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洲現在腦子才清晰,他看沈挽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認為剛才的表白,是沈挽歌亂加的劇情。
像是突然出現的花的劇情,本來他以為隻有一支,其實是有兩支。
這一切都像是沈挽歌的即興發揮。
沈挽歌手裡的熒光棒揮累了,她停下,對徐赫洲說:“還記得我在公交車上跟你說的話嗎?”
徐赫洲看向她,回憶着說:“跟你熟一點?”
沈挽歌點頭,問:“現在你覺得跟我熟了嗎?”
“當然了。”徐赫洲說,又故意在後面補充兩個字,“學姐。”
“你。”
徐赫洲笑。
沈挽歌看他的樣子,狀态自然到似乎忘記了剛才的表白。
不要吧。
那可是,她心裡緊張激動期待了半天的表白。
自然點很好,但可千萬别忘記我喜歡你。
沈挽歌擡頭認真道:“徐赫洲,我舞台上說我喜歡你,還記得嗎?”
徐赫洲嘴角慢慢放下。
不要吧,也千萬别黑化啊。
“你在走劇情嗎?”徐赫洲說。
沈挽歌問:“為什麼這麼說?”
徐赫洲下巴對着觀衆席擡了一下,說:“窦遠手裡的花。”
“花怎麼了?”
“不是給我的嗎?就算是你突然想用一下,用完也得還給我吧。”
沈挽歌明白了徐赫洲的意思,她連忙解釋說:“那花确實是給他的,我本來準備了兩支,一支給他一支給江怡念,不過我藏在袖子裡,有一支比較靠裡,我當時沒掏出來。”
沈挽歌在舞台上起身甩了兩下胳膊,第二支花才抖落到袖口。
“那你表白時讓我看。”
“玫瑰代表愛情,拿出來襯托一下氛圍。”
“怎麼不提前跟我說送花的劇情。”
“提前讓你知道襯托不了氛圍。”
“我是說我們本來聊飯的時間。”
“我表白完比較激動,給忘了。”沈挽歌不好意思說。
她不僅要表白,還要想着袖子裡那支花怎麼拿出來,不要被觀衆看到,同時注意江怡念和窦遠的動靜,真的忙死她了。
“也沒看出來激動。”徐赫洲說。
沈挽歌手中敲打自己頭的熒光棒停下,她感覺徐赫洲還是沒把她的表白聽進心裡。
台上的歌唱畢,主持人念完結束語,邀請一些同學上台踩氣球。
沈挽歌看着舞台說:“我說認真的,徐赫洲。”
徐赫洲也不再故意怼她,他垂下眼睛說道:“我知道。”
“嗯,那就可以。”
“對不起。”徐赫洲說。
沈挽歌預感到什麼,連忙打住他說:“我不是說了,我不着急答案。”
“我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徐赫洲沒有停下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沈挽歌咬了下嘴唇,想給自己一個痛快,問道:“方便說是誰嗎?”
“于笙蔓。”徐赫洲沒有絲毫猶豫。
不奇怪。
沈挽歌想,團建那天就該看出來,做蛋糕更應該看出來。
她當時想的太簡單了。
“但是她有男朋友。”沈挽歌說。
徐赫洲沒說話。
“你沒打算追她嗎?”
徐赫洲搖了搖頭,“沒。”
又一個不敢追愛的,沈挽歌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也沒告訴過她你喜歡她吧。”
“沒有。”
“為什麼不說,如果她下次分手你就趕緊告訴她。”沈挽歌說完就後悔了,幹嘛鼓勵他。
沈挽歌從來不暗戀别人,她要是喜歡就會找到合适的機會直接說。
初三的時候她喜歡隔壁班的男生,沒幾天聽說那個男生要轉學了,她那天中午直接去隔壁班把那個男生喊出教室,跟他說,她喜歡他,能不能不要轉學。
男生對沈挽歌有印象,因為每次在走廊遇到,沈挽歌的喜歡都寫在臉上了。聽完她的表白後,男生貼心安慰她讓她好好學習,有機會再見。
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自己那時候未免有點太莽撞。
舞台上一隻氣球被擠了下來,落在徐赫洲腳邊,他上前把氣球撿起來,往上抛,又朝着舞台的方向拍給他們。
徐赫洲有點不敢轉身,等他回過身來,看到沈挽歌的眼睛裡沒有悲傷,反而亮亮的,她說:“徐赫洲,我們可以一起加油,這不沖突。”
“你等着她分手,我追着你。”沈挽歌沒控制住挑了下眉,顯然兩個人加的不是一種油。
我會在她分手之前追上你。
我一定會成功,沈挽歌心想。
-
當晚,沈挽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手機,聽完她表白事迹的三個舍友,圍着她輪流發言。
“您可真好心。”王芯蕊叉着腰說道,“還讓他加油,這麼清奇,跟錢雯看小說看多了吧。”
錢雯把胳膊放在王芯蕊肩膀上說:“他竟然喜歡于笙蔓,這什麼狗血事件,三個人,兩個愛而不得。”
李安言咬着嘴裡的棒棒糖,絲毫不擔心地說道:“沒事,我相信沈挽歌可以。”
“中國好舍友就是你了。”王芯蕊拍了拍李安言的肩膀說。
錢雯:“要是我就傷心死了,我絕對不會再去追他。”
“這就是你沒對象的原因。”王芯蕊無情說道,“太容易退縮。”
“真的嗎?”錢雯思考着說,“可是他有喜歡的人,如果輕易被我追到了,說明他很容易變心。”
“輕易追到說明你魅力無限。”王芯蕊說。
錢雯不敢苟同。
李安言說:“我覺得還好吧,雖然我沒經驗,但是先談上再說呗,哈哈哈哈。”
王芯蕊對錢雯說:“不要想那麼多,都大學生了,心裡都會有個有好感的,但萬一你和他更合拍呢,你追上他後,發現他品行不端或者還惦記别人,再甩了就是。”
沈挽歌說:“勇敢地得到,再勇敢地甩掉。”
“不過我相信你們的眼光,你們喜歡的人不會差。”王芯蕊說。
錢雯被她們三個說得突然不好意思了,“又不是我要追人,看我幹什麼?”
沈挽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可愛。”
李安言說道:“挽的心态真好,也沒見傷心。”
沈挽歌撇了撇嘴說道:“其實還是有點難過的。”
“沒看出來。”王芯蕊說,“我感覺你也就難過一秒。”
由于長相原因,沈挽歌無表情的時候給人一種疏離感,但隻要跟她說上幾句話就會有所改觀,相處久了,會發現她平時很少生氣,也很少難過。
消極的情緒在她身上轉瞬即逝。
一看就是沒吃過感情上的苦,無論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
“萬一于笙蔓明天就分手怎麼辦?”李安言突然說了句。
其他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