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風遠好整以暇:“我不知道。”
“那我拒絕回答。”奚緣兩隻手臂在胸前交叉,用實際動作表示自己的抗拒。
“但我堅持問最後一個問題,”奚風遠雙手抱臂,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寸步不讓,“徒弟啊,你鋪墊那麼多不會是為了說最後那句‘不想參加比武大會’吧。”
奚緣撅起嘴,并不作答。
奚風遠還不了解她?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是這個意思,他徒弟啞巴了隻有兩個可能,準備暗地裡搞事和默認了。
“行行行,不想參加就不參加,”奚風遠擺擺手,“到時候你不上場就好,不過不管你上不上場,我都會去的。”
當然不是什麼共進退的意思,隻是單純表明自己不知道這個參賽選手的小心思——是她自己不願意參加的!不關他的事!
“謝謝師父,”奚緣裝模作樣地用狐狸抹了把眼角,“該丢的人一分都不會給你少丢的。”
“不客氣,”奚風遠照了眼鏡子,自覺這麼多年被叫過無數次家長,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不過還有個問題。”
“您說?”
“你為什麼要用擦了自己臉的毛巾去擦狐狸?”奚風遠看他徒弟忙上忙下的,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我嫌棄它舔毛?”奚緣一聽,也開始回憶自己做這事的動機。
“那它為什麼舔毛?”奚風遠又問。
“……”奚緣一手拎着狐狸一手抓着毛巾,準備洗幹淨了再處理别的事。
奚風遠就在徒弟屋子裡等了會,準備和徒弟一起出門。
奚緣動作還是很快的,奚風遠還沒把徒弟說的話裡所有的陷阱找出來呢,奚緣就抱着香噴噴的狐狸出來了。
“記得看消息,”奚風遠提醒,“她們好像真的找你有事。”
奚緣聞言,再次打開玻璃紙,這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上次搜索時刻意忽略的信息一股腦湧到眼前。
從時間最遠的那條開始。
陳浮:【你師姐決賽,來不來?】
陳浮:【111】
陳浮消失片刻。
陳浮:【你的門怎麼打不開啊,那我先回去看了?】
陳浮:【你師姐赢了!是金丹階的冠軍!】
再後面就不僅限于陳浮發的,還有北宮昭一行人,每條消息都透露着提心吊膽。
“金丹期的提前結束了,好在元嬰期第一場沒有你。”
“第一場結束了!你快來啊啊啊啊”
“你輪空了”
“第二場結束了!你人呢!”
“你輪空了”
“啊啊啊啊啊啊冷如星和她師弟開始屠榜了!他們在瘋狂抽人!元嬰全回來了!你再不來真要完蛋了!總不能次次輪空吧!”
“你輪空了”
……
奚緣看完消息,心中大喜,欸,隻要她裝作沒發現,不去不就好了,等抽到她就是自動棄賽耶!
這不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嗎?
她想了想,按耐住給師姐發恭喜奪冠的心,把狐狸往床上一抛,慢悠悠出了門。
奚緣決定在宗門裡逛一圈再過去,屆時絕對無力回天,難道真有人能輪空十八場嗎?她不信。
參加比賽的元嬰也沒多到這種程度吧?
奚風遠給狐狸解掉隔音法陣,徒弟這種擺爛心态他覺得甚好,剛好他能撇清狼狽為奸的嫌疑。
師徒倆遂各懷心思,走上不同的路。
比賽期間人最少的地方自然是學院,奚緣一邊在裡面漫無目的地逛,一邊思考如何才能将朋友們忽悠過去。
說自己睡過頭了?不行不行,她得解釋為什麼家裡會有把陳浮她們擋在門外的陣法,這些人根本不在乎她為什麼不來!
她們在乎的是為什麼屋子不對朋友開放!
奚緣都能想到陳浮的反應了,見了面絕對是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然後威脅般地收緊,讓小臂勒上她的脖子,壓低聲音問:“怎麼?把姐妹當外人了?”
“啊啊啊,”奚緣轉耳撓腮,“完蛋了!”
“……”
奚緣一愣,她好像聽到了很輕的抽泣聲?
這個點,還有誰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