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内,五個人圍繞着圓桌坐下。
椎名桃兩邊坐着的分别是承太郎與阿布德爾。
“…擁有替身的人被稱為替身使者,而且每個替身的能力都不相同。”
褐膚的埃及男子向她與承太郎解釋,“一般人看不見替身,隻有擁有替身的替身使者才行,同樣的,能打敗替身使者的隻有替身使者。”
原來不是隻有自己是唯一的超能、啊不是,替身使者麼…
人就是這樣,當知道自己不再是獨一無二的那個特殊存在後就會突然失落起來。
她有些惆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剛送上的拿鐵,随即整個人僵住了。
唔、唔唔唔、為什麼這家店的拿鐵這麼燙…貓舌屬性的椎名桃内心帶上一層痛苦面具,嘴裡含着的咖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眼角都閃着淚光。
“冰、冰水…”
她邊吸着氣,順走右手邊某人的涼白開灌了半杯。
得救了…
椎名桃耷拉着腦袋,連頭上的捲毛都蔫了下來,用食指推着那杯給她帶來陰影的拿鐵過去。“拜托了,交換一下。”
不發一語的承太郎瞥了她一眼。
空條承太郎這人,要是他沒有直接拒絕你,那基本上就是同意的意思。
…太感動了,她想。至少在今天結束以前,她願意單方面把兩人的友情升級到兩肋插刀等級。
“我隻問一件事。”
承太郎轉而看向喬瑟夫兩人,“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惡靈…不,我的替身。唯有這點我想不透。”
“這正是我從紐約趕來日本的原因。”喬瑟夫沉吟道:“源頭得追溯到我們的祖先喬納森……”
然後椎名桃就在旁邊跟着聽了一起百年前從争奪家産開始的孽緣,一直接續到那口自大西洋撈起的棺材。
該怎麼說,簡直比家庭倫理劇還戲劇性,這是她聽完後的想法。
喬納森·喬斯達,那位說出“喬斯達家世世代代都是紳士”的真正紳士,要是在天堂得知後代承太郎現在是個什麼樣,鐵定會氣的原地複活。
——此時的椎名桃還不知道喬瑟夫年輕時事績更是遠勝他叛逆期的外孫空條承太郎。
“而迪奧這家夥,是我們喬斯達家畢生的宿敵,是每一代喬斯達都得背負起的責任……喂臭小子,你什麼意思!”
眼角餘光瞄見承太郎的模樣,認真解說的喬瑟夫差點沒跳起來拍桌,“竟然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臉!”
“我這是無言以對的表情。”承太郎側了側身,“人類能在海底活一百多年?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這種不合常理的事麼,老頭子。”
“老頭子!?”
喬瑟夫雙手捧着臉頰,滿眼不敢置信,“OH——MY——GOD——!!!承太郎,你竟然稱呼自己的外公為老頭!?”
“實際上,喬斯達先生,我也經常被承太郎喊臭婆娘。”看到喬瑟夫深受打擊的樣子,椎名桃用親身經驗安慰了一下這位可憐的外公:
“明明自認也是個長的還算可愛的JK……算了,現在已經是聽到會自動替換成叫我世界第一美少女的程度了。”
喬瑟夫不禁吐槽:“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習慣啊!”
聽見他們對話的承太郎則是冷哼一聲。
總之在喬瑟夫用自己的替身【隐者之紫】加上一台價值三萬日圓的相機,念寫出某個吸血鬼的照片後,看着承太郎的表情,椎名桃認為他多半是信了。
不過每個喬斯達家的人都會有個星星印記在肩膀上還挺不可思議的。
畢竟高中以前承太郎總穿荷莉替他買的白襯衫加吊帶褲,現在則是一天到晚穿着那套改過的大金鍊子立領黑校服,所以她沒注意過他肩上有這個特殊的胎記…
等一下,好象還真的有。
椎名桃皺起鼻尖,努力在回憶中抓住那道一閃而過的影子。
之前跑到他房間找人時,偶爾會碰上對方剛洗完澡的場合,依承太郎的習慣,通常那會兒他都是赤着上身,毛巾挂在頭上沾着水汽就直接走出來。
如果她心情不錯,就會充當工具人替他擦一下頭發,在無意中似乎就有瞥見對方肩上有什麼圖案的樣子。
…咳,雖然但是,對方的身材好到她一度懷疑他平時翹課是不是都偷偷跑去健身——至于好奇去問本人的結果就是被他用一種和平時動怒不同的奇怪語氣罵了,這讓椎名桃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相比小時候,對方長大後心思就沒怎麼好猜過,隻要不是真的生氣就沒事。
離開咖啡廳後,幾人回到了空條宅。
喬瑟夫和阿布德爾這段時間内都會借住在空條家,而她則是來還作業給承太郎。
對,她作業還沒還出去。
所以她便提着書包跟着來到對方的房間。
承太郎房間和宅院的日式風格一樣,是傳統的和室榻榻米,不過非常寬敞,算上桌椅大約能睡個三四人左右。
幾乎占了整面牆的拉窗正對着蓊郁的庭院,夏天隻要打開就非常涼快,也因此小時候她常常跑來對方的房間寫作業,順便蹭一下他家的冰鎮水果。
記憶中挂在長廊上的風鈴總被微風奏響清脆的聲音,金黃色的陽光投射在廊道上拉出長長的陰影,那時候他們兩個會坐在走廊邊比誰啃西瓜的速度比較快——
好吧,其實她才是這場啃西瓜大賽的單方面發起人。
“諾,你的作業。”跪坐在燈芯草織成的疊席上,椎名桃打開書包把作業拿給他,“還有順便去你班上幫你請了假,快感謝我。”
“不請也無所謂,我不差這幾堂課。”
承太郎彎身把荷莉塞給他裝着和果子的盤子放在矮幾上。
“…紅豆泥斯巴拉希!不愧是空條承太郎!”
為這番學霸兼不良的發言毫無感情拍手,她趁着對方沒注意溜到他床上掀開棉被鑽進去伸手扒拉一下:“話說你被子裡真的沒藏…”
“給我從床上下來!”
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響,茶幾旁的承太郎擡頭怒道。
他臭着臉大步走過去,拽着後衣領把這個敢在他床上吃零食的家夥拖出來。
“其實我隻是想找青春男高中生藏在床底的禁忌之書。”
被抓着衣領提起來,整個人懸空的椎名桃叼着一塊順來的水信玄餅,假裝自己是某種無害小動物,仰頭眼神無辜地望着他:“為什麼我每次來都沒找到,你到底怎麼藏的。”
承太郎沈下聲道:“本來就沒有那種東西。”
什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