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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餘燼中的新生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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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城廢墟的焦土仍在冒着青煙,江照夜跪坐在滿地齒輪殘骸間,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腕間新生的銀灰色星圖。

共生契約的紋路此刻如同活物般微微顫動,突如其來的灼痛讓他猛然擡頭——極北之地的方向,天穹裂開蛛網狀的冰紋,無數記憶結晶如流星墜落,在雲層深處拼湊出寒冰城堡的輪廓。那城堡的每一塊冰晶都流轉着幽藍符文,與他體内殘留的天道氣息産生詭異共鳴。

“是備用核心。”沈燼殘留的意識在契約中泛起漣漪,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天道在每個大洲都埋下了記憶錨點...那些結晶裡封存着被篡改的初代程序。”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傳來機械齒輪的轉動聲,數百隻渾身布滿齒輪紋路的甲蟲破土而出。

它們的甲殼表面流轉着墨綠色熒光,正是記憶腐蝕液的标志,而更令人心驚的是——每隻甲蟲的複眼中,都倒映着江照夜曾讀取過的記憶原主的面容。

溯光燈籠瞬間燃起三色火焰,鎖鍊般纏住江照夜的手腕。他握緊青銅剪刀準備揮砍,卻在刀刃觸及甲蟲的刹那僵住——那些墨綠色黏液中,竟浮現出無數透明的面孔。

紅拂殘留的數據流突然湧入他的識海,機械音帶着尖銳的警報:“這些甲蟲是用叛道者的記憶殘渣煉制的!攻擊會讓他們的靈魂徹底湮滅!”

冷汗順着江照夜的脊背滑落,他強行扭轉剪刀軌迹,用刀柄擊碎甲蟲外殼。幽藍色的記憶殘片從破碎的甲殼中飄出,在空中扭曲成痛苦的形狀。

少年顫抖着伸出手掌,共生契約的光芒如溫柔的觸須包裹住殘片,他聽見了殘片裡的低語——是千機婆婆臨終前的忏悔,是某個孩童被改造成傀儡前的啼哭,還有沈燼在無間道受刑時壓抑的喘息。

當這些記憶碎片拼湊成完整畫面,江照夜瞳孔驟縮:畫面裡,商無咎将一枚刻滿星圖的齒輪塞進記憶熔爐,而熔爐核心,赫然跳動着與他腕間相似的銀灰色光芒。

寒冰城堡方向傳來的轟鳴聲震得空氣發顫,整片天空開始結霜。江照夜的聽覺被共生契約放大百倍,他甚至能聽見冰層下傳來的機械運轉聲——那是百萬齒輪同時咬合的聲響,是無數記憶被壓縮成數據的嗡鳴。

蝕骨咒紋路在皮膚上瘋狂遊走,與星圖産生共鳴,在他掌心凝聚出半透明的密鑰輪廓。“必須在它完全成型前摧毀。”他咬破舌尖,鮮血滴落的瞬間,地面凝結出指向北方的冰棱。

穿越永夜森林時,詭異的霧霭中不斷浮現虛幻的身影。江照夜先是看見兄長身着天道華服,微笑着向他遞出染血的剪刀;接着沈燼的透明身軀從霧中走出,琉璃義眼中流轉着冰冷的殺意。

這些幻象伴随着劇烈的頭痛,記憶殘渣如同鋼針般紮入意識。但共生契約在此刻展現出驚人的力量,每當幻象逼近,銀鈴就會發出清越的聲響,将虛假的記憶震碎成閃爍的數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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