天上的月亮已經隻剩下朦胧的半角,山谷間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
恰在這時,苕兒拖着腦袋,聽見這聲啼哭,竟看見朦胧的天上,出現了七彩的光暈,自天邊仿佛射向她們所在的方向,好像普照大地的祥瑞!
“翠兒姐姐,生了,你看這天上,可真是祥瑞啊!”
翠兒打着盹,被苕兒搖晃醒來,朝苕兒指着的天邊望去,那光五彩斑斓,耀眼奪目,在天朦朦胧胧亮的時候,更加顯得耀眼。
翠兒無心欣賞,聽着産房裡的啼哭,心中越發不安,“奶奶生了!”
苕兒點頭,“沒錯生了,這哭聲,小主子一定很健康。”
苕兒緊張又激動的扒在門邊,想往裡面去,翠兒站在苕兒身後,在苕兒看不見的地方,往外面看了看。
孩子啼哭的聲音漸漸弱下去了,不見裡面的人打開門。
苕兒敲門,“韓婆子,付大姐,奶奶還好嗎,可是生了。”
韓婆子正在忙着,付桂花抱着孩子,回了一句,“你們且先等着,還有一個呢。”
苕兒拍了拍額頭,“對啊,緊張得都忘記了,奶奶懷的是雙胎。”
苕兒回頭,見翠兒心不在焉的,“翠兒姐姐,你說奶奶生的男孩還是女孩,我猜着聲音這樣嘹亮,像是小少爺?”
翠兒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苕兒拍了拍她的手,“翠兒姐姐?你怎麼了。”苕兒摸到她的手,“呀,你的手怎麼這樣涼。”
苕兒盯着翠兒,見她神情緊張,以為她是擔心奶奶,“翠兒姐姐,奶奶已經順利生出第一個小主子,第二個想來也快了,你不必擔心。”
翠兒微微扯起笑,“對,對的,一定能順利的。”
“我去廚房做點吃的,一會奶奶生完肯定餓了,韓婆子和付大姐她們忙了一晚上也該吃點東西了。”
苕兒看着翠兒有些慌亂的奔向廚房,沒在意,繼續在産房門口等待。
直到天際泛白,那五彩的光已經消散許久,隻剩下以前湛藍的空曠天空時,産房再次響起嬰兒的啼哭,這一次哭聲很是微弱,跟小奶貓似的。
兩道哭聲形成鮮明的對比,苕兒想,兩個小主子的性格肯定大不一樣。
“恭喜奶奶,平安誕下兩個孩子,還是一女一兒,一個好字呢。”
付桂花做事麻利幹練,将兩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打理得幹幹淨淨,秦玉君全身如同被馬車碾壓顧,又被丢進水裡。
她聲音有些虛弱,看着付桂花将兩個孩子抱到她身旁,她剛才經曆艱難的生産,不覺得有什麼,如今看着這兩個小家夥,熱淚盈眶。
付桂花抱着孩子,“奶奶,這是喜事,怎麼哭了,接下來您好好的養身子,将來都是好日子了。”
秦玉君很累了,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生産不過是第一步。
她掙紮着起身,韓婆子忙制止,“奶奶要幹什麼,您剛剛生産完,要卧床休息,最好呆在屋子裡哪裡也不要去。”
秦玉君強撐着依然劇痛的身子,“韓大夫,我若是不起來,我和兩個孩子的命怕是保不住,還請你為我開一副止痛的藥,我還有事要做。”
韓婆子從未見過這樣的産婦,才剛剛生産完,就這樣強撐着腰下地,一般懷單胎的婦人尚且元氣大傷,何況是壞了雙胎的。
她垮着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隻知道你現在需要休息,否則現在你小命就難保!”
秦玉君幾乎從床上滑下來就要跪下,“韓大夫,我知道你有辦法,我必須現在就要走,求你,幫我。”
韓婆子看着這不知輕重緩急的婦人,生為醫者她要被這樣病人氣死,可是身為女人,她同情她。
“罷了,罷了,你快起來,我去為你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