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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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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轉頭去看鳳栖,那隻身側早已沒有人,隻剩下一片白茫茫。隻是眨眼,這片白茫茫又萌生出綠色和褐色來。

顧子銘身形僵在原地,不可思議地朝周圍環顧了好幾圈,心中募得一沉。

“迹崖山?”

任誰都不會輕易相信眼前所見是真,何況顧子銘在茯苓鎮三入幻象。有道是短時間内跌倒高低長個記性,她一連在差不多的地方摔了三次,不長腦子也還疼着。

手中佩劍頂開兩寸,顧子銘盯着正前方立着的匾額,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庭梧。

那兩個字随意至極,又飄逸非常,很是好看。匾額是被人直直插在土中,周圍長了一圈小草,還有兩塊長得不太好看的石頭。

當年束鸢把她帶上庭梧時,便對顧子銘說過,若有一日,她能用劍在那塊闆上臨摹出這兩個字,基本也算是出師了。

顧子銘上山時就學過兩隻手能數的過來的字,其中有她的名字,還有束鸢的名字。她瞧着那塊數過來的匾額看了許久,想破了腦子也沒想出上面寫的是什麼。那時,她還沒領教過束鸢喜怒無常的脾氣,于是擡起腦袋問那兩是什麼字。

束鸢視線虛虛地在那塊匾額上掃過。“庭梧,庭院的庭,梧桐的梧。”

顧子銘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這兩個字。她好奇心向來旺盛,想不通為什麼這座根本沒有梧桐的山,要取這樣一個名字。在【庭梧】待了半個月,她終于忍不住詢問束鸢。

束鸢喝着她費了一整天才煮出來的茶水,思考了半晌。“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師娘取得名字。半山腰那塊匾額上的兩個字,就是你師尊用指力刻出來的。”

這句話,顧子銘記了一年,直到那天束鸢告訴她,想要以指力在硬物上刻出什麼,必須先引氣入體,到達真氣能在根根經脈中暢通無阻地遊走。而那會,顧子銘才剛剛花了半條命把無鑒從藤谷中帶回來,心裡除了想回家當廢物,沒有任何遠大志向。那想模仿師尊的念頭,就被顧子銘抛到了九霄雲外。

再次聽到束鸢提起關于那塊匾額的事情,還是她下山前一晚。

那天晚上,束鸢坐在院子中的搖椅上,告訴顧子銘下山試煉是很危險的,但她不能因此丢了【庭梧】的臉。

自家師娘的面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悄然離開了她夜夜夢境?

顧子銘無法記起,稍稍一回憶,腦中浮現出來的竟然是鳳栖的臉。

鳳栖,束鸢。

顧子銘斂了斂眉。在迹崖山這些年,她認識了不少字,也懂文字其中的含義。

鳳凰和天鸢算得上同根生,然而鳳凰栖息于梧桐,天鸢見梧桐被束。

師娘和師姐總有相似處。

顧子銘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往她再熟悉不過的庭院走去。

就算是幻象,能見一見師娘也是好的。或許,她還能借此問一問師娘和師姐的關系,哪怕幻象中的師娘信口胡謅,沒準能撫平她心中好奇幾天。

“銘兒。”

剛走到院子中,顧子銘耳畔的聲音更加清晰。因為清晰,熟悉感比方才聽到的要更甚。偏是因為熟悉,她才會覺得那喊聲是何等虛假。

束鸢什麼時候這樣喊過自己。開心時候叫她子銘,多數時間都是連名帶姓,讓顧子銘兩股戰戰。

不過這聲音倒是讓她真正明白過來鳳栖的叮囑。看來這個能讓她們避開祝燭追擊的避難所并不安全。

她伸手摸了摸身前的木樁子,那上邊束鸢追着她甩鞭子時留下的道道痕迹都是清晰可見的。若不是那自作聰明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或許真就會克制不住地沖進屋舍中,去看看她那冰山一般的師娘是否有想念她。

“銘兒。”又是一聲含着溫情的喚聲。

“有病!”顧子銘擡手掃過耳朵,随即将魂神凝聚在指尖。

一團微藍的光芒于她指尖由小變大,她攤開手,讓那微藍的光芒滾到掌心直到成為一個剛出生孩子拳頭大小。顧子銘腳尖擰轉,朝那聲音來源處擊出。

前些時候被大小祝燭一連三聲的咆哮震損了不少經脈,顧子銘的魂神依舊能用。讓她沒想到的事,那幾乎可以直接擊殺一隻築基期妖獸的魂力,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竟然沒有半點反應。

顧子銘看向拿處“吃掉”了自己魂神的方位,震驚全寫在臉上。

這到底是何人所制造的幻象,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要知道她天生魂神強盛,當初束鸢要收她當徒女,迹崖山上的幾個老古董并不同意。她們看不出顧子銘身上存在哪怕半點可以修煉的“仙骨”,五行資質更是平平。若不是束鸢有準備,讓那群老古董見識了顧子銘魂神的至純至淨,她哪裡能正式拜在迹崖山門下。

在迹崖山那幾年顧子銘過得并不好。不說束鸢時不時恨鐵不成鋼地抽她一頓,單說要将原始魂神轉化為魂力加以利用,顧子銘就吃了不少苦頭。那經脈寸寸斷裂,寸寸再生的疼,她幾乎每日有一大半的時間在經曆。此外,她還要同其他迹崖山徒子一樣學習本門功課。那些功課沒有一項是簡單的。顧子銘都記不得自己有多少日子身上總有骨頭是斷的。

此外,迹崖山每年都有兩次考核。束鸢自從成為了【庭梧】的新主人後,百年間就沒有收過徒。因此論輩分,那些和顧子銘同期入門的,都得喊她一聲小師姑。然而小師姑這樣的名頭是沒有的,考核時候顧子銘分組是要這麼分的。

她為了不丢自家師娘的臉,不是險勝就是平局,然後回到【庭梧】昏迷不醒三五天。

經過這樣非人的五年,顧子銘的魂神幾乎可以與合體期的修士相匹敵。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目光沉凝,顧子銘心頭發虛起來。她向來膽小,在迹崖山這些年也沒能讓無畏長幾分,唯一學得紮實的,隻剩下“聽話”這麼一門。

鳳栖叮囑過兩次的話在她耳邊一繞,顧子銘便丢開佩劍,原地盤腿坐定。

眼不見,耳不聽,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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