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仍然平靜,面無表情看着喬鈴和其他弟子談笑的模樣,心跳卻逐漸加快,似乎在頂撞一扇緊閉的天窗,隻要這扇窗打開了,那麼喬鈴這些日的變化,讓他胡思亂想的舉動,都會得到合理的解釋。
喬鈴已經放松下來了,她想往後看,又覺得太刻意,強忍着沒有回頭。
剛剛不過是随口說了句累了,沒想到蕭鶴連放心上了,還好沒過多問什麼。
紀清瀾應該不會多想吧?他現在應該還是恨她的。
【叮—紀清瀾黑化值下降至百分之二十,宿主當前積分為三十八。】
喬鈴:……!!!
苦盡甘來啊,苦盡甘來!
不枉費她每日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不ooc,終于隻差十二積分了!
喬鈴險些飙淚,想想先前積分一點一點漲,小氣吧啦的,果然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
她沒控制住,扭頭往後看了眼,雙眸因為激動變得水汪汪的,紀清瀾恰好也看着她,一下對視上,竟從這眼神中看到了……欣慰?
紀清瀾:……
喬鈴:……
她趕緊回過頭,腦中想着這不會ooc吧?身子斜了一斜,紀清瀾手疾眼快地用手扶了把她的臂膀。
喬鈴:?!?!
她輕咳兩下,側身微笑道:“看來紀師弟長大了,都會照顧師姐了。”
紀清瀾:“……”
喬鈴還是覺得紀清瀾挺可憐的。
想想他被欺負了五年,一直默不作聲,也不鬧,也不報複,直到因為靈力停滞受不了才下了山,現在她來了,稍微對他關注了些,心裡觸動就這麼大。
喬鈴歎息,這孩子顯然隻是缺了點關愛。
一路上,除紀清瀾和白暮雪一直沉默不語,關昭生悶氣外,其餘人都算心情不錯,嘻嘻鬧鬧仿佛出來春遊般,到春江鎮時已是傍晚。
遠遠地還沒落地,好些弟子就收斂了笑容,默不作聲飛到四人身後。
黃昏的光是暖的,隻是這鎮子陰氣實在太重,反而更添詭谲之感,叫人毛骨悚然。
關昭也不氣了,他湊到喬鈴旁邊,小聲道:“師姐……下面這條河怪怪的。”
喬鈴也注意到了,沉吟道:“邪氣很重。”
這座鎮子不大,一條河橫貫小鎮,雖然偏遠,但看建築,古色古香,鎮民生活應當不錯,這個點卻無一人在外,隻能看見鎮大門口,站着接應他們的巡察員。
看到他們來了,兩名巡察臉上的焦灼散了些,衆人落下,兩人拱手道:“兩位公子,喬姑娘,你們總算來了。”
注意到和他們站一道的白暮雪,猶豫道:“這位是……”
兩人在外巡察,還不知祁夜師尊又收了一位親傳弟子。
蕭鶴連剛要回答,白暮雪直接了當道:“我姓白。事不宜遲,先說鎮子的情況。”
兩位巡察連連點頭,一人道:“我們在十幾日前發現這鎮子不對,下來視察後鎮民說有戶姓王的人家慘死,被挖了眼睛割了舌頭,肚子都被掏空了,本來我們以為是妖所為,等了幾日都沒等到,現在已經隻剩幾戶人家了!”
人都快死光了,也難怪這鎮子邪氣橫生,遠遠看着就不對勁。
喬鈴問:“他們不上報嗎?”
巡察員搖頭道:“鎮民說走不出去,我們兩人不信,走了一遭發現這鎮子周圍都被陰氣圍住,普通人走必定遇到鬼打牆,帶着他們禦劍,也根本飛不上去!”
傅君行皺眉道:“所以這些鎮民出不了這鎮子。”
巡察員表情逐漸驚恐,道:“對,這事情太大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先傳信回去,把那幾戶人家安排到一起,日夜守着他們。”
白暮雪忙道:“那他們現在呢?”
巡查員道:“我們出來時在周圍布了符陣,現在天還沒有黑,應該不會有事。”
喬鈴回憶了一遍原書内容,道:“先帶我們去幾戶人家那裡。”巡察員便在前面帶路,喬鈴又問:“最開始死的那戶王姓人家,聽死狀是被妖殺的,後面死的人難道不是?”
巡察員道:“我們來之前這鎮子就開始死人了,看屍體,有些是被活活吓死,有些沒了眼睛也沒了舌頭,奇怪的是他們的眼睛和舌頭……是自己挖的,舌頭也是自己咬的,我們仔細檢查過,那些鎮民一開始還不讓我們查。”
喬鈴心道:愚昧的鎮民?那一定是鎮子上發生了大事。
原書中,這裡是白暮雪三人抓到夜襲的厲鬼,順藤摸瓜找到兔妖,一劍了解了他,沒有了解背後真相。
另一位巡察員忽道:“鎮民還說有的人是突然發瘋般往河裡跳,那河很深,又是晚上,他們不敢下水,現在那些屍體還在河裡。”
難怪這條河陰氣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