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容貌,真是讓人,把持不住呀!”那人上來就伸出手想碰易寒淅的臉,易寒淅心裡直範惡心,伸出手給他截了,一面又呵呵笑道:“你這就擡舉我了,千刀門裡怎麼會缺漂亮姑娘呢?”
“哎喲你可别提了!”那人說着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千刀門男人成堆,連個女人都找不到上哪兒去看漂亮姑娘!”
“咋會一個沒有呢?”易寒淅故作疑惑。
“诶,倒還真有一個,但那死丫頭被擄來就被關在牢裡了,我們這些人愣是連正臉都沒看過!真便宜了牢房裡那些家夥,一個勁兒跟我們吹那丫頭的臉蛋身段。”
“不過嘛,”那人又盯着易寒淅,“我猜那丫頭,肯定沒姑娘你漂亮!嘿嘿嘿嘿嘿。”
易寒淅又一次用絲巾拂了他的手,擠出一個笑道:“那你跟牢房的兄弟搞好些關系,這美人不就到手了嗎?”
“哪兒能啊!”那人沖上來想抱住易寒淅,誰料她一個轉身繞到柱子後頭去,那人腦袋上撞了個大包。
他捂着頭哭喪着臉說:“姑娘你這欲拒還迎也該到頭了,過來吧!”
“我不,”易寒淅撅着嘴,“你這裡有别的姑娘,我們舞班就是來湊數的!”
“嘿喲,那丫頭被關在咱四當家邊邊兒,誰敢上去找死呀!”
“幹什麼呢!”
說曹操曹操到,那姚四婆雖說想到這門裡的兄弟多少都是些用下邊兒思考的動物,但也沒料到院子裡就出現這麼多不堪入目的畫面。姚四婆性情也算豪放,不比閨閣小姐矜持,但就是看不慣這這場面,逮住了就是一頓好打,門裡兄弟也因此對她怕得緊。
院子裡不止易寒淅她們一支舞隊,排在她們前頭的舞女們跳完後也都原地歇着,等着姚四婆來宣布哪些隊被選中。此刻院中淩亂不堪,男男女女混雜,什麼姿勢的都有,有的舞女甚至散了發髻垮了衣裳,姚四婆真心覺得這活動要不得。
易寒淅她們這支臨時組建的小班不出意料地落選了,班主雖說早已料到,但終究是有些失落,鎖着蛾眉出去了。
易寒淅悄悄告訴紫裳楚清歌被關的位置,紫裳點了點頭,看到姚四婆交代完從木椅上起身,扭頭便問易寒淅:“我們要不偷偷跟上去。”
雖是比較兇險,但此時天色昏暗,燭火未起,院中雜亂,的确是個好機會,易寒淅便示意了紫裳跟上去。
跨過前院人便瞬時變得少了,中間院子看起來是千刀門主院,“議事堂”三字赫赫挂在房檐之下。
姚四婆顯然還要往裡走,那裡頭便是千刀門各個領頭的住宅,來往的人更加稀少,但凡姚四婆回個頭,易寒淅和紫裳就得玩兒完。
姚四婆沒往宅院群中間走,她越走越靠牆。兩座宅牆間,有一看似十分沉重的木門,門前站着兩個黑白粗布麻衣的男人,手持着砍刀。
若錯不了,便該就是牢房了。易寒淅想。
還沒等她們高興,姚四婆忽地停住腳步,定身回頭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