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貓經過她跟前,也沒有見到陌生人的慌張,慢悠悠地走着貓步,就像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
冷念之經過它,兩個不同的物種之間,眼神快速的交流。
冷念之奇怪的從它的眼神中,感受到淡漠的友好,兩種反差很大的态度。
灰貓利落的跳下清澈的河水裡,再從水中鑽出來時,灰貓身上結硬的土塊瞬間瓦解,原來是一隻白貓。
微風吹起冷念之掩在面沙下的粉唇,像春天櫻樹上,含苞待放的嬌豔花苞兒。
冷念之向前随意的走着,聽樹上的鳥兒唱歌,看地上成群結隊爬過的螞蟻搬家。
走累了,找處看起來還算幹淨的石頭坐下,遠處的小河裡,有好看的男人在水裡抓魚。
陽光下,他就像那隻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貓,洗去周身的髒污,依然潔白如初,耀眼又令人心動。
入夜,冷念之心安理得的躺在林墨的床上,蓋着他應該是家人為他曬過的薄被。
有一股好聞的陽光味,混合着洗衣皂好聞的花香味。
她難得好心情的詢問:“不上來睡嗎?我們分條三八線,大家都是正經人,井水不犯河水。”
“地上冷,要是生病了,我可不負責賠醫藥費。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吃不掉你。”
林墨沒理她,正經人這三個字,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口。
忘了當初誰提的,要他當他的男/寵,這樣讓人為難的要求。
林墨堅決的,肯定的說:“不用,我睡得很習慣。”
他翻過身,面對着冷念之,眼中淡淡一抹離愁,轉瞬即逝。
“我明天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待久了不安全。”
冷念之哦一聲,面向牆壁,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一地清冷又柔和的白光。
林墨望着冷念之的後背,白光瑩瑩下,那裡聖潔的令人感傷。
他壓下心頭的紛亂,有些自嘲自己的可笑。
他們之間何止一條三八線,而是隔着一條銀河。
他們分别在銀河的兩邊,沒有鍊接的鵲橋,怎麼跨過那條邊界線。
不是他不配,是他還不能。
清晨,冷念之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她輕揉眼皮,懶洋洋的做了幾個伸展運動。
這時間,她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運動表,昨夜她已經将自己的定位發給他們。
等他們帶人過來,解決掉村裡那夥多出來的人,很快就能來到這裡,接她回不眠市。
冷念之慢悠悠的起床穿鞋,拿起林墨放在書桌上的木梳,站在櫃門前,對着粘在櫃門上的鏡子梳頭發。
鏡子裡,她脫掉向林墨姐姐借的花睡衣,換回已洗幹淨,曬幹的工裝套服。
胸前貼身的吊墜,還帶着她的體溫,水潤保滿,色澤清潤,條理天然,是上好的月光白玉。
半年前,她和林墨買下這塊玉石,剛好做成一支白玉手镯。
中間多出來的玉石,她讓人做成圓玉,用一根普通的黑繩,穿過鍊接白玉的金鑲圓環,一直戴在胸前。
冷念之不習慣告别,留下一張紙條和從不離身的圓玉。
隻是,她也沒想到,此行的隊伍裡,多了當下最不想見的人。
也因為這人,讓她和林墨的關系再次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