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出賽的資格,所有人都會拼命,這是長野崛起強豪的尊嚴和榮譽之戰。
長野的夏天,溫度最高就二十五攝氏度,涼爽之類的形容詞不止一次出現在白鳥遊的眼睛裡,那些專家和頻道主持人總喜歡拿天氣說事,其實主要的目的隻是為了招攬旅客,增大客流量獲取收益而已。
誰會不喜歡利益,人在社會的價值就是為了争取一份獨屬于自己的利益。
那些造福社會的理由隻能作為幌子。
從高三開始就一直都在忙碌着自己功課的白鳥遊說好了會陪着星海光來挺出IH的預選。當然,她并不是在說假的。總是會被課室外的風驚擾,她也會迷茫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未來。
白鳥遊不知道,這個世界也不會安排。
自動鉛筆滑動的聲音在她的耳朵裡面十分清楚,這說明她有在用功,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沒什麼不對的。
“啊,這次的排名又降下來了,我原以為我能進前十的呢。”
“我也是我也是,要不先去買個炒面面包吃怎麼樣?”
“贊成~”
已經忘了有過階段考這回事的白鳥遊聽到走廊外同學的大聲抱怨之後才想起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在做完填空題之後,她起身準備去走廊盡頭的公告欄。
那裡圍着的人不少,成績和排名是直接公布的,非常露骨,不過這也好讓那些沒有天分而又不努力自大的人認清現實。
白鳥遊,排名在全校第三。
在升學班努力了兩個月的成果顯而易見,不過她也慶幸她不是臨時抱佛腳,如果不認真,水平肯定完全做不到這種程度,一開始就心知肚明的話,世界上不可能會極少有天才。
白鳥遊壓住内心的雀躍與歡呼,不想吸引别人的注意,想着要悄悄溜開。等沒人的時候再揮舞雙手,暗自興奮,這就是她的生存姿态。她好像忘了什麼,倒回去看那張成績公布表的時候才發現晝神幸郎居然排在第二。
他在她印象裡,明明懶散得要命,在班裡原本也隻能勉強擠進前十,隻是一個月内便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這要多虧了誰?難道是草色禮子的表白真的刺激到他了?
這些東西完全沒有依據,如果需要找到一些真憑實據的話,那隻好去問本人了。
白鳥遊原本是那麼想,幸好因為沒有勇氣才勸退了她的想法。她可不想被那雙超級冷淡的眼睛盯着,晝神幸郎眼睛裡透出來的寒氣能夠凍死三個壯漢。
說來就來,晝神幸郎從樓梯道下來的時候碰巧想要看看成績如何,戴上星海光來送的黑框眼鏡,即使一米九高個的形象也阻礙不了他斯文的人設立起來了。
女生抱團議論晝神幸郎時白鳥遊隻敢在一邊沉默,在心裡默默吐槽她們完全不知道他的個性有多可怕。
大抵是白鳥遊誇張化了,她看到晝神幸郎俯視自己,微微低頭的僞善微笑讓他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他永遠都是白鳥遊眼中不懷好意的人,這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
晝神幸郎笑道,“考的不錯。”
“你好怪啊。”白鳥遊嘴角抽抽,往後退了幾步又正常邁步離開,“停——你是不是因為假山的事情才對我陰陽怪氣,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嗯。”溫吞的嗓音,他不緊不慢地跟在白鳥遊身後聽她那看似自言自語的發言。
白鳥遊瞬間明白了被找麻煩的原因,“對不起——我不應該,拉着光來去偷看你被表白的場景。”
“行,我接受。”晝神幸郎答應得爽快。
晝神幸郎又變成什麼也沒興趣的樣子,在較為空曠的地方和白鳥遊徹底分岔。白鳥遊松了一口氣,晝神幸郎進化了,已經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好吧,他可能隻是想要一個道歉。那幹嘛還要裝出什麼也不在意的樣子。
下午放學時包裡的手機響了,職業操守一定存在的白鳥遊在出校門之後才把手機拿出來查看。
-好好加油!我也有在好好訓練!(^з^)-☆
星海光來發來的信息讓白鳥遊的第一反應是害羞,他為什麼沒有kiss過還要發這種顔文字,太不妙了。白鳥遊立馬把手機套進書包裡的行為讓她往怪人的趨勢發展,暫時不回信息,她可不想光站着思考十來分鐘。
“哈哈,什麼顔文字,好傻好猥瑣。”白馬芽生不客氣地嘲笑起星海光來,從後面偷看到星海光來敲手機也不是故意的,隻是他把亮度開太大了,白馬芽生忍不住才去看的。
星海光來一下把手機藏好了,沒有收到白鳥遊的回複雖然很沮喪,但是他現在更多的是憤怒,他又站起來擺出吓人的樣子:“芽生你這家夥!”
