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在他腳下臣服,法則是他的玩具,連夢境都能被他帶着術式的轟鳴穿透,這是來自最強的絕對掌控感,世界隻不過是神明暫時停駐的遊樂場,而她,成為了神明的囚鳥。
…
晨霧在咒術高專的結界處凝結成珠。凝祈踩着木箱去夠自動販賣機的按鈕。她踮着腳尖,新換的制服下擺還殘存着被露水浸濕的水痕。五條悟昨夜用「蒼」把咖啡罐全塞進了出貨口最深處,金屬扭曲的吱呀聲驚飛了早栖的烏鴉。
“需要幫忙嗎~監管人小姐?”帶着甜膩尾音的氣息突然噴在耳後,凝祈手一抖,硬币卡在變形的投币口。她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那人的繃帶尾梢掃過她發頂時帶起靜電,幾縷碎發不受控地豎起來。
鐵皮箱體突然發出金屬不堪重負的呻吟,二十罐咖啡如同炮彈般噴射而出。凝祈抱頭蹲下的瞬間,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所有易拉罐懸停在離地十厘米處緩緩旋轉,拉環孔洞恰好拼成笑臉圖案。
“這是本日份的體術訓練。”他站在櫻花枝頭,墨鏡滑到鼻尖,露出盛着星屑的蒼瞳,“嘗試一下,在咖啡落地前把它們碼回販賣機~”
突然襲來的體術訓練打得凝祈猝不及防,但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條件反應——聽從五條悟的吩咐。
她下意識地跑過去接易拉罐,人因為慣性直接倒在地上,後腰撞到青磚的凸起上。她的兩隻手各接到一罐,其餘的一部分掉到她身上,一部分灑落在她周圍的地上,還有一罐正對着她的眉心砸下來,毫米之間被五條悟的術式擋住了。
“哎喲喲~監管人小姐,看來以後要多給你安排一些體術訓練了。”懸停在眉心的鋁罐折射出那人戲谑的唇角。
咖啡液從摔裂開的易拉罐裡滲出來,流向她的頭發。凝祈抓住懸停在眼前的那罐咖啡,用衣服将身上的易拉罐兜住,從地上爬起來。她看向倚靠着櫻花樹的五條悟,飄落的櫻花花瓣靜止在他們之間,讓她無法看清對方的臉。她轉身走向自動販賣機,将易拉罐一罐罐塞進出貨口,制服襯衫黏在她的後背,發絲間凝着咖啡香。
五條悟看着少女将最後一罐咖啡穩穩塞進出貨口,花瓣失去控制向地心引力的方向飄落,被術式碾成花瓣狀的鐵皮也自動複原。凝祈摸了摸後背的脊椎骨,手指按到某處時,刺痛感順着脊柱竄上來,她用指腹輕輕揉了幾下,打算晚上回去的時候上點藥。
“體術零分。”五條悟瞬移到她身後,指尖戳了戳少女僵硬的脊椎骨,“這裡,第三節棘突錯位了哦?”咒力化作的冰晶突然刺入肌膚,“别動。”
凝祈咬住下唇咽回痛呼,她聽見自己骨骼歸位的輕響混着那人含混的嘟囔:“晚上來我房間擦藥。”
暮色漫過回廊時,凝祈抱着藥箱推開和室紙門。五條悟正仰躺在咒骸沙發裡,他穿着一件白色和服,幽藍的矢車菊綻放于和服紋理間,繃帶松垮地纏在頸間,露出鎖骨處未愈的灼痕。
“過來。”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翻轉,粉白配色的和服在被術式和重力的雙重作用下剝落,冰涼的藥棉重重按在她腰窩的青紫處,“老子的反轉術式可不是用來治這種小傷的。”疼痛随薄荷藥膏沁入肌理時,凝祈聽見頭頂傳來罕見的正經語調:“明天開始體術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