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交流的局面又變成了一片寂靜,百鳥遊确實沒想過他的反應會那麼大,她本沒有抱太多期待,可這次是白鳥遊第一次心動,這個情窦初開的對象總會給他帶來莫多的驚喜。
星海光來不知道白鳥遊悶聲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從這通電話開始,他聽出來白鳥遊異常的平靜。明明以前和小兔子一樣,活潑可愛地說着今天的日常,如今卻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
“……幸郎說我除了排球其他的什麼都做不好,表面上我會反駁他,說一些相反的話自證清白,不過我心知肚明他說的話都是事實。”星海光來不想讓這次的電話被冷冷地挂斷,他着意去說這些話,拉近他和白鳥遊的距離。
“但我有在用心啊。”星海光來笨拙地補救自己的不足之處,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升上高年級以後他成長的地方不止是體格,星海光來思考了最近他做的事情,基本對得上也沒有錯之後堅定道:“真的。”
“我知道,光來。”白鳥遊柔聲道。她沒有理由把爛情緒發洩到别人身上,“我會去的,把地址發給我吧。”
星海光來喜出望外,他把電話貼緊耳邊,快速開口道:“我明天下午四點去找你!”
很快,電話被星海光來挂斷了。
白鳥遊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他發來的信息又讓她心跳加速,她受不了這種刺激似的把手機放在膝蓋屈起後的懷裡。
什麼叫“明天一定要等我”啊。
隔了一天的下午四點,白鳥遊把最後一個科目複習完以後看着手機裡的信息,消息還停留在快四點時的“馬上過來”。
先不提守不守時的問題,她差點忘了今天的約定。
在衣櫃裡找出年初買到現在夏天都沒穿過的白裙子,她剛想起來這件衣服的來曆就聽到了樓下星海光來的叫喚聲。
白鳥遊穿上那件小泡泡袖的白裙,白裙的長度大概過膝蓋,确認沒有異常後她從鞋櫃裡拿出雜牌白身黑底的運動鞋。白鳥遊先穿上一雙長度大概到小腿肚的白襪子,再把腳套進鞋子。金屬鍊的白色包包是前幾年趁着打折瞞着奶奶買下來的,為了躲避奶奶的火眼金睛,她當時花了不少心思和時間。現在不用藏着掖着,她也就放開地帶上出去約會了。
走在路上的氣氛很詭異,星海光來的眼睛都快粘到白鳥遊身上了,她卻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着天。晝神幸郎走在前面,不想和星海光來他們兩個走在一起,讓他産生了隔應的感覺。
“幸郎,你走那麼快幹什麼,着急去見草色桑嗎?”星海光來故意那麼說的,他的手已經勾上了白鳥遊的手,差一步五指相扣。
晝神幸郎不願意聽到的名字再度被提起來,他第一次被星海光來的發言觸到不該觸碰的逆鱗,“别提那個人。”
星海光來沒回答,晝神幸郎便走遠了。
“他和草色桑什麼情況。”白鳥遊不知不解地問星海光來。雖然看不出晝神幸郎是喜歡還是讨厭,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肯定不對勁。
“我聽芽生說的。”星海光來不知道告訴白鳥遊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也有點心虛,明明和白馬芽生約好了不能說出去,如今自己又這樣做了。
“你不知道,排球隊有很多次聚會。有一次去唱k,那幾個後輩叫上我們去附近的小吃攤坐會。我們三年級就四個人,一開始我和芽生答應了那幾個後輩就湧出去了。不過我們是想先上完廁所再把閉目養神的幸郎叫出來一起走。”
星海光來松開白鳥遊,确認晝神幸郎已經走遠後才敢把後半段說完:“回去時卡拉OK房間拉開了一條門縫,我和芽生悄悄看了一眼……芽生說當時他們兩個都有點醉……所以我和他不小心看到幸郎和草色桑抱在一起接吻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美好的回憶,星海光來表情變得糟糕,他的腹腔都在用力,害怕的樣子不假,他兩隻手的關節都曲着,痛苦地說:“我當時看到幸郎伸舌頭了!你知道嗎,小遊……我好後悔看到了!”
