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離開不眠市,被冷念之的司機送回村莊,聽聲音有些像昨晚外間聊天的男人。
他皮膚偏黑,身材魁梧,一看就是老司機的駕駛技術,難行的山路,在他面前如履平地,還能分神和林墨聊八卦。
“小夥子我看好你,有前途哦。”
林墨一頭霧水,他指哪方面?難道是昨晚說的男寵。
他隻能淺勾嘴角,笑得勉強。
“你家主人并不考慮招我為她做事,何談前途。”
老司機擺手不解,黑短的粗發,猶如他耿直,簡單的性格,說話也特别直接。
“小夥子啊,像我們這樣的,但凡長得好看點,就不當司機了。這年頭能靠臉吃飯,誰還靠技術。”
“就比如司機行業,競争多激烈啊,誰都可以取代你,你要是敢給老闆臉色看,明天就得丢飯碗。
司機絮絮叨叨,越說越上頭,開始抱怨起來,“錢難掙啊,屎難吃,王八好當,氣難受。……”
林墨開始還嗯一聲,後面就不吭聲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多錯多,此刻最忌諱的就是和司機争論對錯。
畢竟,命掌握在他手裡。
一個過激的舉動,就會造成嚴重的事故後果。
他隻能老實的聽着,但内心卻還是有反對的聲音。他想靠能力掙錢,并不想當男寵。他有點懷疑,司機是不是大小姐,派來說服他的人。
進入村口的黃泥路被擴寬,鋪上許多碎石和黃沙,路上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車輪印。
村頭不再設立出入關卡,原本豎在旁邊“禁止外來人入内”的牌子,也被拆掉。
這樣被人工擴寬的沙石路,一直延續到村口,又繞着村子外圍,通往被炸掉的房屋處。
林墨收回遠眺的視線,開車門下了黑色的越野車,向終于訴叨完的司機告别,才朝自家方向走去,他開始琢磨當下情形。
流經周邊的村莊白河上遊玉石,已經被各村的人,分刮的差不多了,再難找出高品質的玉料。
而本村新發現不到一年的河段,還能産出些高品質的玉礦。
他們有更好的機器和技術,能找到深埋地下的石頭。
而他如今已經失去偷買玉石這條來錢快的賺錢途徑,今後該何去何從?
他拒絕了大小姐的要求,算是徹底得罪了本人,如今雲村又被大小姐掌控,他再難謀得一份新的工作。
幾番思量下來,他竟覺得自己無路可走了。
當務之急,還是盡量多要回些錢,林墨思慮完,邁開步子,轉身向另一條路走。
走過村裡的小廣場,林墨繞到一條兩邊全是矮黃泥磚,堆砌起來的窄路上。
才走到半路,突然從牆後冒出個腦袋,吓了正在想事情的林墨一跳。
村花從半年前就戴上奇怪的白色布帽,帽子邊緣垂下白布,遮擋了全部容顔。
村裡人斷言,村花是為了擋爛桃花。
畢竟她的長相太過于豔麗,不僅村上的男女老少喜歡,就連附近村莊的單身漢,也想求娶村花。
本村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紛紛上門苦口婆心的勸村花的家人,讓村花不要随意外出,抛頭露面。
林墨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村花一定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臉上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暫時不能見人。
又或者,他講不出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比如現在。
村花趴在矮牆上,聲音裡充滿驚喜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