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溫瑜挑了挑眉梢,收回了視線。
外面敲門聲響起來,生怕驚到裡面的人似的輕輕一下。
孔溫瑜卻好似事不相關,沒有一點要搭理的意思。
幾秒鐘後,已經吃完早飯的海鳴在外面詢問:“老闆,現在要不要吃飯?”
聶鈞看着孔溫瑜,聽他随口道:“不吃。”
海鳴應了,又過了一會兒,帶着些為難地語氣說:“我還有一點事,是關于處理聶鈞的問題。”
孔溫瑜瞥一眼聶鈞,冷不丁地跟他對上了視線。
聶鈞這次沒躲,就那麼專注地望着他。
孔溫瑜清了清嗓子:“下午再談。”
外面沒有再響起海鳴的聲音,大概是已經離開。
靜谧的室内随着海浪輕輕飄蕩,偶爾能聽到浪花拍到船身上的撞擊聲,還有一點嘈雜的人聲。
不知道外面又在進行什麼愉悅非常的項目。
孔溫瑜别開視線,在窗外透進來的強光中眯了眯眼:“你知道為什麼我要下午再跟他談?”
“因為不想讓他看到我在這裡?”聶鈞說。
孔溫瑜輕搖一下頭,重新擡起眼皮,幹淨的下颌輕輕一動:“上來。”
聶鈞以為聽錯了,揚了揚眉梢。
孔溫瑜拍了拍床邊的位置。
聶鈞猶豫了一下,站起身。
他還在想孔溫瑜接下來要做什麼,一雙溫涼的手就已經繞過他結實的腰,一路到了中央。
突如其來的刺激使聶鈞小腹立刻繃緊,渾身血液直沖頭頂,依靠着強大的自制力才沒有躲開。
孔溫瑜嘴角勾了勾,把拉鍊拽了下去。
“回房間洗澡了?”
聶鈞不知道在想什麼:“洗了。”
“順帶解決了一次?”孔溫瑜問。
聶鈞回答:“……沒有。”
孔溫瑜壓着聲音道:“說實話。”
“是實話。”
孔溫瑜低低笑了一聲:“難怪這麼精神。”
聶鈞的手剛一動,就被他制止:“别動。”
聶鈞看了他一眼,把手垂在一側,不動了。
孔溫瑜虎口處有一些薄繭,跟他手背上的細膩形成強烈的對比。
細長的手指緩緩動作,薄繭一直蹭到,聶鈞不知是痛還是爽,眉心緩緩蹙着。
他看上去竟然很冷靜。
孔溫瑜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拿過床頭抽屜裡的油。
這下既不澀也不頓,五指間配合地天衣無縫,暢通無阻地順滑起來。
“現在知道為什麼讓他下午再來,”孔溫瑜用了些力氣,“因為,上午,我要先驗貨。”
聶鈞閉了閉眼,緊緊咬住了後齒。
孔溫瑜審視着他,帶着那一點若有似無地弧度。
“要爬我的床,”他說,“時間太快可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孔溫瑜的手機響了一次,被他忽視,到自動挂斷。
過了幾分鐘,又響起來,孔溫瑜分出眼神去看,是俞家铎。
快要自動挂斷時,聶鈞問:“怎麼不接?”
似乎對他這時開口不滿,孔溫瑜停下動作。
聶鈞呼吸克制着,隻能明顯感覺到沉。
久無人接聽的電話再次挂斷了,孔溫瑜沒理一下,摸到丢在一旁的皮帶,抓在手裡。
聶鈞透過皮帶,看到他躍躍欲試的眼神,渾身的線條都跟着緊緊繃起。
“跪下。”孔溫瑜視線移到他的唇上。
聶鈞抿了抿嘴角,不顧身上情形,如他所言,大喇喇地跪在了床側。
孔溫瑜輕輕揚了揚手,第一下沒能打下去,而是用另一隻手揉了揉他顔色稍重的唇。
很燙,柔軟。
讓孔溫瑜聯想到清晨時他口腔裡的溫度。
聶鈞很平靜地接受了,壁壘分明的腹肌攤開在天光下,像是在鼓勵。
“誰給你的膽量,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孔家。”孔溫瑜低聲問。
聶鈞不明白。
作為教訓,孔溫瑜攥着皮帶打在他肩膀上,沒有發出聲響。
他覆上結實有力的脖頸,将他拉過來,俯身在他耳邊用氣聲問:“喜歡?”
皮帶仍舊攥在他手裡,按在旁邊。
聶鈞的呼吸錯亂起來,他不回答,孔溫瑜便直起身,先是伸手摸了摸那肩上留下的紅痕,随後拿着皮帶輕輕蹭了蹭。
這難以言喻的準備動作令聶鈞往後挪了一下,很快就被孔溫瑜制止住。
“不許躲。”他說。
聶鈞沉默着跪在地闆上,寬肩和有力的大腿,還有地上的影子都仿若正在被馴服的野獸。
孔溫瑜再次問:“喜歡嗎?”
聶鈞:“什麼?”
“答錯了。”
孔溫瑜用皮帶輕輕蹭同一個位置,沉緩緩道:“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