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斜,星禦機甲學院的訓練場被暖金色的光輝籠罩。學生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場地各處,有的埋頭讨論戰術,有的閑聊着最近的八卦。而沈依寒所在的隊伍,因機甲排名賽中的連勝表現,成為了校園内衆人關注的焦點。
不遠處,林俊熙站在一棵大樹下,目光如劍般緊鎖在沈依寒身上。她正獨自站在訓練場一角,神情專注,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操作着機甲的操控面闆。那份沉靜和投入,讓她在夕陽下的輪廓顯得格外鮮明,也讓林俊熙的胸口泛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悶痛。
自從顧清漪主動解除與他的搭檔關系後,她便頻繁地與顧清漪出現在一起。這種變化刺痛了他的自尊,也讓他對她的敵意與日俱增。她的存在,就像一根紮進他心裡的刺,每當看到她與顧清漪相處融洽,他便覺得格外刺眼。
但他不是個會輕易表露情緒的人。作為學生會副會長,他必須維護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對待Omega,他始終保持着表面的禮貌與尊重,即使内心深處仍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見。
“沈依寒……”林俊熙低聲念着她的名字,目光沉沉,隐隐透出冷意。
“俊熙,發什麼愣呢?”李瀚的聲音忽然從身側傳來,将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林俊熙迅速收斂神色,轉過身,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沒什麼,隻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李瀚點了點頭,笑道:“也是,下一階段的比賽快開始了,我們‘戰神’團隊一定得穩住優勢。”
“當然,”林俊熙的嘴角微揚,語氣滿是笃定,“我們不會讓任何人超過的。”他的話雖平靜,但眼中的冷意卻一閃而過,讓李瀚感到些許不安。
李瀚湊近些,壓低聲音說道:“對了,聽說沈依寒最近和顧清漪走得挺近的。前幾天,她好像還在顧清漪的宿舍待了好久。”
“是嗎?”林俊熙眉頭微微一挑,眼神愈發銳利。他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早已泛起波瀾,嫉妒與不悅如潮水般湧來。
“她不過是個小角色。”他冷哼一聲,目光再次轉向沈依寒,語氣中夾雜着不屑與輕蔑。“她不值得我們費心。”
另一名隊友走上前,語帶挑釁地問道:“要不要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不該妨礙你?”
林俊熙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權衡。他向來謹慎,深知在學院裡對沈依寒直接出手會引來麻煩。但胸中的嫉妒和怒火無法讓他輕易放過對方。
短暫的沉默後,他緩緩點頭,語氣低沉卻透着威脅:“别做得太過分,隻需要讓她明白有些界限不該輕易跨越。”
林俊熙的朋友們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顯然對他的決定感到滿意。他們不動聲色地散開,朝訓練場另一端的沈依寒靠近。
此時,沈依寒仍全神貫注于手中的機甲調試。她的手指快速移動,校準程序的光影在她白皙的臉龐上跳躍,夕陽的餘晖為她的身影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輝。但她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直到一個陰影籠罩在她面前,才讓她猛然一怔,擡起頭看向站在身前的人。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英雄沈依寒嗎?”其中一個男生陰陽怪氣地開口,語氣滿是嘲諷,目光輕蔑。
沈依寒擡起頭,目光冷靜地掃過對方,認出他們是二年級的學生:“有事嗎?”
那男生冷笑了一聲,帶着咄咄逼人的語氣繼續說道:“沒事,就是覺得好奇。你一個Omega,怎麼膽子這麼大?搶别人搭檔也就算了,還真以為自己能勝任?還是說——你是在利用顧清漪?”
沈依寒聽出了對方的挑釁,心中警惕,卻沒有顯露出任何怯意。她站起身,背脊挺直,直視着對方:“我和顧清漪搭檔是雙方自願,與其他人無關。至于我能不能勝任,我想,機甲賽的結果會比嘴上争論更有說服力。”
“哼,還挺有骨氣。”另一個男生走上前,語氣更為嘲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的很厲害?别忘了,你不過是個Omega,能翻出什麼浪花?”
幾個男生聽完,都嗤笑起來,眼神裡充滿了對她的不屑。就在這時,一個人故意将手中的咖啡杯扔在地上,溫熱的液體濺到了沈依寒的褲腿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那人假裝道歉,臉上卻挂着嘲諷的笑容。
沈依寒低頭看了一眼被弄髒的褲腿,眼底劃過一絲寒意,但她沒有立刻反應,隻是從容地拿出紙巾擦拭。内心的不滿已經湧至頂點。
她剛想開口,就聽到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林俊熙邁着穩健的步伐走過來,神色間帶着一絲不悅。他的視線掃過幾人,眼神隐隐透出壓迫感。雖然他是這場“玩笑”的幕後主使,但親眼目睹時,心底卻不免有些複雜。
沈依寒轉頭看向林俊熙,眉頭微微皺起。她清楚對方的身份,也知道他在學院中的影響力,但她并不打算退縮。
“林俊熙,你的人是想要教訓我嗎?”沈依寒擡頭看向他,眉頭微蹙,語氣平靜卻帶着鋒芒。
林俊熙露出一個帶着幾分疏離的笑容,語氣溫和下來,但卻隐隐透出敷衍和居高臨下的意味:“你誤會了。他們隻是開玩笑,沒什麼惡意。大家都是同學,何必弄得這麼緊張?”
沈依寒冷冷回應:“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玩笑’,那麼恐怕你們的界限感需要重新審視。”
林俊熙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但臉上依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向前邁了一步,刻意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說道:“沈依寒,我隻是提醒你,Omega最好别趟不屬于自己的渾水。有些地方,你不該踏足。顧清漪能護着你一時,可你覺得,這種庇護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