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快,從擇善沒來得及跳下看台,她趴在看台邊緣急道:“你沒事吧?”
杜歸遠和赤膊男同時擡頭朝上看來。赤膊男發現從擇善半點眼神都沒分給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倆認識?”
說話間,赤膊男那夥人也過來了,“劍哥,怎麼回事啊?”
“小鼈崽子想演一出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赤膊男其實沒有杜歸遠高,但他看杜歸遠面容白淨,看着像是好欺負的乖乖仔,因此說話肆無忌憚。
吳唯樂他們後腳也來了,看杜歸遠被按在鐵絲網上,以為杜歸遠吃了虧,擡腿朝着赤膊男的屁股就是一腳。
赤膊男吃痛,松開按着杜歸遠的手,杜歸遠借機捉住他的左臂,一個使勁将人面朝下壓在了鐵絲網上。
局勢驟變。
“你他媽!”
杜歸遠用膝蓋頂住赤膊男後心,“再滿嘴噴糞,就把你這兩條胳膊都卸了。”
赤膊男的朋友們一看杜歸遠輕輕松松就将人控制住,再一看杜歸遠那邊的人似乎更多,且都高高壯壯,立刻轉了态度,打圓場道:“别介呀,都是誤會,誤會。哥們兒先松開,有話好好說。”
“誰要跟你說。”吳唯樂瞪了他一眼。
小賣部老闆看這情況應該是打不起來了,于是插嘴道:“誰掃一下啊,兩塊。”他看向杜歸遠,“你喝的,你掏錢。”
杜歸遠剛來的匆忙,沒顧得上拿手機,他看向從擇善:“先幫我付一下。”
于是從擇善蹲在看台上掃二維碼付了錢。
吳唯樂看了眼從擇善,問:“你實驗的?看着眼熟。”
“嗯。”從擇善點頭。
“挺巧。”吳唯樂說完轉頭拉杜歸遠,“行了,你松開吧。”
從擇善三兩步跳下看台,“杜歸遠,松手。”
“他剛跟你說什麼了?”杜歸遠不知道最開始他們說了什麼,但大概猜得到不是什麼好話。要不要揍人得看這貨究竟說了什麼。
“讓我給他買水。”從擇善如實道。
“你還真給他買?”杜歸遠氣沖腦門。
“沒給他買,給你買的。”
吳唯樂清了清嗓子,“你倆,嗯,在談?”
“沒有。”從擇善和杜歸遠異口同聲。
吳唯樂:“哦。”
杜歸遠終于松開了手,赤膊男從臉到胸全是鐵絲網的印子。等他們走開之後,吳唯樂看了看從擇善,轉頭問杜歸遠:“還打不打了?”
曲铠搶先說:“還用問,肯定不打。”
杜歸遠彎腰撈起掉在地上的那瓶水:“不打了,回家。”
曲铠用肩膀撞了下吳唯樂:“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你智商湊數也就算了,怎麼情商也不咋樣呢。”
另外幾個人聞言嗤嗤跟着樂。
吳唯樂:“那他倆親口說的沒談沒談,誰知道真的假的。”
“真沒談。”從擇善和杜歸遠再次異口同聲。
曲铠主持大局道:“你倆先走吧,我們幾個再玩會兒。明兒學校見。”說完就回了場上。
杜歸遠等人走遠,問:“你怎麼在這?”
從擇善:“我找我弟回家吃飯。”
“他應該在西頭的球場,我陪你去找。”杜歸遠說着又擰開瓶蓋吞了一大口水,“你等會,我過去拿下東西。”
從擇善急忙叫住他:“不用,你接着打球吧,我自己過去就行。”
杜歸遠晃了晃手裡的水:“我微信給你。”
“不用,我真的是給你買的。那人讓我買三瓶,我隻要了一瓶,因為正好看見你在才要的。否則……”
“否則?”杜歸遠追問。
“否則我就自己跑回家吃飯了。”遇到這種混混,隻有逃跑才不吃虧。
“謝了,給我買水。”杜歸遠輕聲說,“還是第一次喝到女生給買的水呢。”
從擇善一言不發,因為不信。
杜歸遠看出從擇善不信,“真沒喝過。别人送我是一回事,我喝是另一回事。”
從擇善保持沉默,因為杜歸遠這話有些難接,像是杜歸遠故意要讓她知道,她對他尤其特别。
“你以前給别人送過水嗎?”杜歸遠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從擇善持續沉默,她真的送過。誰的青春裡沒有幾個叱咤球場的風雲人物。
“送過很多?”杜歸遠眯眼,“我隻是其中一個?”
“再請你喝聽可樂好不好?”
“為什麼?”
“因為從來沒送過可樂。”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