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最強大的共鳴者,卻在守護星墟時被熵能侵蝕。”守碑人指向方碑底部的壁畫,畫面中,戴着純白面具的戰士将匕首刺入同伴胸膛,周圍的時空正在分崩離析,“自那以後,他便陷入偏執,認為唯有毀滅一切,才能終結輪回。但他不知道...”
老者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滴落在沙漏上,将銀灰色砂礫染成暗紅,“真正的關鍵...是找到被觀測者藏起的另一半結晶,重啟星墟的‘逆熵矩陣’。這個矩陣是對抗虛無之口的最後希望,一旦啟動,或許能逆轉整個局勢。”
話音未落,時空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暗紫色觸手從虛空中鑽出,纏住守碑人的身體。觀測者們的殘像在觸手間浮現,他們的面具下伸出發光的觸須,刺入老者體内:“共鳴者,把方碑上的結晶交出來!否則,這個老家夥就是你的下場!”觀測者的聲音充滿了威脅和貪婪,他們的眼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
“休想!”守碑人将沙漏抛向江照夜,青銅拐杖化作光刃劈開觸手,“帶着它去星墟核心...那裡有初代共鳴者最後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被洶湧的熵能徹底吞噬。在被吞噬的瞬間,老者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對江照夜的期許。
江照夜握緊沙漏,琉璃盲眼捕捉到方碑符文的異常——其中一組齒輪紋路,竟與千機婆婆實驗室的加密圖紙完全吻合。
“沈燼!用密鑰啟動方碑!”他将永恒之剪插入方碑凹槽,刀刃上的齒輪圖騰與符文産生共鳴,整座方碑轟然炸裂,露出内部跳動的菱形結晶。結晶散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卻也引來了更強大的危機。
但結晶剛一現世,觀測者們的殘像便瘋狂撲來。為首的殘像發出尖銳的嘶鳴:“共鳴者,你以為找到結晶就能逆轉熵變?這座星墟的逆熵矩陣...早就被我們篡改了!現在,這裡将成為你的葬身之地!”
他揮動手臂,星墟的星辰碎片開始逆向旋轉,地面裂開無數縫隙,從中湧出粘稠的熵能。熵能所到之處,空間被腐蝕出一個個黑洞,發出令人心悸的呼嘯聲。
“未必!”沈燼的聲音突然從契約深處傳來,伴随着金屬斷裂的巨響,“照夜,看你的左手!”江照夜低頭,發現蝕骨咒的紋路正在與沙漏産生共鳴,銀灰色砂礫自動排列成全新的公式。
他猛然想起守碑人臨終前的眼神——那不是絕望,而是了然的釋然。原來,守碑人早已預見了這一切,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江照夜身上。
“原來如此...蝕骨咒既是枷鎖,也是鑰匙!”江照夜将沙漏按在結晶上,三色火焰與銀灰色光芒交織成螺旋光柱。當光柱觸及星墟核心的逆熵矩陣時,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重構。
觀測者的殘像發出凄厲的慘叫,他們的身體在光芒中寸寸崩解,而被篡改的矩陣逐漸顯露出原本的模樣:十二枚結晶組成的星圖,每一個節點都對應着虛無之口的封印坐标。矩陣運轉時發出古老的嗡鳴,仿佛在訴說着曾經的輝煌與悲壯。
“幹得漂亮,照夜!”沈燼的意識化作實體,銀灰色身影握着青銅剪刀落在他身旁,琉璃義眼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現在隻要...”他的聲音突然僵住,因為虛無之口的方向傳來了比之前更強烈的震動。震動越來越劇烈,整個星墟都在顫抖,仿佛随時都會分崩離析。
江照夜的琉璃盲眼映出令人絕望的畫面:虛無之口的封印徹底破碎,暗紫色的熵能洪流如同滅世洪水般傾瀉而出。
而在洪流中央,一個比星墟更龐大的身影緩緩浮現——那是由無數熵能觸手組成的巨物,它的核心位置,赫然鑲嵌着六枚散發着死亡氣息的熵源結晶。巨物每一次揮動觸手,都能引發時空的扭曲,周圍的星辰碎片紛紛被吞噬。
“不好!觀測者們在我們破解矩陣時,啟動了終焉計劃!”沈燼握緊剪刀,銀灰色發絲被熵能風暴吹得獵獵作響,“那個怪物...是用六個平行世界的生靈,煉成的‘熵之利維坦’!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徹底毀滅一切,讓宇宙回歸混沌。”沈燼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的眼神堅定地盯着眼前的巨獸。
永恒之剪自動展開防禦結界,但在熵能洪流面前顯得如此渺小。結界表面不斷閃爍着裂紋,每一道裂紋都像是在宣告着絕望。
江照夜擦去嘴角的鮮血,轉頭看向沈燼,琉璃盲眼中燃燒着不屈的光芒:“沈燼,還記得我們說過的話嗎?就算前路是萬丈深淵...”
“我們也要一起走到底!”沈燼接口,嘴角揚起熟悉的不羁笑容,“這次,換我們主動出擊!”兩人同時揮動武器,三色光芒與銀灰色劍氣交織成光網,朝着熵之利維坦迎去。光網在巨獸的觸手攻擊下不斷破碎,但他們依然沒有退縮。
而在他們身後,星墟的逆熵矩陣正在緩慢運轉,雖然無法完全阻止熵能洪流,卻為這場注定慘烈的戰鬥,争取到了一線生機。矩陣的光芒與巨獸的黑暗力量相互抗衡,在這片混亂的星空中,上演着光明與黑暗的終極對決。
守碑人的沙漏在江照夜懷中微微發燙,銀灰色砂礫流轉的軌迹,悄然指向了下一個未知的戰場。
這場跨越時空的熵變之戰,遠未到終結的時刻。每一粒砂礫的流動,都在訴說着新的希望與挑戰,等待着他們去揭開真相,去守護那些即将消逝的記憶與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