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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湖邊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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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爾此時已背起了自己的包,正俯身檢查西裡斯腰側的裝置,而法蘭在一旁整理返程路線,環顧四周,神情恢複了平日的警覺與冷靜。

"等等,"

西裡斯撐着利威爾的手站起身,聲音雖然因疲憊而沙啞,卻帶着深思熟慮後的堅定,"在回營地之前,我們需要先去湖邊談談。"

“你瘋了嗎?” 伊莎貝爾脫口而出,“你根本撐不下去了,我們得——”

"營地裡有埃爾文的耳目,"西裡斯低聲打斷她,确保隻有四人能聽見,"我們需要在沒有人監視的地方弄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湧到喉嚨的惡心,"明白嗎?這比我的狀況重要得多。"

西裡斯的眼神掃過三人,尤其是利威爾——他們都需要知道埃爾文的測試可能意味着什麼,而那是他不能在營地裡公開讨論的内容。

法蘭沉默地望着他,眼底浮現思索之色,"你認為埃爾文會監視到這種程度?"

"他設計了這整個訓練,"西裡斯苦笑出聲,額頭上的冷汗在陽光下閃着微光,“你覺得他會錯過觀察結果?”

一陣沉默後,利威爾出人意料地開口:"我同意。湖邊。"他簡短有力的附和讓伊莎貝爾和法蘭都有些驚訝。利威爾很少如此直接地支持西裡斯的提議。

法蘭看了看兩人,緩緩點頭:"确實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隻有伊莎貝爾仍然擔憂地看着西裡斯,目光停留在他過分蒼白的臉色上:"但你的情況..."

西裡斯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那笑容像是一層薄薄的冰,随時可能破碎:"我能撐住,伊莎貝爾。這個比我的不适更重要。"

伊莎貝爾猶豫片刻,最終不情願地點頭:"好吧,但如果你感覺更糟,我們立刻返回。這沒得商量。"

四人轉向湖泊方向,每邁出一步,西裡斯都能感覺到身體正悄然走向崩潰,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一寸寸剝離,每個細胞都在叫嚣抗議。但他咬緊牙關,把意志壓進身體的最深處,隻留下當前唯一能握緊的東西:判斷、警覺與目的。

——埃爾文的測試已經打破了他們之間維系的表面平衡,局勢已經開始滑向更深的漩渦。

湖邊是理想的對話地點。地勢開闊,四周沒有可供藏身的遮掩,平靜的湖水像一面巨大的鏡子,映着無風的藍天與卷雲,甯靜得與方才的險境截然不同,四人在湖邊席地而坐。

"所以,"法蘭開門見山,金發下的眼睛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埃爾文在測試什麼?"

西裡斯深呼一口氣,試圖在不斷加劇的疼痛中整理思緒:"如果我沒猜錯,他在測試兩件事——我們作為一個團隊的協作能力,以及... ” 他頓了頓,略偏過頭,将後半句話壓低, “我的反應。”

還有極限,他在心中補充,但将這幾個字咽了下去。

“你的反應?” 伊莎貝爾歪了歪頭,眉心緊蹙。

西裡斯點頭,忍受着持續的眩暈:"他想看我面對隊友危險時會做什麼選擇。作為他派來的...監視者。"

空氣一滞。

“可他怎麼确定你會救利威爾?” 法蘭追問,眼中的審視更加濃烈,"按理說,一個真正的監視者不會冒險救人,更不該救那個揚言要殺他的人。"

這個問題直指秘密的核心,西裡斯張了張嘴,一時語塞。他不能解釋預判能力,更不能暴露身份,但也不能回避這場已然開始的正面交鋒。他能感覺到身旁利威爾投來的目光,正不動聲色地剖析他每一個細節。

"也許,"利威爾突然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他看到了西裡斯某些...我們都沒注意到的東西。"

西裡斯驚訝地看向利威爾,不确定他的言下之意。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中似乎藏着某種難以解讀的信息,就像湖面下深不可測的暗流。

"什麼東西?"伊莎貝爾好奇地問,目光在利威爾和西裡斯之間來回遊移。

利威爾沒有直接回答伊莎貝爾,而是看向西裡斯,冷靜中藏着極細微的火光:“你不是埃爾文的走狗。”

這句話沒有多餘的修飾,卻比任何質疑都更具穿透力。西裡斯喉嚨一緊,幾乎下意識想要嗆聲。但他忍住了,隻是偏過頭,苦笑了一下。

" 我有自己的……原則,"他謹慎地措辭,疲憊中透着清晰的堅持,"即使作為監視者,也該有底線。"

法蘭目光一凝,身子微微前傾,繼續緊咬問題,"比如說?"

"比如說,"西裡斯直視法蘭的眼睛,聲音雖啞,卻帶着沉沉的力道,"我不會坐視隊友陷入危險而不顧。無論埃爾文的命令是什麼,無論我是以什麼身份加入。"

話語落地,空氣一時靜了。那句“不會坐視” 的堅定像石子擊入湖面,濺起漣漪,也撼動了某種原有的判斷。

"我相信你,"伊莎貝爾先開口了,語氣不如以往跳脫,帶着點真切的柔和。她看向利威爾,像是在确認什麼,"他和你一樣,從不丢下任何人。"

利威爾沒說話,但肩膀稍稍松了些弦,這是他難得的默許。

"那麼,"法蘭思索着開口,指尖在膝上輕點,"埃爾文這次測試的結果是什麼?他發現他的監視者有自己的想法,而我們……仍然是潛在的威脅?"

