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晴姨來找他了呗,”沈惜恒和弟弟開始找傷藥,主打一個未雨綢缪,“等他發現我們騙了他肯定會追着我們揍,你到時候不就能溜進去了。”
沈微說:“确實。”
甯可被師父抽得如陀螺般旋轉也不願意動腦子寫一點給她抄嗎?奚緣被他們的義氣感動了。
被感動的奚緣投桃報李,準備跟他們說一件細思極恐的事,那就是他們準備吃的止痛藥好像和剛拿出來時不太一樣。
雖然奚緣本來想說的是沒必要這麼拼命吧,吃止痛藥再挨揍感覺像有什麼特殊癖好一樣。
但現在兩件事都來不及了,這兩人動手能力極強,手速也快如閃電,奚緣還沒開口他們已經吞咽下去,并瞬間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看來是大聲密謀被沈清卿聽到後制裁了,奚緣歎了口氣,拖來被子給兩個小夥伴蓋上,然後在他們之間找了個位置躺下。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一覺醒來天還沒亮,奚緣伸了個懶腰,決定去便宜爹那裡湊湊熱鬧,順便為自己的作文摘抄一點優美詞句。
奚緣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沈清卿在的房間,房門沒關,她非常不見外地過去,伸出手。
沈清卿一臉笑意,把寶貝女兒抱到自己懷裡:“随意借鑒,反正也沒人看。”
“小晴沒有看嗎?”奚緣好奇。
“我沒寄過去,她怎麼看得到?”沈清卿理所當然道。
“以前的都收起來了?”奚緣也不客氣,讓她看她就看,平心而論,沈清卿書法與文采都是上乘,“那我抄一下?”
“借鑒,小孩子怎麼能抄襲啊,”沈清卿指正,“以前的?都燒掉了。”
燒掉了做什麼?是不希望别人看見嗎?奚緣剛想問,見不得人的話她就不借鑒了吧。
就聽沈清卿一本正經地解釋:“聽說鬼族沒有感情,萬一我死了,以後也能欣賞以前的真情流露。”
“……”奚緣回首往事,戴上了痛苦面具,“有感情的,就是神經一點。”
一點小事就要置人于死地的那種神經。
最後一頁的墨漬還沒幹,奚緣便知道她爹還沒寫完,打斷人家的創作是很不好的事,奚緣就催促他先寫完。
沈清卿拿起毛筆,擔憂女兒幹坐着無聊,就把自己的玻璃紙打開了給她玩,活脫脫一個用網絡代替自己帶小孩的壞家長。
奚緣把他的好友列表翻了底朝天,果然在黑名單那裡找到了師父的名字,她很想要一個玻璃紙,但真正拿到手了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她試探地給陳浮發了個消息:在嗎?
陳浮:?
奚緣壞心思上來了,發:猜猜我是誰!
對面秒回:師妹不要熬夜了,會長不高的。
奚緣關掉對話框,她就說,玻璃紙真不好玩!
後半夜是奚緣晃着腿無所事事地翻閱校内論壇的趣事,考慮到号并不是她的,遇到好玩的奚緣也沒有點贊或者評論。
她正看到興頭上,突然一個消息彈出來,備注為“關愛自閉兒童”,奚緣念出來:“有時間嗎?有事和你商量。”
“是聞人,”沈清卿随意道,“元寶讓他遲點來,我還沒寫完沒時間接待他。”
“好哦,”奚緣埋頭苦寫,等她打字打了一半了,對面又發了一條消息,“不會很早到,我要先找奚風遠和陳繪談談。”
沈清卿:“……”
原來他是可有可無的備選計劃三嗎?
奚緣安慰便宜爹:“沒事,說明你們心有靈犀。”
……
奚吾和小夥伴照舊來到聞人渺這邊學劍,陳浮今天被她那一下整暈了後就開始耍賴,晚上怎麼也不肯動彈了。
“傷患,要好好休息的。”陳浮嚴肅道。
奚吾就自己練。
她本以為自己這兩天遇到的事那麼多,會幹擾到自己練劍,效率更加慘不忍睹的……但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怎麼也無法理解的劍法在她的腦海裡突然清晰了起來,靈力在經脈中的流動也順暢了百十倍。
她頭一次順利地使出了聞人師叔為她量身定做的劍法,甚至覺得不夠。
這個強度還不夠。
太簡單了,學劍,修煉,是這麼簡單的事嗎?她剛築基沒多久,卻覺得金丹期已近在眼前。
奚吾意識到什麼,心跳如擂。
她的腦海中,沉寂了一個白天的鐘離肆笑起來——
“我都說了,準備迎接天才的人生,把他們都踩在腳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