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神幸郎在旁邊看着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在白鳥遊不在場的情況下能夠如此之洋洋得意,純情人設一下子變成了臭屁耀武揚威,晝神幸郎還是感覺很糟糕。
“咦,知道你有福氣了。”白馬芽生因為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他不能理解星海光來臉上的幸福,身為隊裡最高的,他擁有極端話語權。
“她是我們學校的?”白馬芽生又問。
“光來有時候會送她回家,那個女生和我同班的。”晝神幸郎沒有感情地透露了消息。
“哇哦!不錯嘛,尖子生都讓你攬到手了,光來别的地方我不服,除了泡女孩。”
“你不要把我說的和地鐵老流氓一樣!”
白馬芽生又一次和星海光來開始纏鬥,趕在艾倫教練沒有回來之前,他們得速戰速決,正打鬧着的兩人沒有發覺艾倫教練的到來。和日常一樣被訓了之後星海光來和白馬芽生終于停歇了。星海光來有女朋友的事情白馬芽生覺得咬咬牙就過去了。他也不是那種可以追逐别人到他有什麼,自己也要有什麼的程度。
“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你在春高四強賽最後吼出來的那些話打動了人家?原來是場邊的那個女生啊……”白馬芽生恍然大悟,他問星海光來的話也不太對味,但是讓星海光來回想起那段羞人的記憶是不對的,“可惜沒看清長什麼樣子。”
他很快就被星海光來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
晝神幸郎上來調和:“是啊是啊~光來和别人眼中的有差别,能說會道。”
“所以芽生,你也抓緊找女朋友吧。”
“你怎麼不找。”
“因為我不需要啊。”
星海光來和白馬芽生默契度突然爆棚,兩人同時喊道:“出現了!晝神幸郎可怕而又冷淡的需要論!”
需要用上的東西,總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去尋找,不需要的東西一開始就會果斷丢棄,果斷舍棄。
這番言論白馬芽生和星海光來已經很久沒有聽晝神幸郎說過了,他更不可能平白無故想起來。如今晝神幸郎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又讓白馬芽生回想起來高一剛開始的時候晝神幸郎所說的話。
“你們什麼時候給我安的,語言專用名詞?”
“這是——光來說的!”
“芽生!你怎麼可以亂說!明明是你!”
兩人互掐起來的時候虛心看了彼此一眼,果然沒錯,記憶混亂的時候隻能靠真摯的眼神來判斷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這裡的答案顯然是白馬芽生和星海光來共同作案,某天和鄰近學校排球部合宿的時候,晝神幸郎去洗澡,他們就在讨論這個。沒想到有一天掐架會變成白馬芽生和星海光來的好朋友。
差不多鬥了三年的白馬芽生和星海光來的友誼是從掐架當中鬧出來的。
“咳咳,幸郎的那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是練習時間。”星海光來也隻有在濫用實權的時候才會拿出隊長的姿态,他一聲令下之後完全不知情的一年級新生立刻集合,開始準備訓練。
晝神幸郎覺得非常假。他甚至都不會擡眼皮去看第二眼鷗台現在虛假的訓練情況。就算騙得過教練,也騙不過他的眼睛,沒有人比晝神幸郎更了解同樣是二年級升上來三年級的他們了。
明明就是稚嫩的内心還要裝作成熟。
簡直就和過家家一樣啊。
晝神幸郎發現自己和他們最大的區别就是這樣,他總能夠平淡地處理好一些事情,不動感情,不動聲色。相比他們,他大概了解到了為什麼當初諏訪愛吉會拜托自己成為隊長。因為和他同期的人根本沒有靠譜的,所以隻能選擇相當出色的晝神幸郎擔任隊長。
看着星海光來胡亂指揮的樣子,晝神幸郎想不到鷗台的未來。不過幸好也隻是這一年的未來而已。
“你要去嗎?”
“那個日體大。”
回家的路上難得不是笨蛋情侶的組合,他和晝神幸郎漫步在街道,穿過建築區的時候能在平地附近看到落日的殘影。
“不知道。如果你覺得我不能做到的話,我肯定會去。”
“光來,你不明白日體大的推薦入學名額有多厲害。”晝神幸郎還是直說了,因為旁敲側擊什麼的方法根本對星海光來沒用。
星海光來看着他的眼神裡隻有純粹,“不就是厲害的大學嗎?”
“……算了,當我沒說。”
“日本體育大學培養專門從事體育教學,體育科研及運動訓練的體育人才,它分别在東京,橫濱,長野縣,北海道等地有校舍及設施。國外也有厲害的排球運動員在那裡進行培訓過,如果真去了,你會遇到很多強大的對手。”
星海光來點點頭,似非似懂地說:“聽你那麼一說,我覺得确實挺厲害的。不過,我現在不想思考那麼多。”十多歲的青年人仰起頭都是不抱沉重的,星海光來面無表情地享受着天空帶來的空洞感,又轉頭看向晝神幸郎,笑嘻嘻地對他說:“還有春高和IH不是嗎?”
“我們的最後一年,還沒結束呢!”
晝神幸郎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确實放大了,他被星海光來的話點醒過很多次,這次也一樣。擔心着同伴的未來還不如一直向前看,雖然星海光來可能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他能搞明白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差點忘了這個人是星海光來,不僅僅是鷗台的王牌還是自己的知己。晝神幸郎慶幸沒有把星海光來遺漏在初中時,如果是那樣,他肯定一點目标都找不到。
人性,換做是以前,早就丢掉了。
晝神幸郎吸了吸鼻子,偏過頭去看水墨畫般的天空,居高臨下的優勢讓星海光來很難看清他的表情。他把語氣放輕,開始回答星海光來的話,“也是呢。”
星海光來聽完他的附和,察覺到哪裡不對後想要更清楚地盯着他的臉。星海光來一直沒有說話,迅速往前方奔跑,和晝神幸郎拉開一段距離,接着轉身,傻傻地眯眼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晝神幸郎的表情。
“幹什麼?”
什麼嘛。
“我差點以為你哭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