白鳥遊原本是覺得這件事情沒頭沒尾的很難理解,可是隻要找到一種關系填補就好了,她皺眉問:“他們不是在交往嗎?”
星海光來麻木地搖頭,他問過晝神幸郎這個問題,不過他是和白馬芽生一起,用那種調侃的不正經語氣。晝神幸郎當時隻澄清了他和草色禮子一點關系都沒有,接着是漫長的沉默。
“幸郎不想讓人知道,那我們就不提了。”白鳥遊的腦子裡接收的訊息極多,她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萬一說中了,那是噩夢模式的結局,二來是因為她怕晝神幸郎那種性格的人。
“小遊。”星海光來抱住白鳥遊,閉着眼睛,勇氣在說話的時候被壓下來,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我能不能親你……”
白鳥遊沒說話,擡起頭,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腳吻上他的唇,伸出的紅舌挑逗唇瓣,星海光來不自然地開口,舌頭任由她來撥弄。沒試探幾秒便忍不住臉上火熱的白鳥遊敗下陣來。
“你學他幹嘛……”星海光來還在回味剛剛不小心的短暫觸碰,雖然他懷疑是白鳥遊故意學晝神幸郎。
“嗯?“他”是誰啊?”她牽起星海光來的手,撓撓他的掌心。
被撩撥的星海光來想要及時回答又被害羞帶過,“你越來越調皮了。”
“光來的比賽,我一定會去看的。昨天心情不好,什麼原因也不重要了,不過我當時和你說話的時候超敷衍,你注意到了吧。”
“确實是覺得有點奇怪啦。”星海光來假意撓撓頭。
“那就請你一直喜歡我吧。”白鳥遊走在前面,雙手背到身後,側身笑道。
星海光來表情溫和,他看得出來白鳥遊眼裡炙熱的真誠。他沒想過别的,但隻要是白鳥遊的請求他都會答應。星海光來重重地點頭,坦然道:“好。”
聚會的地點是上一屆前輩挑的,晝神幸郎沒有通知星海光來。諏訪愛吉見到長高的星海光來直接抱住了他,差點淚流滿面。他欣慰地看着星海光來牽着女朋友的手,有一種養成成功的成就感,他緩緩點頭道:“光來,終于長大了啊。”
“你們以前把我當作小孩子嗎?”星海光來略微覺得尴尬地問。
上一屆的前輩夥同三年級另外兩個人點點頭并不約而同地擺出上一年在春高遇到的自由人會做的帥氣動作。
星海光來沉默,習慣了這種生活也就沒有多動氣,他牽着白鳥遊的手入座。白馬芽生的下巴差點合不上,他的脊椎被晝神幸郎一拍才挺直了。
“光來,這是你女朋友?”白馬芽生顫抖地伸出粗壯的手臂,用手指指白鳥遊。
星海光來伸出一手攔着白馬芽生和白鳥遊的視線,認真道:“别用手指她,太沒禮貌了。”
白鳥遊沒有理會兩人快燃起來的硝煙,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各位晚上好,我是光來的女朋友白鳥遊,稱呼随意。”她看周圍坐着的部員都是男生,心裡在想什麼草色禮子沒有來,接着問:“草色桑不來嗎?”
“哦,路上碰到她了。草色桑家裡有事不能來。”白馬芽生說這些話時一直看着毫無波瀾的晝神幸郎,他覺得他們的關系随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白馬芽生沒有十足的證據,除了眼睛看到的那一次。
“要吃什麼看菜單。”晝神幸郎說完,不顧他們怎麼想,走進了廁所。
那天晚上大家玩的很晚。星海光來把白鳥遊送回家後沒有在路上看到晝神幸郎的影子,他給晝神幸郎發的信息,晝神幸郎一個字都沒有回。
雖然這成為了他擔心的一件事情,但今天經曆更多的是甜蜜與快樂。
星海光來躺在床上,嘗夠了幸福的滋味而迅速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