“在給女朋友發信息?”
“你少管!你在這一點永遠也赢不過我,永遠——”
“這一點我不承認!我肯定會比你早結婚!你看着來吧!!”
又吵起來的小孩子拌嘴讓晝神幸郎覺得無所謂,雖然費口舌,但好在兩人都樂此不疲。往往隻需要在最後階段出面調和,晝神幸郎便功德圓滿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一個有女朋友,很棒,一個早結婚,很棒。”他拍拍兩人的肩膀,把他們推上排球場,“還有疑問嗎?”
“沒什麼,一球定勝負。”星海光來抓起腳邊的排球,用排球指着白馬芽生的鼻子說道。
白馬芽生還是喜歡挑釁他,畢竟這家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那麼自信了,他走近星海光來身前,“誰怕誰啊?”
幼稚極了。
晝神幸郎準備發作,他嫌棄地看了兩人幾眼便準備逃脫訓練。找了教科書看着之後兩人的排球大戰逐漸變成了核彈對打。
這倆人拿排球砸來砸去的手法根本不是什麼排球對決,這是小孩子丢雪球吧!?
晝神幸郎往戰場核心一看,星海光來不抵白馬芽生似的,身上出了很多汗,晝神幸郎猜過了,他覺得那是虛汗。
“啊,教練~”晝神幸郎的忍無可忍會化作一句輕描淡寫,在他假裝對着門口打招呼之後白馬芽生和星海光來分别朝他發起了進攻。
“幸郎你想怎麼樣啊?”
“我建議你下次直接攻擊芽生!!把我牽扯進去就太過分了!”
他的頭發無下限地被碰了好多次,晝神幸郎不想和他們兩個人說話,因為他們徹底把他惹怒了。明明才剛不在意頭發厚度和給人感覺的陰沉程度沒多久,他們便故意勾起晝神幸郎的回憶。
行了。非常明确。
晝神幸郎,他要和這兩個不成熟的三年級賭氣。
……
在第二天下午放學的社團活動時間内晝神幸郎的賭氣結束了。他明明叮囑過身為三年級主将的星海光來不要過度訓練,在目睹了星海光來起跳時瞬間倒地後他是唯二沖上去查看情況的。
“隻是睡着了。”晝神幸郎很冷靜地給出解釋,不過他之前的着急是真的。
白馬芽生作為第一個沖上去的人,将手顫顫巍巍地從星海光來的額頭上移開,他和晝神幸郎對視:“……光來的額頭很燙。”
“和教練說一聲,我先背這家夥回家。”晝神幸郎本不想采用這個措施,可如果放星海光來在排球室裡躺着,那也太絕情了。
“哦哦…嗯。”白馬芽生也變得心不在焉,他開始冒出了會不會是因為他和星海光來較量個不停,星海光來才會突然生病倒下的。
“要有帶頭作用啊,三年級的前輩。”他背着星海光來也不吃力,隻是脖子挂着兩個不得不拿上回家的輕飄飄運動包會讓他的外相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