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歌沒有絲毫退讓,“那你就好好說,說到讓我相信。”
徐赫洲開始正經起來,他稍稍坐直,說:“剛開始有想過,但那次海邊民宿回來之後,我發現我好像沒那麼想和她在一起,我甚至懷疑我之前對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這些天,相比較她,我跟……你,待在一起更放松。”
小時候,徐赫洲爸爸管他很嚴,怕他成不了才,走歪路。定了好多規矩,精細規劃了他人生的每一步,從出生到死亡。
韓海雲那時候覺得這樣有規劃也挺好,對男孩嚴格要求點沒壞處,就沒有多管父子倆。
但是徐赫洲不是櫥窗裡任人擺布的娃娃,他到了初中開始反抗,經常和他爸對着幹,打破他爸的規劃表,并退了所有的課外補習班。
但徐哲天的規矩,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除了氣他爸,大部分時間都是好孩子,家和學校兩點一線。
後來,韓海雲帶他認識了于笙蔓,于笙蔓平時很能拿自己的主意。沒等補習完,她就帶着徐赫洲逃離兩個媽媽視線,去外面玩,甚至還帶徐赫洲逃過一次課。
他那時候覺得她的世界很自由,每次見面她都能發現好玩的地方。
現在想想,他可能是喜歡出去玩。
沈挽歌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徐赫洲問:“現在相信我了嗎?”
“勉強。”沈挽歌努力壓制自己的嘴角。
徐赫洲又問:“我能補充一下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嗎?”
沈挽歌點頭。
徐赫洲說:“我不想讓你再追我了,你體力并不好。
“讓你休息一下。”
沈挽歌感覺被罵了。
徐赫洲:“說完了。”
沈挽歌看在他前面說了好話的份上,暫時不計較他後面這句。
兩個關鍵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
沈挽歌:“你參加學生會是因為知道于笙蔓在文體部嗎?”
徐赫洲:“是。”
沈挽歌:“你大一騙人說自己有女朋友,那個人是于笙蔓嗎?”
徐赫洲:“是。”
沈挽歌:“你考邊大是因為于笙蔓嗎?”
徐赫洲:“百分之三十。”
沈挽歌擡頭。
徐赫洲說:“我本來就想要考邊大。”
這簡直就是翻舊賬現場,他試探着問:“你生氣了嗎?”
沈挽歌大方搖頭:“我當八卦聽。”
她繼續問:“你寫數字比賽是故意寫錯的嗎?”
寫數字比賽?徐赫洲忘了自己什麼時候數字比賽了。
沈挽歌提醒道:“跳蚤市場,三百。”
“原來是那個。”徐赫洲想起來了,他看着沈挽歌,想找一個合适的說辭,但轉念,承認說,“算是。”
反正都過去了,别騙她了。
沈挽歌握了下拳說:“我就知道。”
是就是,什麼叫算是。
徐赫洲看着她的拳說:“我在猶豫要不要赢,然後一分心寫錯了,怎麼,你要揍我?”
沈挽歌松手,說:“是想揍那時候的你。”
徐赫洲:“确實該揍。”
“既然你沒想追笙蔓,為什麼昨晚看她的時候,眼神那麼難過。”
徐赫洲有點不确定,“我……有嗎?”
“你,有啊。”
徐赫洲為自己解釋說:“昨天真沒有,可能我長得比較難過。”
“昨天你們一起打的遊戲叫什麼?很好玩嗎?”
徐赫洲沒想到這個沈挽歌也會問,他說:“還行,下次我教你。”
沈挽歌拒絕說:“算了,我不想玩。”
然後,沈挽歌問題是問完了,她不再看着手機提問,對徐赫洲說:“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沈挽歌可一身清白。
徐赫洲:“你從小體力就不好嗎?”
沈挽歌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徐赫洲老實閉嘴。
他覺得要結束了,仿佛做完了一套調查問卷,問:“可以吃飯了嗎?”
沈挽歌胳膊撐在桌子上,看着徐赫洲說:“我們雖然是試,但也是真的談戀愛,對嗎?”
徐赫洲淡定點頭。
感覺徐赫洲變得沒談戀愛前那麼容易被問住了。
沈挽歌問了半天,也問累了,她拿起筷子,說:“吃飯吧。”
可餓死了。
這下換徐赫洲阻止了,他從自己外套口袋裡拿出一件東西,放在桌子上,說:“送給你。”
沈挽歌一看,是一小透明袋的發卡,棕色系的,各種樣式。
“我上次,看你喜歡這種顔色的發卡。”
沈挽歌每隔一段時間就丢一次發卡。
沈挽歌把發卡拿到手裡,大緻數了數,夠她丢一年了。
送給她才合适的發卡。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
“謝謝。”
現在兩個人終于可以吃飯了。
沈挽歌怕把自己餓死,她吃了兩口,續完命後,問:“但是以後我們談戀愛,能邊吃邊談嗎?”
徐赫洲看她問得那麼認真,忍不住笑了,說:“可以,我剛才是看你表情比較嚴肅,以為今天要恢複單身了。”
單身。
她脫單了。
還沒在任何社交平台公布呢。
沈挽歌看着徐赫洲問:“你想公開嗎?”
徐赫洲:“你不想?”
沈挽歌斬釘截鐵地說:“我想啊,你可是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
沈挽歌每一次都直接表達喜歡,在徐赫洲看來肉麻不好意思說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那麼自然。
他說不想讓沈挽歌再追他了,是真的。
因為她這樣燦爛,追誰都應該到手。
像沈挽歌說的,試着談一下。
他又想到了之前劉方元他們對沈挽歌的質疑。
他想維護一個如此喜歡他的人。
徐赫洲拿出手機。
“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