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紅黎深從未邀請她去過書房。書房……不,等等,書房?意識到什麼的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很久之前的那方劉延硯台。
一旦自己能跟着他去書房,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有機會能夠再一睹硯台的真容。
想到這裡,柳詩婉此前的低落一掃而空,心裡泛起了期待。在和紅黎深目光對視的時候,她微微點了下頭,掩飾自己内心的歡喜。
紅黎深見她情緒好像好了一些,忍不住抿了下唇。她果然是個笨蛋。
他原本是想要帶她去書房見識一下放在他書房的各種字畫,法帖,珍貴書籍,可她沒想到她的視線大多時候隻是盯着他的那方書桌,一副神遊天外,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瞬間就不爽了,走到她的身邊,問她在看什麼?
被抓包的柳詩婉瞬間無措起來,臉上蒸騰起更多的紅暈。
“我、我在想黎深大人你之前收藏了詩人劉延的硯台,你應該有用它寫一些書信吧?”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并未在書桌上看到任何有關于那方硯台的影子。想來,紅黎深是把硯台放到了别的地方。
她的心情又不可避免地低落了起來。
看出柳詩婉情緒變化的紅黎深袖子裡的手指摩挲着,控制住想要捏她的臉,把她揉圓搓扁的念頭。她總是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分心。
他來到書桌旁,從抽屜裡拿出那個放着硯台的盒子,放到了書桌上。
“我還沒有用。”
他手裡的硯台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要用它。
“這樣啊。”柳詩婉盯着那盒子,恨不得讓他打開。可她的期待并未視線,紅黎深把盒子又收了回去,放到了抽屜裡。
好遺憾。
她和那方硯台的距離近在咫尺,但又遠如天塹。
“你喜歡它?”
“啊?”
沒有反應過來的柳詩婉看向紅黎深,發現他正用着探究的眼神注視着她。
“你好像喜歡那方硯台。”他重複着剛才的話。
柳詩婉沒辦法反駁。
畢竟——
“應該沒有人不喜歡和劉延有關的東西吧。他可是一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他描寫彩八仙的詩句也是印證彩八仙确實存在的重要佐證。”
紅黎深聽她提起“彩八仙”,又問:“怎麼,你還喜歡彩八仙的故事?”
“因為那些故事聽起來很有趣,他們被初代國王的舉止感動,繼而幫助他消滅了不少魑魅魍魉,最後建立了彩雲國。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可能還生活在妖怪橫行的可怕時代呢。”
“……哦,無聊。”
紅黎深對彩八仙的故事并不熱衷,即便過目不忘的他讀了不少關于他們的傳說。
若真活在妖怪橫行的時代,柳詩婉大概是最快被妖怪吃掉的家夥。因為她太笨了。
他把之前收起來的硯台又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他注意到對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看,他沒有說錯。柳詩婉總是抓不住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