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又聊了些有關局勢的問題,奚緣聽了幾句就昏昏欲睡,她整個人窩在香香的五姨懷裡,沒多久就沉入夢鄉。
她才睡着沒多久,房間裡其他人也不再說話了,謝枝梅給奚緣順了順頭發,又哼了首舒緩的小曲。
她本來也應該有一個女兒的。
……
奚緣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飛舟已經在去往歸一宗的路上,飛得很高,奚緣望着窗外,總覺得能摘下一顆星星。
啃起來會是什麼味道呢?
她猶在發呆,謝枝梅已經拉開珠簾走近來:“元寶,要去吃晚飯嗎?”
奚緣下意識點頭,下一秒就被溫柔地抱起來,謝枝梅詢問她:“在房間裡用?還是去下面看看呂家那個小孩?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會成為同窗。”
“下去吧。”奚緣确實想看看這位被呂家寄予厚望的少爺是什麼樣的人。
謝枝梅就抱着她出了門,一路上也沒見到莫等,奚緣就知道他又被剝奪了抱小孩的權利。
唉,誰讓他把她往外推的,他們隻能無奈錯過喽,不過她也确實更喜歡待在女性身邊。
奚緣在謝枝梅懷裡蹭蹭,感受到了後者真心實意的喜悅和誇獎:“元寶真的是,好可愛。”
所以她前世怎麼混成那樣的,這些人不都挺喜歡她的嗎?奚緣再次陷入迷茫。
呂家準備的當然是珍馐,奚緣很想表現得食不知味,以展示自己對未來的憂心,但是很遺憾,她的味覺并不願意。
真好吃啊!
她美美地嘗完,終于能擠出時間去觀察這位呂家少爺了。
呂耀華看上去和她一般年紀,修仙的長相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他每個動作都好像有尺子量着,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再長大點會被奚緣評價為裝模作樣,但這個年紀奚緣還是很寬容的,頂多覺得他學禮儀學傻了吧。
和這種人對上還挺有意思,一招一式都在一個框裡,打起來會顯得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特别帥氣。
呂耀華到底年紀小,被盯得久了如坐針氈,最後也沒能堅持住,和奚緣對上了視線。
他本來想着先打個招呼再自我介紹,最後認識這次交流學習的第一個朋友,就見對面的小女孩把裝滿了食物的調羹塞進嘴裡,然後“咔——”
她的手中隻剩下柄了。
呂耀華目瞪口呆。
奚緣被緊急抱回了房間,謝枝梅把她嘴裡的東西取出來,看向了奚緣的上一個臨時監護人,托奚緣的福,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帶小孩的難處。
莫等和她對視一眼,轉身去窗邊看風景了,就是背影怎麼看怎麼心虛。
最後還是請出了正牌監護人,奚風遠出現在屏幕的另一邊,把來龍去脈聽完後對此事發表了見解:“要聽真相還是要心理安慰?”
“當然是真相,”謝枝梅心有餘悸,奚緣畢竟還那麼小,修為又低,還不到龍女晴那種抓靈石當零食吃的段位,她提出猜想,“是換牙期太癢了嗎?”
奚風遠冷酷無情地戳穿了她的幻想:“她隻是單純嘴賤,發現自己能咬動很硬的東西後就想多試試。”
奚緣不太好意思地垂下頭,那不是上輩子這時候她根本沒發現自己的牙那麼硬嘛……這輩子就什麼都想試試。
謝枝梅問去看風景還沒回來的莫等:“她第一次咬了什麼?”
莫等還沒回答,奚緣先掏出了一把靈石,選出最好看的一顆放到謝枝梅手裡,然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謝謝,我不吃。”謝枝梅一臉痛苦,痛苦是因為她居然看懂了奚緣的期待。
奚緣把剩下的靈石搓了搓,猶豫片刻,最後放回了儲物戒。
謝枝梅剛想欣慰地表示這不是很聽話嗎,怎麼會亂啃一定是奚風遠亂講的,就聽到莫等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很多人碰過的,她不吃。”
還挺潔癖哈,謝枝梅都被氣笑了。
她左看右看,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個罵起,還是奚風遠提供了辦法:“你再偷偷試牙口,我就沒收你所有的靈石,充公。”
奚緣登時坐直了身子,面露驚恐。
沒收靈石她倒是不怕,奚風遠一飛升不還是她的東西嗎?但充公就不一樣了,下一個宗主真的不會讓她拿到一顆靈石!
奚緣頓時慫如鹌鹑。
就這麼在天上飛了幾天,終于回到了歸一宗,奚風遠還沒回來,奚緣在謝枝梅和莫等關于她臨時撫養權的争奪中脫身,悄咪咪去找了沈惜恒。
這個時候當然是去放煙花啦!現在剛好是晚上耶!
歸一宗内部傳送陣是不需要花錢的,奚緣和大人試過挺多次,自己一個人用起來也駕輕就熟。
她叩叩門,然後站在原地數數,還沒數到十,門就開了,沈清卿俯身把她抱起來:“元寶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呀。”奚緣在他懷裡東張西望,并沒有看到沈惜恒姐弟的身影。
“剛回來就來找我嗎,”沈清卿淚目了,要不說女兒是小棉襖呢,他好幸福,“我居然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