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開始就是新學年了,升上三年級以後鷗台便開始分班制度的實施。成績理想的晝神幸郎和白鳥遊精準地被分進了同一個班級。
好不容易和白鳥遊修成正果的星海光來突然陷入了情感僵局。
“拜托了——這是我畢生的請求!”他跑到晝神幸郎面前雙手合十。
明明是在走廊還那麼引人注目,晝神幸郎也隻能裝作雲淡風輕。
“不行就是不行。”晝神幸郎說話果斷,“除非我自願,反正我是不會幫你的。你和她已經在一起了為什麼還是那副畏手畏腳的樣子?”
“隻是約個會而已,你自己說比别人說更容易。”他沒好氣地撇了星海光來一眼,“還是說你覺得白鳥喜歡别人告訴她,她的男朋友有怎麼樣的想法?”
他彎下腰彈了星海光來的額頭,“在她那裡,你一直都是最優選。”
晝神幸郎看着向這邊走來的白鳥遊,把星海光來推了出去:”好了,快去吧。”
和白鳥遊視線交換的星海光來拘謹幾分,他抿着唇看向白鳥遊,紅赧着臉,說不出一句話。
“那個,呃,光來……”她畢竟是女孩子,也會不好意思,可一直和星海光來在走廊僵着會很難堪。白鳥遊在喊出他名字後臉又紅了不少,“怎麼了嗎?”
“我,我本來是想來找你的,剛好你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我先找幸郎聊了會。”他知道如果不把話好好說清楚的話,沒有人會了解他的想法,剛說完他又對上了白鳥遊那雙漂亮的藍眼睛,那一秒他差點說不出話了。
“周末…我是說你到時候有時間的話,一起去吃點什麼……可以嗎?”星海光來眸中的光忽閃着,又是因為不熟悉這種感覺帶來的錯誤。
“既然光來都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她的笑容變得自信,粉唇抿起時那抹珠光正吸引着星海光來的注意。
“剩下的話有機會再聊,我要去班裡處理老師交代的事情。”她看着星海光來,伸手摸摸他的頭發,“那就先再見了,光來。”
目睹全程的晝神幸郎雖然産生過離開的想法,但他更好奇星海光來戀愛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笨蛋的戀情開花結果的這一天,無數捧起他的人都會展露笑顔,他也不例外。
走上前握了一把他的肩膀,晝神幸郎說:“這次是星海光來的勝利吧。”
“也不算,我倒是在因為她恰巧選擇我而感到很開心。”
“真謙虛,不像你。”晝神幸郎回道。
星海光來覺得他的話越說越不對味之後語氣躁起來:“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象啊!”
雖然晝神幸郎常常說他變了,但隻有星海光來知道他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目标或者整個人生。
這些賭注早就全都被他砸在打排球這個項目上了。
所以他現在和白鳥遊的戀愛是最純粹的,不追求任何利益的。
換種說法,白鳥遊是星海光來的初戀。
要用什麼辦法來掩蓋之前的失敗,這種事情從來不會出現在星海光來身上。高中三年,無論哪一次實際意義上的敗北,他都會昂着頭挺着胸對強勁的對手說:“下次我絕對不可能輸了。”
感情上也一樣。
他們最後約在下周的假日,這周的假日主要是讓晝神幸郎出謀劃策。星海光來剛開始是那麼想,直到去晝神幸郎家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晝神幸郎很聰明。
他根本沒有辦法預料到晝神幸郎是否已經猜出來他這次到他家的目的是什麼。星海光來終于有腦子地思考了一回。可在思考的過程中已經到了晝神幸郎家門口。他又開始想到底該不該推門進去,如果晝神幸郎不接受這個提議的話,那麼最糟糕的閉門羹就是他的結局。
他咽了咽口水,準備推門而入。
雖然一味地緊張讓他覺得世界末日,但他還是安全地到達了二樓。晝神幸郎的卧室主打冷色調,至少不會像星海光來的房間一樣雜亂無章,他把該分類的全都分門别類了。
他進房間随處找了地方坐下,因為他心裡摻着害怕晝神幸郎拆穿他的根本目的。
“我這裡可沒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他放下手中的教材課本,轉筆的動作也停下來,坐在書桌椅的晝神幸郎根本沒考慮過星海光來會坐在哪裡,畢竟他這個人還是不介意朋友做什麼奇怪的事。
“如果又是關于白鳥的事情,你就直說,我現在已經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了。”他逆着光說,窗戶吹進來的風剛好讓他的頭發動起來。
晝神幸郎,在發呆啊。
“約會要怎麼做。”星海光來嘀嘀咕咕地說出來自己想問的問題,怕晝神幸郎聽不懂一樣,他還補充道:“怎麼做,小遊才會開心。”
“為什麼偏偏是我攤上這種事啊。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吧,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任何經驗。”
“還是說,因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才一直厚着臉皮麻煩我。”他有意看了一眼星海光來已經氣紅的臉,咧嘴笑道:“那光來可真不坦率。”
“行了行了,你要嘲笑就嘲笑吧。”星海光來無奈地擺擺手,他以前的确對晝神幸郎發過不少牢騷,包括和白鳥遊遇見以後他的廢話便更多了。
這天的陽光很好,祝賀着兩個人之間純粹的友誼,慶祝着純情少年的情窦初開,唯獨不能提起的隻有彼此之間昏昏暗暗的過往。
“我不覺得你和她約會的話她會更喜歡你,聽着,這個女人很麻煩。”晝神幸郎說起話來也足夠傷人,不過他說的話很正确,“白鳥的麻煩程度你肯定不會看出來的,但是我能告訴你事實就是這樣。”
“這次的約會,隻是給了你一個了解她的機會而已。”
他看了一眼星海光來認真聽講的表情,“雖然你和她在一起是出于蓄謀已久的喜歡,但她大概率覺得你是因為想要靠近她才表達出你的喜歡。”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搞不懂什麼是喜歡。”晝神幸郎本來不想挑明說的,可是這兩個人的話都必須打直球才會有效果,“隻能把你的喜歡理解成靠近她的一種手段而已。”
“你的形容太惡毒了吧。”星海光來吐槽了一句。
雖然晝神幸郎聽得出來他的潛台詞是“你怎麼可以把小遊想成那樣”,晝神幸郎覺得很欠揍,但是沒辦法,命運讓他選擇了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