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于這張照片十分滿意,“可以吃了。”
沈挽歌放下手機,看着桌子上的菜,開始剝自己的香蕉,問:“你能吃完嗎?”
雖然菜的種類不多,但是十幾個雞翅,一大碗面,加上蛋撻和湯圓……即便他倆一起吃過好幾次飯,徐赫洲的飯量曾讓她震驚。
徐赫洲拿起筷子,若有所思地往一隻小碗裡挑面,沒有回答她。
沈挽歌側頭看他。
徐赫洲:“我在思考。”
沈挽歌用佩服自己的語氣說:“我剛随口問出了一個世紀難題?”
徐赫洲笑了一下,“我不确定。”
沈挽歌:“不确定能不能吃完,還是不确定這是不是個難題?”
“我在想你吃不吃,”徐赫洲道,“畢竟上次的——菠蘿,我猜對了,但是烤腸和烤雞腿——”
菠蘿那次她的表情超級明顯。
後來有次,在食堂吃完飯,路過賣烤腸的餐車,沈挽歌問他吃不吃,他看她表情平靜又是剛吃完飯,說不吃,沈挽歌表情閃過一絲失望,走到宿舍門口突然懊惱一句自己沒吃到烤腸。
徐赫洲摸出規律,超級期待就是吃,平靜地問也是吃,總結:問就是吃。又有一次看到有賣烤雞腿的,沈挽歌問他吃不吃,徐赫洲毫不思索地說吃,她又一臉驚訝地說你怎麼吃這麼多,我吃不動了,你給自己買一根吧……
總結:總結無效。
今天她的表情很含蓄,他捉摸不透她到底想不想放縱日。
沈挽歌聽完,先是笑了兩聲,接着像是被嘲笑了一樣,堅定地說:“減肥人晚上不吃飯,我這次認真了,我一口都不會吃。”
說完她咬了一口香蕉,又重複一遍,“一口都不會。”
“那我能吃完。”徐赫洲說完,把他剛才挑面的小碗放到沈挽歌面前。
沈挽歌:“?”
挑釁?
徐赫洲又把筷子放到她面前的碗上,說:“你剛說過的嘗兩根,筷子幹淨的。”
她确實說了。
沈挽歌放下手中的香蕉,這面畢竟是她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不寵幸一下面該傷心了。
碗裡的面條不多,有五六顆蝦仁,不會長胖。
沈挽歌欣慰,毫無負擔地拿起筷子。
不愧是她做的,真香。
她吃着,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跑去廚房拿了件東西,推到徐赫洲面前——是一瓶醋。
沈挽歌說:“你吃面不是愛加醋來着,不客氣。”
徐赫洲:“……”
倒也沒那麼愛。
徐赫洲:“這個面不适合醋。”
他轉移話題,吃了口可樂雞翅,說:“這雞翅很好吃。”
沈挽歌:“你在自誇嗎?”
徐赫洲故作疑問道:“這不是你做的嗎?”
沈挽歌眼裡露出笑意,接受他的誇獎,“是啊。”
徐赫洲一連吃了好幾個,盤子裡的雞翅還是很多,沈挽歌咽了下口水問:“你能吃完嗎?”
徐赫洲咬着雞翅,“能。”
沈挽歌:“……”
看來他還是沒有學會察言觀色,她咽的口水已經夠明顯了,要不要再重新給他咽一口。
她正饞着,兩秒後,徐赫洲吃着雞翅突然笑了。
沈挽歌沒精打采,吃了口蝦仁問:“想到好玩的了?”
徐赫洲道:“沒有。”接着,他指了指雞翅,“吃不完。”
沈挽歌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說:“吃不完打包,明天吃。”
徐赫洲把她的筷子搶過來,往她碗裡夾了兩個雞翅,“明天就壞了,我求你的,吃吧。”
沈挽歌順着他給的滑梯滑下來,“好吧,那我就幫幫你。”
她嘗了口雞翅,真的很好吃,徐赫洲做飯不錯嘛。
奶奶我找的男朋友會做飯。
徐赫洲面吃到最後,發現湯裡還有好幾顆的蝦仁,她這到底放了多少蝦。
沈挽歌提醒說:“嘗嘗蛋撻,都涼了。”
徐赫洲拿起一個,遞到她面前。
沈挽歌瞪大眼睛,躲了一下說:“這個我真不吃,熱量炸彈,你想炸死我?”
對方不接受的你這次的滑梯,并且懷疑你要陷害。
徐赫洲愣了一下,收回手,把一整個的蛋撻放進嘴裡,表情和動作都顯現出對味道的滿意。
他吃到最後一個蛋撻,問:“真不吃?”
沈挽歌搖頭。
“一口?”徐赫洲道,“你自己做的,一口也不吃。”
沈挽歌動搖了,蛋撻已經遞到嘴邊,奶香已經闖入鼻息。
徐赫洲幫她把錫紙扒開,她沿邊緣咬了一小口,嗯,甜。
沈挽歌看着被她咬了一口的蛋撻,有點不好意思。
徐赫洲等她咬完,把剩下的蛋撻剝出來,塞進嘴裡。
沈挽歌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蛋撻屑。
吃一個東西,也太親密了。
徐赫洲好像并沒有什麼所謂。
最後徐赫洲一個人消滅了全部的湯圓,沈挽歌真的對他的胃口佩服得五體投地。
其實他吃完蛋撻就已經撐了。
飯後,徐赫洲主動洗碗,沈挽歌不好意思閑着,她拿抹布在徐赫洲旁邊轉來轉去,裝作很忙的樣子擦着原本就很幹淨的台面。
本來還可以一起去遛操場,但是徐赫洲最近要準備一個比賽的決賽,有點忙,得去實驗室,隻能送沈挽歌回宿舍。
路上,沈挽歌翻看剛才拍的照片,她看到兩人的合照,說:“我把今天拍的照片發給你。”
徐赫洲拿出手機,點開兩人的聊天框等着接收。
沈挽歌看着手機疑惑道:“怎麼網這麼慢?”
徐赫洲這邊沒有顯示,他随意看了眼沈挽歌的手機界面,看到了最上面的備注。
“你是不是發錯人了。”他問。
沈挽歌:“我傻嗎?”
他又看一眼她的界面,頭像是他的,接着他收到了沈挽歌發來的圖片。
沈挽歌開心地說:“終于發過去了。”
兩張圖片,發了兩個世紀。
學校網也太差了。
徐赫洲這邊顯然沒有那麼開心,他有點懷疑人生地問道:“你給我的備注,是兔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