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五行之外的變異屬性，全天玄大陸第一個覺醒暗系的人，叫楊拙。

景國文化裡以顔色鮮豔明亮的寶石為貴，月曜石産量很低，市面上也無人問津。這條月曜石項鍊也算是難得。

送禮物的機會總會有的。

鐘晖把蛇環項鍊收回儲物戒，轉而摸出一片玉質令牌來。令牌上書八個大字：瀚海學院入學考生，背面還有一串編号，壹零叁柒。

他是瀚海學院今年第一千零三十七位考生。鐘晖記得楊拙的編号是一千三百多，是今年最後一人。

瀚海學院，大名鼎鼎的景國第一元師學府。院長戚春來在景國元師榜位列第十五位，元靈為溟海鲲，八十九級水系元主。雖說十五位是景國元師榜的末尾，但前十四人中卻有近半數都出身瀚海學院，戚院長可謂桃李滿天下。

瀚海學院院風如其名，推行有教無類，自由平等。無論平頭百姓還是天潢貴胄，想要進入學院都要參加統一的入學考試，休想走後門。

學院每年八月中旬開始報名，到八月最後一天截止，九月第一天舉辦入學考試。千餘名考生，最終至多隻有一百人能鍍上瀚海學院的金字招牌。

以鐘晖目前的實力，需要擔心的隻有能否拿下入學頭名。至于楊拙...

鐘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令牌。

《天玄至尊》小說裡，楊拙憑借平日偷師所學和驚人的毅力，挺過了文試和武試兩關。但卻在最後一項元力測試裡，因為等級太低而被淘汰。

但楊拙沒有放棄，他在學院門口長跪了三天三夜，被鐘晖打斷了腿都強撐着沒有倒下。這份誠心最終打動了戚院長，他讓自己的孫女戚霜降去給這名學生送藥，破例允許楊拙以打雜小工的身份留在學院。

拉仇恨的時候，到了。

文試考元力理論與景國曆史，一張卷子白紙黑字。“鐘晖”是個文化課學渣，但鐘晖可是非常熟悉《天玄至尊》的設定，答得又快又準。武試考身體素質和毅力，其實就是在不允許喚醒元靈使用元力的前提下，負重長跑加長途越野。從鐘府魔鬼教官手底下摸爬滾打過來的鐘晖，在其他孩子哀鴻遍野時，輕輕松松地完成了任務。

與他并肩到達終點的是個皮膚白皙、模樣秀氣的女孩，跑動時輕巧的身姿仿佛林間躍動的小鹿，墨藍色長發随風飄揚。她圓潤水靈的深棕色杏眼偶爾帶着好奇瞄向鐘晖，後者目不斜視，不為所動。

戚霜降，瀚海學院院長戚春來的孫女，十一歲，元靈銀礫水母，二十二級水系大元師，擅長遠程攻擊的控制系武技，分别為丙級的銀須纏與丁級的水鞭。性格古靈精怪，心地善良單純，喜歡養花養草養小動物...。

鐘晖在心裡默念。依照原主有妹必撩的人設，他這時候是該有點反應了。

想到這，鐘晖卸下負重，轉身打量戚霜降，滿面春風地笑道：“沒想到我的對手居然是這麼漂亮的女生。我叫鐘晖，你叫什麼名字？”

“霜降。”戚霜降眨了眨杏眼，“我叫霜降。唔...你姓鐘，應該是鐘家的人吧。十大家族的後代果然厲害，以後有機會要不要切磋一下？”

“好啊，等到入學之後，我們再比一次。”鐘晖點點頭。

“嘻嘻，鐘大少爺，你就等着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吧！”戚霜降俏皮地笑了笑，步調輕快地揮揮手走遠了。

系統沒反應...應該說，除了面對楊拙那會兒，系統對鐘晖的人設都挺寬容的。鐘晖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在他們腳下很遠的半山腰處，路邊已經癱倒了不少體力不支的學生，粗重的喘息和痛叫聲此起彼伏。蜿蜒崎岖的山間土路上，楊拙緊緊抓着肩上背簍的背帶，裝滿石頭的竹簍看起來比他的脊背還要寬。日頭正盛，暴烈的陽光幾乎蒸幹他身體的水分，肺裡好似有把火在燒。

楊拙艱難地邁開步子，越過一人又一人。

這是第幾次了？

他曾在這裡倒下過。在鐘晖肆意的嘲笑聲中，體質虛弱精疲力盡的他不甘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然回到八歲時暗無天日的雪夜。

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楊拙深深呼吸了一口灼熱的空氣，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