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鐘銘心意味深長地笑笑,“我聽說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提到顧恒,楚清歌心中隐約有一絲痛楚。
見她面色難看,鐘銘心便繼續說了下去:“易寒淅不過從她娘那兒學的狐媚之法,一時迷住了那少年,倘若她毀了那張如花似玉的臉......”
毀了她的臉......楚清歌暗自咽了咽口水。
“萬花谷乃是天下第一藥宗,亦是天下第一毒宗,想必這種藥應當是信手拈來。”
楚清歌沒說話,隻是沉思良久。
翌日,揚州城外,本準備離開的顧易二人卻偏偏碰上了楚清歌。
“顧恒哥哥。”
顧恒偏過頭不想再看她。
楚清歌無奈苦笑,轉而看向了易寒淅,那眼神寒冽而淩厲。
紫裳無奈地歎息,上前一步,道:
“二位為救清歌清歌深入虎穴,而今清歌平安歸來,楚盟主深感二位大恩,相邀殷州武英殿一聚。”
易寒淅微微皺眉,楚清歌會這樣好心?這怕不是明擺着的鴻門宴。
“呵,我們救你不奢求你回報,隻求你放過我們就好。”
易寒淅語氣不善。
“哼,今天走不走怕是由不得你們。”楚清歌也不甘示弱,“明教的人已經走了,這裡還是千羽宗的地盤,況且我爺爺從殷州派來的護衛也已經到了,你們要是識相一點,我們一路上也好相處。”
“你何必呢?”顧恒問道,“萍水相逢也是緣,我們本無冤無仇,你何必四處樹敵?”
“無冤無仇?”楚清歌哈哈大笑,“你們倒是跟我無冤無仇,可我跟你們,不死不休!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她的模樣,易寒淅又憐又恨,“我警告你,你若敢傷他一分,我手中的雪竹松必要你血債血償。”
“傷他?我為何要傷他,我要他陪着我,一生一世。”
楚清歌眼中泛淚,直直盯着顧恒。
卻不想顧恒劍眉一橫,直接牽起了易寒淅的手。
“走啊,去殷州。”
他看着楚清歌。
他們的手十指相扣,楚清歌一下就想到了在北林的時候,那人抓着她的手腕,佯裝要把他送回去給那些混混,那時她還隻是蘇清歌。
她吞了口氣,一字頓道:“走。”
一路上,樹木蕭瑟,百草凋零,眼看就要進入深秋。
楚懷給楚清歌派來的護衛大概有上百人,易寒淅和顧恒若想硬碰硬地脫身的确不太可能。于是兩人便幹脆既來之則安之,安然自若。
一日下馬休息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拉着易寒淅顧恒歉意道:“顧公子,易姑娘,很抱歉讓你們陷入這個局面。”
易寒淅笑着搖了搖頭,“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也隻是聽命于人而已。”
她言畢,隻見紫裳露出一個更加愧疚表情,“易姑娘,我......謝謝你。”
“我和妹妹從小就被陳傅閣主所救,受藏劍閣恩惠多年,陳璃夫人寵愛清歌,我們也别無選擇。”
“你妹妹?是陳璃身邊的那個......紫諾?”
“顧公子好眼力,正是。”
“那你和你妹妹豈不是常年分隔兩地?”
紫裳無奈地笑笑,“不錯,紫諾跟着夫人,我跟着閣主,殷州北林,南北兩地,算來,已有兩年未曾相見.....”
兩年?易寒淅驚詫。
看出易寒淅的心思,紫裳解釋道:“這是我們姐妹的宿命,為夫人閣主做事,我們兩姐妹也從未後悔。”
“相處時間雖不長,但我深知二位的為人,清歌還隻是個孩子,她本性并不壞,但是易受人蠱惑,希望二位不要對她有成見。”
“受人蠱惑,你是說鐘銘心吧。”顧恒道。
紫裳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鐘銘心這個女人手段高明,城府深沉,極善迷惑人心。清歌離開揚州前曾單獨去見過她,回來後便說要邀你們一同前往殷州,我不知她們說了什麼,但總覺得心裡發毛,所以你們二位一定要多加小心。”
顧易二人相視一眼,齊聲道:“放心吧。”
紫裳微微一笑,“二位保重。”
“紫裳!”易寒淅叫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