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開機，從擇善劃出聊天框，再次确認消息是真的。

從擇善删删減減好久，發了三個字。

“在上班。”

“今晚在這住嗎？”

消息進來的太快，從擇善恍惚地看了眼時間，兩點半了，都要三點了。他也沒睡嗎？還是因為她發消息，把他吵醒了？

從擇善頓了頓，回複道：“已經回去了。”

“辛苦了，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

酒店同層某房間，杜歸遠撂下手機，起身喝下大半瓶冰水。躺回床上怎麼也睡不着，拿過手機看聊天記錄，半響吐出個字：“編。”

杜歸遠到B市出差，晚上陪領導應酬，出來透口氣的功夫看見了從擇善。雖然畫着精緻的妝，但看得出來她臉上的疲态。

轉瞬之間杜歸遠想不到該以什麼身份跟從擇善打招呼，當初說了再也不找她的人是他。

杜歸遠啞然失聲，眼睜睜看着從擇善從他身側走過，疾步進了不遠處的包間。她好像沒認出來自己，杜歸遠猜。

快六年不見，大家都變了。

杜歸遠在走廊又呆了一會，沒忍住給從擇善發了條消息。

沒有回音。

同事出來将他拽了回去，又是一頓勸酒。席散之後，杜歸遠問服務員，最南面那個包間結束了沒有。

“結束了，先生。”

杜歸遠悻悻點頭，回房休息。一出電梯，正看見從擇善刷卡進房間。

杜歸遠思量許久，給從擇善發了第二條消息。

“在上班。”

“已經回去了。”

杜歸遠想，她隻是不想再跟他扯上關系。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沒必要藕斷絲連。

杜歸遠放下手機，去陽台想抽支煙，見雪下得正大，也沒了抽煙的心思。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跟從擇善好好談談。哪怕過去無可挽回，但隻是待在她身邊就夠了。

就像上學時那樣，待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