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保人員的意思,這場襲擊并未停息,很有可能還會遭遇第二波、第三波。
“好的,我們會派人去搜尋的。”對方點頭,向耳麥中複述陸璟之提供的信息。
但這并沒有讓男人安下心來。一旦想到宋清昭身處危險之中随時都有可能受傷甚至失去性命,陸璟之就覺得胸腔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感,即使心裡清楚這件事應該交由專業的人去辦,自己隻需要老實待在會場裡等待消息即可。
但他做不到。
這不是他的初衷。
這般想着,陸璟之擡腳向門口走去。
“喂!”忙着安撫人群的組長一回頭,隻來得及瞧見男人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他氣急,爆了句粗。
雖然不知道這場襲擊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在軍部派人過來支援前,他們要确保會場内幸存者的人身安全,結果一個兩個還不要命地往外跑,以為自己是什麼超人嗎?
他看着場内情況,自己也不能抛下會場裡的人追出去,隻能通過耳麥聯系另一組在館外搜尋的隊伍,喊道:“有人跑出去了,身穿黑色西裝,個頭大概在一米八六。”
電流聲過後,那頭傳來聲音。
“收到。”
與此同時,宋清昭出了門就直接向東側走。
會場外的情況要比她預設中更加糟糕,她過來的一路上躺着數具屍體,從他們的死狀來看,應該是遭遇了槍擊。
這不可能。當再次瞧見一名被子彈射穿腦袋的安保人員後,宋清昭停下腳步,眉頭緊皺。
因為會議的特殊性,場館今天對外是閉館狀态,而所有參會人員在進入場館前都要經過三道安檢,确保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才能被允許進入。
什麼人能大搖大擺地帶着槍進來?
她半跪在屍體旁邊。
畢竟隻是會館的安保組,所以哪怕今天有重要人物到來,他們配備的也隻是一支小型脈沖沖鋒槍。
雙模式供彈,分為脈沖能量模式和實體彈模式,可惜都被打完了。
宋清昭又四處摸索,在對方後腰處找到一支手槍,卸下彈匣,拉動滑套,膛内沒有子彈跳出來。
還不錯,起碼沒有用過。宋清昭看了眼匣内子彈數量後将其重新裝回去,上膛。
想了想,又摘下對方的護目鏡。
一切準備就緒,宋清昭準備繼續向宋修平等人所在的地方繼續前進,根據她爸發來的訊息,幾人來前往會場的途中接到場館遇襲的消息,就近躲進了旁邊的房間中。
她站起身,卻突然被一塊硬物抵住後背。
“别動。”
子彈上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誰?”
宋清昭微微擡起雙手,原本想要回頭去瞧來人,卻被粗魯地向前推了一下,對方道:“聽話點。”
“隻是一個女人。”她聽到對方朝耳麥喊了一句。
“女士,不要看太多電影,槍這種東西,不是你拿在手中就能掌控的。”對方一邊用手槍抵着她,一邊将她手指勾着的槍打到地上。
“就算拿了槍,你敢殺人嗎?”來人似乎笃定宋清昭隻是一個參加會議的普通人。
宋清昭挑眉,沒有回答。
她默默地等待着,在槍口再次抵上後背的瞬間向右轉身!
同時宋清昭的右手向上曲臂格擋,順勢推開對方持槍的那隻手,左手則立馬上前握住槍管,将人往自己身前猛拽。
在對方失去重心後左手立即甩開男人的持槍手,右手從腰間抽出匕首,揮刀橫砍。
男人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招,等大腦反應過來時,隻覺得自己脖子一涼。
大多數被ge喉的人并不是死于失血過多,而是被血嗆死的。
在被割開的瞬間,他會感到嗓子眼裡甜甜的,一股暖流順着傷口往外流。
随之而來的是窒息感,就像水中的溺水者,無法呼吸,不過兩秒就會和男人此時一樣,像個軟面條倒在地上,捂着喉嚨想要咳嗽,卻因為氣管中全是血而咳不出來。
宋清昭冷眼看着這一切,随即緩緩蹲下。
她直視對方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睛,唇角微勾,刃尖從他面上緩緩滑過,朱唇輕啟,聲音輕柔,帶着笑意。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