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潭終于沒了動靜,齊楓這便轉過身來解決之前的問題。
齊楓看着陸德俊,他提醒道:“陸二公子,現在方便講講嗎?”
陸德俊聞言,眉心微蹙,撇了撇嘴,有些猶豫。
齊楓也很有耐心,就這樣靜靜地盯着他,良久,可能是陸德俊把能逃跑的方式全都想了一個遍,最後好似放棄了什麼一般,認命的歎了口氣,力不從心道:“行,給你講就是了,多大點事。不過話說在前頭,我雖然是陸家嫡系的但是我爹也不是什麼事都給我說,我隻能告訴你我知道的,反正你愛信不信。”
齊楓也明白以陸德俊的本事,他爹還沒那麼蠢,現在都能被他不施一次酷刑就問出來了,要是多說得了。
齊楓同意了下來,他道:“你說就是,真假我知道。”
陸德俊奇怪的睨了齊楓一眼,心道:“知道還問我?”
但他沒有把這話說出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就說。
陸德俊正打算開口又瞥見身邊的兩位,他問:“當他們的面我也要說嗎?”
齊楓道:“無妨。”
聞言陸德俊也不再顧慮,直言道:“齊鳴謙早就看上你們家主之位,我知道他謀劃了挺久的,但一直沒等到機會因為你父母那時候和齊家還保持着聯系,齊鳴謙估計是怕他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所以就一直沒下手。”
陸德俊倏然感慨道:“齊勝不是從小和你玩的最好嗎?其實那是他爹讓的,那群人裡最讨厭你的就是他。不過你小時候也是真挺傻的,他們說什麼你都幹,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一出事就把你推出去頂罪,沒想到你居然還跟他們玩。那時候我都嫌棄你蠢,我倆其實都沒見過幾面不是?要不是我爹讓我和你們打好關系,我真不想……”
齊楓面不改色,語氣卻不容置喙:“說重點。”
陸德俊啧了一聲,一邊點頭一邊答應:“行,你是大爺,你說了算。”
剛入學的那段時間在學院裡經常可以聽見有人在議論紅榜上的齊楓和邑州城的齊楓。
金柽柳耳濡目染也聽了一些,但眼下又聽陸德俊這麼一番話莫名感覺奇怪,畢竟現在的齊楓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口中說的那個一事無成的惡霸,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變化這麼大嗎?
而向榆樹對齊楓的傳聞是自幼就聽過的,即使隔着一座城也絲毫不影響齊楓的傳奇事迹聞名遐迩。但傳聞多多少少都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現在正主就在眼前,他才知道齊楓那個惡名遠揚的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令人心酸的故事。
陸德俊将故事講得繪聲繪色:“齊鳴謙在那差不多三天後就找上了我爹,具體說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爹就是在那個時候告訴我說我可以不用再和你來往……後面我撞見過幾次齊鳴謙來我家,都是半夜的時候,我爹讓我挑燈夜讀,我每次準備出門小解的時候就能碰上他,真的是奇了怪了,他是不是算好的?诶你們說他不會是個變态吧?”
向榆樹不知道這話怎麼接:“呃……”
金柽柳白了他一眼,“呵。有病。”
齊楓似是沒聽見他這話,“繼續。”
聞言,陸德俊又道:“我沒有偷聽過他們講話,但我爹找過我幾次,他問我‘要是齊家換了一個旁支繼位家主,對我們家是好事還是壞事?’我當時就很疑惑,我問他‘旁支如何當家主?’我爹說‘旁支确實無法當家主,但就是因為如此才會需要有人推他一把,那便需要表明自己的誠意。那人既然有這個膽子,那麼定也是個不會做虧本買賣的人,我既然讓他大出血了,就看他還有什麼後招。’”
“接着我爹剛開始問我的話,我說‘好壞參半,要是那人比齊楓有才能那對我們不是好事,但要是是個軟柿子對我們來說才不算壞事。’我爹說連我都明白的道理,那人怎麼會不明白,那人不可能會讓我爹一直捏着他的把柄,但在他繼位家主前還是得對我爹保持畢恭畢敬的态度,所以我爹說那人還是嫩了點,後面我再問我爹什麼他也不告訴我了,後來我爹受邀去了齊鳴謙的家主宴,我沒去,我爹不讓我去。”
“那天家主宴沒辦成,我爹回來的時候好像把在齊家發生什麼都忘了,跟去的小厮也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齊鳴謙和齊勝都在那天死了,你齊楓也是在那天詐屍還魂的。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我能說的都說了。”
陸德俊兩手一攤,表示你愛信不信。
齊楓颔首:“嗯。”
齊楓沒說他信,也沒說不信。
陸德俊正要問,就被齊楓搶先開口:“你家真有鲽雨花嗎?”
陸德俊一愣,一臉戒備的盯着齊楓道:“你問這個幹嘛?”
旋即他又看向齊楓身後的金柽柳,視線在這二人之間來回穿梭,不過片時他便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們打的這主意?想都别想我告訴你們。”
金柽柳平靜地問:“所以你是不打算履行約定了?”
陸德俊自知理虧,但強撐着氣勢問道:“你要鲽雨花幹嘛?”
金柽柳言簡意赅道:“救人。”
陸德俊一聽有戲,讨還還價道“既然是要救人,我家還有其他靈草你要不要?其他什麼都可以你盡管提!”
金柽柳态度很果決:“我隻要鲽雨花。”
陸德俊看他是認真的,頓時也不裝了,直言道:“我要是把鲽雨花給你了,我爹能把我打成肉泥啊!”
金柽柳道:“你家真有鲽雨花?”
陸德俊焉巴巴的應了一聲,“在我小時候,我爹不知道從哪裡弄回來的,一直藏在他的密室裡,我都沒見過。”
金柽柳好似不打算為難他,“你知道你爹密室怎麼進嗎?”
陸德俊一臉緊張,“你幹嘛?我都說了我要是把鲽雨花給你我小命不保啊!”
金柽柳道:“你能進去嗎?”
陸德俊哀嚎一聲:“進不去的,我爹的密室除了他自己沒人能活着出來。”
金柽柳對他的話視若無睹,接着問道:“你爹密室在哪知道嗎?”
陸德俊都有些結巴了,“知、知道,小時候溜進我爹的書房偷玩結果撞上他回來,我就躲在桌子下面看見過他打開密室過。”
金柽柳猶豫一瞬又道:“回頭給我一份你家地圖,還有打開你爹密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