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帆:“那萬一我今天不想吃呢?”
戴舒菡:“那就做辣炒排骨,冬瓜鱿魚湯。”
歐陽帆被戴舒菡逗笑了:“成吧,大小姐愛做什麼做什麼。”
杜歸遠看戴舒菡跟歐陽帆兩個人說說笑笑,便不再打擾,牽着從擇善的手去逛别的。從擇善有些猶豫:“晚飯食材都交給倆小孩嗎?”
“沒事,主菜我做烤羊排,别的随他們了。”杜歸遠很是心大,他捏了捏從擇善的手指,“你穿的有些少啊,怎麼手這麼涼。”
“還可以吧,哪有很涼。”從擇善在心裡盤算家裡缺哪些調料,但她不常做飯,不知道缺什麼,“要去調料區看看嗎?”
“行。我明天晚上陪我媽去參加他們公司的年會,可能少不了喝酒,如果我喝多了就不回來了。”杜歸遠提前跟從擇善報備道。
“為什麼?你怕酒後失态?對自己酒品這麼不自信啊。”
“我怕影響你睡覺。”
“喝太多傷胃,這種場合應該也不會那麼灌你。”從擇善選了瓶椒鹽料遞到杜歸遠提着的購物籃中,“阿姨什麼時候走呢?”
“後天的飛機。”
“你跟她一起飛嗎?”
“當然不啊,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杜歸遠看到對面來了輛購物車,他錯身讓路,離從擇善更近了點。從擇善唇色紅潤,他努力遏制住自己親上去的沖動,“想好了嗎,怎麼安排?”
“我在想要不要自駕。去年買車之後就想開車回家的,但去年天氣差,再加上太忙,就沒成行。”
杜歸遠掏出手機看天氣預報,“今年天氣好,可以自駕。你什麼時候放假?”
“大概後天。”從擇善的手随意搭在購物籃邊沿,無意識地晃了晃,有些拿不定主意,“不過自駕的話有點久,春運可能堵車,開車回去也挺累的。”
“咱倆換着開應該還行。你開過長途嗎?”
“開過幾次遠的,但沒回家那麼遠。我偶爾會有開車的瘾,工作忙的時候就想開高速,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開着開着心就靜下來了。”
“一個人嗎?”杜歸遠有些心疼,同樣的年紀,他在學校裡安安穩穩讀研,從擇善卻那麼忙,忙到需要用開車來調劑。
“你别這樣看着我,我很珍惜一個人開車的時間好嗎?”從擇善笑着輕推了杜歸遠一把,最後确認道,“既然你對自駕回去沒意見,那就定了?”
“嗯,後天上午收拾下,咱們下午出發吧。開八九個小時,順利的話晚上到,堵車的話就找地方住一晚。”杜歸遠利索答應,他也很珍惜能跟從擇善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晚餐比預期要豐盛,除了壓軸的烤羊排,戴舒菡大手一揮連做了四道菜,除了給歐陽帆做的炒鱿魚、炖排骨,還給從擇善做了口水雞和黃油焗鮮蝦,歐陽帆不好意思白吃,不顧從擇善勸阻,帶上圍裙做了道手撕包菜。從擇善的餐桌擺得滿滿當當,為了助興,她還獻出了同事送的家鄉特産純手工米酒。
飯桌上戴舒菡是氣氛組,完全不見外,非要讓在座幾位評出今晚最美味的一道菜。杜歸遠和從擇善寵着戴舒菡,一個投了炒鱿魚,一個投了鮮蝦,偏偏歐陽帆不給面子,說鱿魚偏鹹、排毒不夠軟爛、口水雞普通、焗蝦油膩,相比起來烤羊排的火候和味道最佳。
“我不服!”戴舒菡拍案而起,“歐陽帆你針對我!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诽謗我的廚藝!你知道這對孤身在外的留子而言是多麼大的打擊嗎?”
“我實話實說,對事不對人。”歐陽帆給自己開脫道,說着又提筷夾了塊鱿魚。
說時遲那時快,戴舒菡伸出筷子把那塊鱿魚精準攔截,她皺眉怼道,“不喜歡你還吃,不許你吃了!”
“我剛說的是不好吃,又不是不喜歡吃。”歐陽帆用力奪回屬于自己的那塊鱿魚放進碗裡。
戴舒菡愣住,等意識到歐陽帆說了什麼以後,嘴角便再壓不下來。對面的從擇善不小心笑出聲,轉頭想看杜歸遠,發現杜歸遠也正看着她,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空氣有點甜。”從擇善勾着腦袋側過去對杜歸遠說。
“零添加純天然。”杜歸遠應道。
戴舒菡強忍着心裡的歡喜雀躍,故作矜持道:“哎呀你們大人不要亂說。”
“來,幹杯,為了今天這頓不美味但不影響喜歡的晚餐!”從擇善舉杯提議道。
“提前過年了,過年好!”杜歸遠将杯子遞過來。
戴舒菡歐陽帆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碰了杯以後紛紛将米酒一飲而盡。
吃着吃着戴舒菡把話題扯到杜歸遠和從擇善身上,問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再得知是同學且是高中同學以後更是來了興趣,迫不及待地說:“那你們在一起了好久啊!”
“不不不,一點也不久,我倆剛在一起。”杜歸遠解釋道,“之前隻是同學。”
戴舒菡審視地望着對面的兩人,“我不信,你們高中的時候要是沒有一點兒小心思,現在也擦不出什麼火花啊。這世界哪有無緣無故的愛?”戴舒菡說着往前湊了湊,雙手作喇叭狀試探道,“哥,你當時使勁兒藏着呢吧?”
杜歸遠看向從擇善,從擇善察覺到他的眼神,猶豫了幾秒也看向他,幾乎是她看向他的那瞬間,杜歸遠說話了。
“是的,在藏,藏得不太高明。”
戴舒菡握拳作話筒,遞到從擇善面前:“那麼我們的女主角發現了嗎?”
“我也不高明。”從擇善不得不承認,少年時候的心事很難藏住。
戴舒菡喔了一聲,“那你們雙向暗戀喽,那後來怎麼在一起呢?”
杜歸遠:“當然是奮起直追啊。”
戴舒菡啧了一聲,“那看起來你繞了不少彎路啊,不然也不至于這時候才追到。”
杜歸遠點頭,“嗯,差點以為要錯過了。”
“怎麼會呢,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從擇善說。
從擇善給自己的酒杯重新滿上,跟杜歸遠的那杯碰了一下,“幹杯吧,老同學,感謝我們相遇在山窮水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