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現在沖林悠之來的手段有兩次。

第一次，是在飲食裡下毒而導緻她現在卧床不起。按白檩的預測，這八成是林悠之的祖母為了保護林家幹的。

第二次，是把林顯娥認成林悠之的歹人。這人對林悠之的容貌并不熟悉，隻大概知曉林顯娥是林府的小姐就把她錯認。

第一次明顯是奔着滅口來的。第二次卻有可能有别的說法。

講完了自己的事，甯遠也沒忘再問剛剛聽到的白檩說的那句“下毒”。

白檩的腦袋裡的指針在可信與不可信之間搖擺片刻後，慢慢地倒向了可信的那一邊。她瞟了一眼甯遠，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回答道。

“有人給林府下毒。準确點講，他是要給林府下毒。”

說完，白檩從口袋裡掏出被布片包好的兩小片試紙。

顧持風拿起來後，對着光仔細看了片刻，也沒看出什麼異常。白檩又拿出一張沒用過的試紙，示意顧持風再對比一次。

顧持風仔細拿起對比後驚訝地出聲。

“這兩張都泛藍，而且第二張的藍色明顯更深一點。”顧持風驚訝地喊出聲，把兩張試紙給林悠之和甯遠展示。

白檩點點頭，“我這份試紙能和市面上九成的毒物起反應，但類似于巴豆、瀉藥這種稱不上毒物的東西是沒有作用的。所以你們把它當成普通的紙片去看就可以了。”

“在我檢查的林府這七天留樣的飯菜裡，所有的碗筷都有輕微泛藍，我還查了其他已經洗好的碗筷，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藍色。一般而言，食物裡藍色的食物是非常少的。除了蝶豆花，我實在想不出來你們平日吃的東西還有什麼會有藍色。”

林悠之忽然被點醒一般喊出“這是标記！”

白檩贊同地點點頭“沒錯，我問過金銀。大規模一起用碗筷隻有上個月的春雲節吃饸烙，現在想想，估計就是那次下的标記。”

顧持風疑惑地問。“那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在碗筷上弄個标記呢？如果真的想下毒，直接下毒豈不是更快。況且就這麼淺的藍色，我看一眼都費勁，就算當标記使也太麻煩了。”

“我這是在府裡的碗筷都洗刷過很多遍後才測到的，如果是當天喝完就用，估計測得會快很多。至于目的，大概率是測一次成功率。”

“這種成功率有什麼可測的？況且下一次全府人吃同一道菜還要在等兩個月的立夏，這不是多此一舉？”顧持風仍舊沒懂，不解地看着這三個打啞謎的人。

甯遠似乎想到了什麼，震驚地看向白檩。

“他們要放火。這樣可以僞裝成全府人都是因為失火而死的。下毒滅口動靜太大，如果能讓所有人都睡死過去，再放火殺人會更不着痕迹。”

白檩點點頭，看向林悠之。“至于所有人都同吃一碗飯的時間......”

林悠之毫不避諱。

“這不是很快了嗎？”

“我的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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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府上的一個小丫頭蹑手蹑腳地跑到後院，她剛和自己的小姐妹說好換班，總算是有時間給金銀回複消息。

“老太君這段時間都在院子裡面沒出門，吃飯也都是馮媽媽從大廚房端過來的。”

金銀把身子往樹蔭裡再側了側，從口袋裡掏出幾顆銀瓜子塞到這個小丫頭圓圓手上，繼續問。“那小廚房最近有什麼異常嗎？比如吃壞肚子什麼的？”

那小丫頭眼睛轉了轉，考慮了一下小廚房的大家和金銀的分量後，果斷選擇了金銀。

“我聽說啊，小廚房前段時間死了隻貓。他們怕這事傳出去老太君發脾氣責罰他們就一直沒說，還是綠萍她路過看見他們在後門運走貓的屍體我才知道。”

金銀心裡一動，但仍舊不動聲色地繼續問了幾個類似林二爺有沒有再來找老太君要錢又或是老太君最近身體怎麼樣的問題遮掩過去，才催着那小丫頭走。

“金銀姐姐，這個還是給你吧。我願意和你說消息不是因為錢的。”圓圓的眼睛又亮又大，裡面似乎是盛滿了對金銀背後那人的崇拜和贊賞。

“我阿大的病也是大小姐找大夫治好的，大小姐給我錢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