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那你這麼長時間，每天都吃那麼多喜久福，隻是因為消耗太大嗎？”凝祈心疼地搓着他的手指，“明明自己也失去了很多，卻總是善待這個世界…我們悟，很厲害，也很辛苦。”

一滴溫熱落在五條悟的虎口，也擊碎了平靜的心湖。“還好啦～白天吃點無味的喜久福，晚上不是能吃美味的黃油小土豆嘛～”屈起的食指為她刮去眼淚，女孩的珍珠滾落在掌心。

凝祈想起有幾天淩晨四點也要被弄起來做飯，回憶起豔色的畫面讓她小臉一紅。猛然間又開始責怪那時候的自己不配合，難免地心疼起他忍了那麼久還吃不好，小小的臉在五條悟的寬厚的手掌裡蹭啊蹭。

忽而想到了什麼，靠近五條悟挪了挪，散落的黑發垂落在他胸口，細白的小手箍住那張被眼罩遮住大半的瘦削淩厲的臉，“你餓不餓？”女孩可以放輕的尾音像羽毛掃過耳廓，“要不要我現在親親你？”

空氣裡爆開一聲短促的輕笑。五條悟單手掀起眼罩，露出閃亮的藍眼睛。“哇哦～我們凝子終于開竅了！”他反手扣住凝祈的手腕，俯身時雪松氣息裹着溫熱吐息噴灑在她泛紅的耳尖，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輕輕擡起，“今天的小狐狸怎麼這麼大膽？”

他後仰着張開雙臂，銀發在逆光中泛着張揚的光澤：“來吧來吧！讓悟大人看看你的熱情～”

突然又正經地凝視着凝祈的眼睛，“不過這種程度的邀請…可是容易被我當場吃…”

最後一個音節被柔軟的觸感堵在嘴裡，凝祈第一次主動地撲進五條悟的懷裡，憐惜地覆上他的唇。生澀的親吻裡裹着櫻花釀的清甜。

木質茶幾被長腿撞得移位，灼熱的呼吸碾過她微顫的唇珠。五條悟喉結重重滾動，掌心按住女孩後頸的力度驟然失控，黑色制服下繃緊的肌理将她徹底籠罩。

高專制服的亮黑袖口随着傾身動作掃落桌案上噼裡啪啦的零食，月光在兩人鼻尖搖搖欲墜，窗外驚起的夜鳥撲棱着翅膀掠過櫻樹枝頭。在犬齒刺破下唇的血腥味裡，聽見一聲布料撕碎的脆響。

浴室的花灑沖下的水嘩啦啦地落在耳畔，五條悟站在浴室門口，六眼透過門上的小窗分辨着攏成一團的倩影。

氤氲的熱氣在空氣中緩緩升騰，帶着沐浴露淡淡的清香。

鏡子上挂着一層細密的水珠，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幕布，變得模糊不清，隻能隐隐約約看到一些物體的輪廓。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沿着牆壁緩緩滑落，留下一道道細長的水痕。

水聲漸弱，淋浴噴頭偶爾滴下幾滴水珠，“滴答、滴答” 的聲音在安靜的浴室裡格外清晰，在五條悟心裡拉出等待協奏曲。浴缸裡的水正在放掉，凝祈身上裹着一塊浴巾，手裡毛巾擦着未吹的頭發，歪着頭濕漉漉地從水汽中走出來。

迎面碰上倚在門邊的五條悟，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一瞬間腮紅遍及耳根，又裝作熟視無睹的樣子地從他面前走過。

熱量還未從肩膀蔓延到鎖骨的大片粉紅中散去，同酥軟的雪白一起被裹進浴巾裡。分叉處的下擺随着走動的雙腿撩起又落下。

她不喜歡吹頭發，要彎下腰将全部頭發倒翻到前面自然垂下，再舉着吹風機從發根吹到發梢，熱風冷風交替，還要擡起胳膊控制住距離。每次吹完頭發額頭和鼻尖都會滲出一層汗珠，煩躁也被帶了出來，随便揩了兩把臉，把吹風機的線胡亂卷了幾下就扔進櫃子裡。

時間還不算晚，隔着毛巾攥了幾下就松散開了頭發，坐到床邊，仰起臉吹着從窗戶飄進來的風。

“咦~好濕，凝子不會也想生病來享受悟的照顧吧~”纖細的手指穿過潮濕的發絲，手掌捂住正在散熱的後腦勺，五條悟将人打橫抱起放到腿上，發梢未幹的水珠順着喉結滾進領口，“被最強照顧雖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生病還是不要了吧。”

咒力開啟的暖風将水分迅速帶走，被風漾起的頭發滑溜溜地掠過頸間，五條悟看見了她偷藏在鎖骨裡的月光，從窩裡溢出，一路漫延至肩頭，圓潤小巧如月白。

凝祈眯着眼，翹起了貓咪嘴，被膝蓋岔開的雙腿欣然地小幅度搖擺。

浴巾有些散開，下擺的長度由于跨坐又縮短了幾分，縫隙中隐隐約約暴露出不着寸縷的光景。五條悟乘勢而起，被凝祈敏感地察覺。她撐着五條悟的肩從腿上跨下，慌不擇路地被床欄絆了一下，順勢一把抓起化妝台上的身體乳，背對着五條悟坐在床上。

雙腿從浴巾下伸出，她剛擰開蓋子，就被五條悟抓着腳踝轉了180度，“我幫你。”

五條悟擓出半指多的身體乳，在掌心捂熱、搓開，塗抹在小腿上，輕輕按摩着小腿肌肉。女孩不時的顫栗，浴巾随着動作被完全散開，松松垮垮地圍在腰腹處。女生雙手撐在羽被上，擋在前面。

接下來是胳膊，五條悟繞到凝祈身後，手掌擦着乳液一點一點從手腕向上滑，肩頭、鎖骨、然後是最軟的脖頸，再一路向下，向兩邊鋪開，指尖劃過脊柱，蝴蝶骨微微振翅，纖細的腰盈盈可握。

手貼着浴巾的縫隙伸進去，白茶的香氣變得濃郁，他仿佛置身于茶樹下，因偷摘了茶葉被埋在堆滿茶葉的樹根，白茶的香味包裹着他，攫奪了氧氣。更像是誤入伊甸園的亞當，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從未見過的盛景，跌跌絆絆地橫沖直撞，一不小心就讓手指滑進了縫隙，沾上了露水。

手上的動作停住了，凝祈裹進浴巾想逃，反倒因為浴巾的限制被拉了回來。她側着身，雙臉爆紅像爛熟的蘋果，扯過一旁的真絲被鑽了進去，“好了就這樣吧，睡覺了晚安。”

五條悟嘴角斜勾，看穿一切般地輕笑一聲，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起身走向浴室。

水聲再次響起，潮濕的水汽覆上門上的小窗，加速了空間的冷卻進程。

白天曬過的被子裡還藏着陽光的味道，大朵的木棉花盛開在陽光的滋養下，溫暖、鮮豔。

他将自己迅速風幹，也鑽進了幹爽的被子裡，抱住熱烈的木棉花。

溫涼的唇覆上阖住的眼睛，被攥出褶皺的被沿被緩緩放下。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