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切都好。我沒有亂花錢的習慣…給奶奶葬禮就花了幾百萬而已,不過她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氣暈過去吧。”
“哪有為什麼,奶奶挺不舍得花錢的。”
“好啦,我精神很好。新年見哦,信介哥。”
那件事過後三天,白鳥遊一個人東跑西跑把一切處理妥當。不是所有人的印象裡都是小孩能在這種時候做什麼,白鳥家有親戚,可早些年除了窺探那筆賠償金來巴結的,現在真的一個也看不見。
守靈也是白鳥遊一個人,除了晝神在葬禮那天來了之外這個世界也隻剩下孤零零。
她順着角落裡那條她永遠都不能融進去的線坐下,地闆冰冰涼涼,這個家還有再懷念的意義嗎?白鳥遊會繼續去上學,因為奶奶說過不讀書就會死路一條,就算有那幾個臭錢以後也會花完。
一切都不能回頭了,在決定要去做的那一刻。
她起身抹掉眼角的酸澀,明明周圍還有奶奶的味道,那個矮矮的可人兒卻不再出現的滋味實在太苦了。
白鳥遊會想念她的親人,更明白失去的刻苦銘心。
第四天,白鳥遊決定以後都不再踏那腳踏車去學校了。
風的自由味需要以後品嘗,而不是現在。
她要成為一個好女孩,一個好大人。
白鳥遊和北信介通完電話後就去學校了,為了慶祝自由身,她決定要做點什麼來放松放松自己。回到學校,周圍的人并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而起什麼大亂子,反而都隻是平靜地撇了一眼白鳥遊,除了班長會打聲招呼外就沒有特别的事情發生了。
她看到星海光來的位置是空着的,今年排球部的狀态貌似很好,估計能在三大賽事中博得一份好的榮譽。他應該是去早訓了吧,白鳥遊想完這一點就坐在座位上,最後從抽屜裡拿出筆記本,開始溫習筆記。
每個人都有要做的事情。
白鳥遊入神,以至于星海光來從身後拍她肩膀的那一刻她才猛然被吓了一跳。她和星海光來兩兩相望,白鳥遊真沒想到星海光來會對自己耍調皮。
他把自己的凳子搬到白鳥遊身邊,聲音故意拉低:“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白鳥遊被突然問起這些也不是有準備的,她下意識低頭,抿唇片刻答道:“我可能會租學校附近的房子,一個人住,到時候光來要是想過去拜訪随時歡迎。”
“诶,那小平房呢?那個超可愛的那個…”
“噗…會把它賣掉吧。”
他心裡對這個決定有着一時說不出來的痛感,白鳥遊真的舍得把自己的回憶葬送在那個小平房裡,星海光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并不了解這個女孩。如白雪般柔和的白發,漂亮藍眼睛鑲在她的臉上簡直是錦上添花,她的笑容變得勉強,這一刻的成長是星海光來未曾發現的。
“光來最近比賽怎麼樣?”
周圍同學大多都在走廊聊天,很少人會隻待在教室,除了一成不變的白鳥遊和陪着她的星海光來。
白鳥遊和他早就自由了,沒有人會原地踏步。
被問起來比賽的事情後星海光來開始冥思苦想,不是他裝作去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比意料中的要多,訓練量也遠遠不滿足他天生好動的個性。他低着頭去想,一想到就猛地擡頭,和白鳥遊的鼻尖相擦的瞬間他連人帶凳往後撤退。
白鳥遊不好意思的撇過頭看别處,臉頰上的一點粉紅好似是在告訴星海光來,她含蓄的心意。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哦。”她捂嘴偷笑。
星海光來看見後隻是扼住了剛剛想回答的話,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手腳亂套。
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麻煩的就是尋找共同話題。這句話的意思星海光來理解了,他的眼睛一直在看向别處卻又忍不住去看白鳥遊:“排球部最近沒什麼要緊的比賽,在長野最厲害的已經是鷗台和這裡的小巨人了哦!”
他束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行為像是在尋求誇贊。
白鳥遊看着他得意的笑容,雙手合十道:“我早就聽說了光來有小巨人這個稱号,不過總感覺你不是很喜歡小這個字的人。”
他很自然地接話:“肯定不喜歡啊,因為體格被說成小不點還是其他什麼的,這種完全把人看低的行為很讓我不爽。”
“被女生摸頭呢?”
“不爽。”
“售貨員問你小學幾年級呢?”
“超級不爽。”
“女生和你告白呢?”
星海光來恍然,他愣愣地看着笑堆滿臉的白鳥遊,回顧剛剛的問題。
不,不能那麼快下定義,萬一小遊根本沒想過要和我表白呢。星海光來尚有理智地抱拳,他覺得聊這個話題很奇怪,可白鳥遊卻一臉期待地看着他是怎麼回事啊?!
他和白鳥遊小聲地說:“如果是喜歡的女生表白,……當然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