"不,"西裡斯搖頭,随即因這動作帶來的不适而微微皺眉,"我認為他看到的是一個正在形成的……團隊。這正是他想要的,一個即使在危險面前也會相互支援的團隊。"

"但為什麼這對他那麼重要?"伊莎貝爾再次發問,目光幹淨、直白,帶着純粹的困惑。

西裡斯沉默了一瞬。那份遲疑背後是猶豫,也是衡量。他無法給出全部真相,但有些事,該說出口了。

“半個月後的壁外調查,” 他壓低聲音,目光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不是普通任務。埃爾文有别的計劃。”

“什麼計劃?” 利威爾立刻問道,眼中陡然警惕,語氣也比剛才鋒利幾分。

"我不确定全部細節,"西裡斯實話實說,"但他想要确保小隊能在真正的危險面前保持團結。這次訓練隻是……熱身。"

"所以他制造了這個險境來測試我們?“法蘭冷笑一聲,神色難掩譏諷:"差點害死利威爾,隻為了确認我們會不會組團上路?"

"差不多吧。"西裡斯無奈地歎了口氣,帶着些疲憊的妥協,"做法很混賬,但目的……可能沒有那麼不堪。"他頓了頓,擡眼看向法蘭,"我不是來替他辯護的。隻是不想你們在回到營地之前,連他到底想幹什麼都還不清楚。"

他正要繼續說明,但劇烈頭痛突然掐斷了他的思緒,仿佛有人從顱内刺穿了神經。西裡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像是被無形的電流擊中,痛苦地皺起了眉頭。一隻手下意識地擡起按住太陽穴,想要控制那種灼燒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腔湧出,沿着上唇流下。

"該死,"他低聲咒罵,意識到自己的鼻子開始流血了。這是他過度使用預判能力後的典型症狀,通常意味着身體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西裡斯!” 伊莎貝爾驚呼着撲了過來,一手扶住他搖晃的肩膀,另一手已經從口袋裡翻出一塊布,慌亂地按住他鼻翼下方。

“沒事……隻是……” 西裡斯試圖擡手掩飾,但血液越湧越快,沿着蒼白的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染出刺目的紅斑。

法蘭的臉色一沉,迅速轉頭看向利威爾:“他這樣根本撐不住,我們必須立刻撤離。”

利威爾沒有動,目不轉睛地盯着西裡斯。對方已在臨界邊緣,卻依然沒有開口要求撤退。他看得出西裡斯還想勉強維持那點控制權——那不是逞強,而是一種根植于骨子裡的執拗。

“我們必須在回去之前統一立場。” 西裡斯強忍着昏眩,艱難開口,“否則,接下來的一切……你們都可能被牽連。"

伊莎貝爾罕見地強硬起來,少見的冷靜取代了她一貫的跳脫:“夠了!談話可以等,你的身體不行了!”她看向其餘兩人,目光異常堅定,“他需要立即就醫。”

“伊莎貝爾說得對。” 法蘭沉着臉點了點頭,已經開始收拾裝備,眉頭緊鎖,“你的狀況在惡化。這不正常。"

利威爾沒再多話,幹脆利落地起身整理物資:“不要浪費時間。”

“我——” 西裡斯還想争辯,但話沒能說完,胸腔便劇烈收緊,徹底的虛脫感如同巨浪般襲來,意識正在迅速流失,整個身體失去了控制,向側方傾倒下去。

——卻沒落地。

沒人看清利威爾是怎麼動的。他像是一道影子,在瞬息間伸手接住了西裡斯的身體,穩穩地将他攬進懷中。

“别争了。” 利威爾低聲道,将西裡斯輕輕扶正,那雙一貫冷淡的眼睛此刻藏着一抹難以掩飾的專注與關切,“回營地。現在。”

西裡斯勉強點頭,視線開始模糊,聲音如同從遙遠的山谷中傳來,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清:"去找韓吉,"他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隻有……韓吉……能幫我。"

伊莎貝爾飛速打包着行裝,回頭催促法蘭:“我們要快一點,他流了不少血。”

法蘭點了點頭,迅速幫西裡斯卸下裝置減輕負重:“回程路上有演習的臨時營地,隻要趕過去就能提前傳信回去。”

“立刻動身。” 利威爾語氣一如既往地冷峻,但那雙低垂的眼中,有什麼東西不易察覺地變了。

伊莎貝爾迅速靠過來,幫助支撐西裡斯的另一側:"堅持住,我們會盡快送你回去。"

西裡斯靠在利威爾懷裡,腦中嗡鳴不斷,連呼吸都像是從水底拖出來的氣泡。他努力想回應,可連這一點念頭都開始破碎。

最後一絲意識滑落前,他感覺到利威爾幹脆而堅決地将他抱起——那個通常冷淡疏離的男人,此刻卻展現出意外的堅決和關切。

"呼吸,繼續呼吸,"利威爾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仿佛穿過了一層濃霧,

"我們會盡快找到韓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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