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怎麼知道……?”
于言轉筆的動作停了下來,改為單手托腮,笑着說:
“看得出來呀,剛才進教室就看見你一手捂着肚子,臉色也不太好。”
于言思索着:
“而且你以前很少穿這種衣服的,八成是來生理期了咯。”
林安北松了口氣,笑了笑:
“聰明。”
說着繼續數卷子。
于言按住林安北手裡的試卷,打斷她的動作:
“身體不舒服,你剛才就不會拒絕裴帆和我?”
“除了我倆沒人願意幹了。”
“你真是的……”
說着,于言從身後拉出來一張椅子:
“不會拒絕别人,向我要張椅子都不會?”
“我尋思着不用多久……”
林安北順了順褲子坐了下來,繼續數卷子。
于言則低下頭改試卷:
“你們下午好像有體育課?請假了嗎?”
“請了。”
“嗯。”
話題沒再繼續了。
卷子數完了,林安北抱起卷子站了起來:
“好啦,老師拜拜。”
“哎,等下。”
于言叫停林安北,說着拉開旁邊的櫃子翻出一顆糖:
“為我幹活的獎勵。”
林安北笑着接了過來:
“這麼好?不會有毒吧?”
“那你還我吧。”
“不給!”
“喂!卷子拿穩了!”
說着就東倒西歪地逃出了辦公室。
于言給的是一顆奶糖,林安北怎麼舍得吃,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裡,甜滋滋地往教室走去。
很快就到了下午的體育課,除林安北外所有人都下樓了,隻剩她一人窩在教室裡。
林安北捂着肚子,越來越疼了。
拿起水杯,走出教室往走廊盡頭走去,打算去打杯熱水。
林安北撐在牆邊,身體素質本身就不好,還帶有一點低血糖,緊緊握住裝滿開水的杯子返回教室,眼前漸漸開始變暗,越來越暈。
走到樓梯口時,實在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往旁邊倒了過去。
本應該會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于言卻剛好走上來,林安北直接倒進了懷裡。
還沒來得及反應,林安北手裡的燙水就潑了于言一身,滾燙的熱水換誰都受不了。
于言瞬間被燙得顫了顫:
“嘶……啧。”
又晃了晃懷裡的林安北:
“喂,安北?小北?”
懷裡的人沒反應,應該是暈過去了。
于言顧不上被弄濕的衣服,扛起林安北就往醫務室趕去。
校醫也被這場面吓了一跳:
一個渾身濕了,一個昏過去不省人事;
這個女的臂力這麼大嗎!?直接把人扛起來……
校醫把人接了過來,看向于言:
“你……有受傷嗎?”
“沒事,弄濕了而已。”
校醫把人抱到病床上,很快就斷定了她是低血糖而暈倒的:
“沒多大事,醒來之後吃顆糖就好,我有點事情,你要先看着她嗎?”
“嗯。”
于言抓着毛巾吸衣服上的水。
校醫離開,于言就坐在了病床上,望着昏迷中的林安北,壓低聲音:
“把我衣服都弄濕了……看你怎麼賠我。”
不一會兒林安北就醒來了,和于言對上眼神,漸漸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隻記得最後好像倒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于言笑了笑:
“把我燙傷了,怎麼補償?”
林安北望着于言濕透的上衣,臉紅着避開了眼神:
“沒錢怎麼辦……”
“我又沒說要錢,幫我塗藥,我一個人塗不了。”
林安北隻能被迫答應下來。
去藥櫃找來藥,于言已經把衣領解開了。
“撒出去的水全撒到後背上了,燙死我了。”
于言說着轉過身去,黑色肩帶露在林安北眼前,眼神無處可放。
林安北燥着臉為于言抹藥,不小心大力過頭了還會弄疼于言:
“嘶……”
“哎對不起啊……”
“……沒事。”
林安北繼續抹着藥,心思全被于言的呼吸聲擾亂了。
就像藤蔓一般,爬上林安北的心尖,心癢癢的,燥熱難安,溫柔迷人,又有些危險。
“不是給了你一顆糖嗎?怎麼還是暈倒了?”
“呃……就一顆,還是會暈。”
“那要不一整盒都給你吧?”
語氣中帶着點笑意,不知是開玩笑呢?
還是認真的。
林安北心裡覺得不公平:
為什麼于言總能看透自己,自己卻根本抓不住于言的心思啊!!
“那你給我吧。”
林安北其實挺希望能全部薅回來,然後一直收藏,很久很久,直到海枯石爛,行将就木。
“可以,那回去就給你。”
于言笑着:
“貪心。”
“你自己說的呀,都是我的了。”
“其實早就知道你低血糖了……本來就都是給你準備的……”
林安北呆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