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德俊也看見了,幫着向榆樹補充完整:“……雜毛鳥?”
已經繞了一圈正準備飛回的‘雜毛鳥’聽覺異常敏銳,二話不說掠過陸德俊的頭頂還啄了人一下,給人痛的俯身慘叫。
啄完人的靈鳥飛到那人伸出的手臂上,後者親昵地撫摸幾下靈鳥的羽毛,笑着開口道:“它可不是雜毛鳥,它有名字的,叫故柳。”
故柳隻是通體金羽夾雜幾根綠色鳥羽而已,一聽有人叫它雜毛鳥它就會生氣,一生氣要啄人。
齊楓和向榆樹向前一步對着來人問候道:“林師兄。”
林秦舟笑着颔首答應,金柽柳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他也不惱,裝作沒看見。他反問道:“你們幾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此話一出,無人接話。
林秦舟看了幾人一圈,沒人說他也不強求。
林秦舟問:“你們知道方才那些是什麼嗎?”
齊楓、向榆樹誠實道:“不知。”
林秦舟緩緩道來:“那些是死翔鬼,通常會發出刺耳的慘烈尖叫,嗜血無腦,數量極多,會将絞碎的骨骸融入自身。要召出它們一般都要設陣,隻要破了陣,再多的死翔鬼也會灰飛煙滅。”
齊楓、向榆樹道:“多謝師兄賜教。”
林秦舟道:“重點不是這個,能引死翔鬼出來,那血腥味一定異常濃郁,至少不是你們幾個身上的。而且這些死翔鬼是我見過最狂躁的。”
林秦舟一字一句娓娓道來,卻仿佛每個字都狠狠敲在每個人心上。
“而我恰好知道有一種禁藥就是可以使妖獸的實力在短時間内大幅度提升,但是妖獸本身就會變得無比狂躁。”
那禁藥是陸德俊給那兇獸用的,而那些死翔鬼吸收吃了禁藥的獸屍,自身也會變得狂躁。
這件事情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明真相。
見又沒有人說話林秦舟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問:“我破了迷霧後才追過來的,好像來遲了?你們可有受傷?”
齊楓和向榆樹搖了搖頭,林秦舟這下看向了沉默寡言的金柽柳。
後者也看着他,倆人對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齊楓和向榆樹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僵局,向榆樹壯着膽子嘟囔了一句:“金道友這衣裳都破了,怕是傷得不輕。”
齊楓見樣也接了一句:“金道友方才被兇獸擊中,小心留下内傷。”
身旁這二人一唱一和的,就快把金柽柳老底給揭了,最後還是林秦舟率先朝後方的平地擡腳走去,留下一句:“跟上。”
齊楓和向榆樹十分聽話的跟在林秦舟身後,最後的金柽柳抿了抿唇看着離去的三人的背影,還是擡腳跟了過來。
林秦舟最終在陸德俊不遠處停下,下巴一擡看着眼前空地說道:“坐那。”
齊楓和向榆樹沒動,這必然不是說他們。金柽柳吸了口氣,便在林秦舟指的地方坐下,一聲不吭。
林秦舟沒有忙着處理金柽柳,而是轉頭看向角落裡的陸德俊,他似笑非笑道:“陸二公子,傷勢可嚴重?”
陸德俊尚未答話,齊楓和向榆樹率先替他回答了:“不嚴重!”
林秦舟回頭看向出聲的兩人,挑眉道:“嗯?”
向榆樹開始打起圓場,向榆樹臉上堆起了笑容:“不嚴重,林師兄放心陸道友一點也不嚴重,剛才都吃過藥的。”
齊楓直接用行動證明,他走過去架着陸德俊的胳膊,生生将人給從地上帶起來了。
齊楓道:“他真沒事。”
向榆樹也小跑過去,架着陸德俊另一邊胳膊,對着林秦舟笑道:“林師兄,你就先幫金道友處理傷口,我們三個到别處轉轉。”
齊楓補充道:“不會走遠的,你放心。”
說完,三人轉身就走,林秦舟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愣了一會,自顧自的回答了一句:“行吧。”
他回頭看向席地而坐的倔脾氣的小孩,暗歎一口氣,無奈的囑咐道:“把衣服脫了。”
陸德俊卡在倆人中間,他方才正要說話,就發現自己張不了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帶走,心裡是一個苦啊。
齊楓見走的夠遠了,便解了陸德俊的縛言術,得到自由的陸德俊開口就道:“你們兩個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沒事啊?”
向榆樹寬慰他:“陸道友,你真沒事,隻不過還有點虛而已,過會就好了。”
陸德俊關注的重點不在這,他怒問:“我哪虛了?”
齊楓默不作聲的又掏出幾枚丹藥,充滿善意道:“你要實在不行,就再吃點藥。放心,沒毒。”
陸德俊道:“齊楓你家什麼時候改賣丹藥了,你身上帶這麼多?!”
齊楓和向榆樹都沒回他的話,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此處應是聽不到什麼了,便帶着陸德俊坐了下來。
依他們的觀察,林秦舟對金柽柳定然不是仇人,要是是仇人就像他對陸德俊一樣,見人第一面就開罵,說不到兩句就開打,惹到他誰都甭想從人手裡讨到好。
哪能像剛才一言不發,連人都不正面看,說跟上就跟上,說坐下就坐下,這麼聽話。平常可沒見他對哪位師兄師姐這麼客氣。
要真是這樣,金柽柳不和陸德俊有仇嗎?林師兄連陸二的名字都知道,要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不就慘了,到時候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兩人一下就想通了,眼神複雜的看向中間的人。
齊楓道:“我們帶你走,是為你好。”
陸德俊反問道:“我有啥好處?”
向榆樹感歎一句:“說了你也不懂。”
幾句話說完兩人再次轉過身去,不再理會陸德俊。
陸德俊感覺莫名其妙,“你們兩個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吊人胃口呢咋還。”
齊楓和向榆樹不理會這人,都心中感歎一句:“豪門真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