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動作,周琰臨催了一句:“拿着啊,難道要我幫你開瓶蓋?”
“不...”明希連忙接過酸奶,“謝謝周先生。”
車繼續啟動,揚起的風吹動垃圾桶最上面揉成一團的白色紙巾,裡面空空如也。
明希擰開酸奶喝了一口,黃桃果肉混着酸甜的牛奶滑進口腔。
看着小區大門越來越近,手搭在車門,想下車的意思不言而喻,周琰臨注意到這點,自嘲地勾起嘴角。
“老趙,車停路邊就好。”
“好的,周總。”
*
黑色賓利行駛在主幹道上,老趙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後排閉目養神的男人,猶豫再三後開口:“老闆,今晚去哪裡?”
周琰臨依舊閉着眼睛,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喉嚨中滾出:“熙瀾苑。”
周琰臨房産衆多,前一天晚上住哪裡,取決于他第二天一早的行程,但如果是正常去公司,一般就是住熙瀾苑。
熙瀾苑距離市中心較遠,還要再開半個多小時才到。
陳冬逸坐直了身子,“老闆,來點音樂吧?”
“嗯。”
他按下歌單的随機播放,第一首便是抒情歌。
“早已忘了想你的滋味是什麼”
“因為每分每秒都被你占據在心中”
“你的一舉一動牽扯在我生活的隙縫”
“誰能告訴我離開你的我會有多自由...”
......
“The lingering question kept me up(有道謎題不讓我睡)”
“2 am who do you love(淩晨兩點,你愛着誰)”
“I wonder till I'm wide awake(一直猜到睡意盡褪)”
......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遇見你,我深感榮幸)”
“All I know is I was enchanted to meet you(而我隻能說,遇見你,我深感榮幸)”
......
車終于停下,周琰臨睜開眼睛,沒有絲毫困意,剛剛他并沒有在睡覺。
男人颀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車上的兩人這才聊起來。
陳冬逸:“你說老闆,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
老趙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你是說對明總吧?”
“對對對,就是對明總很奇怪,我覺得老闆,對明總挺上心的,不僅親自過問電影的事情,還要我時刻關注工作室那邊,有異常情況及時彙報。”
老趙降下車窗,點了根煙,“有些事情,我們心裡知道就行,分清楚誰是老闆,其它的不是我們該問的就别問。”
“可是我和楚津關系不錯,要是......”
“所以你要學會裝傻,”老趙吐了口煙出來繼續說,“明總不是傻子,我們都能感覺到的事情,她會感覺不到?楚津和你是關系不錯,那事情要是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是能付你每年近百萬的年薪嗎?”
“不能,我的老闆才能。”
“對啊,所以有些事情咱們就裝不知道,你當好你的助理,我開好我的車,别的不管。”
陳冬逸安靜下來,思考一會兒說:“不過老趙,我跟你說句心裡話,要是明總單身,我也就不操心這事兒了,巴不得老闆趕緊沖呢,可惜明總有人了,還是我們的同事,這事搞得,狗血劇啊。”
老趙手指點落煙灰,“老闆現在大概是上頭了,你要是實在擔心,就拐十八個彎提醒一下,别直接說,省得到時候連着我一起開了。”
“那我肯定不會說啊,至于提醒,我最多就是在老闆面前多提楚津的未婚妻就是明總,且人家還有兩個月就結婚了。”陳冬逸搖了搖頭,“沒想到啊,老闆居然也有今天,那麼多名門閨秀喜歡老闆,整天暗送秋波,都說是抛媚眼給瞎子看,沒想到來了個明總,我們老闆一百八十度大變樣。”
老趙說: “明總是正派的人,不會讓老闆有可乘之機的,老闆的上位路,怕是要撞南牆了。”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老闆、楚津,還有明總,都能好好的。他們好,我們這些下屬也有好日子過。”
“這倒是真理。”
*
直到淩晨三點鐘,熙瀾苑的某一層還亮着燈,寬曠的大平層,視野極佳。
陽台坐着一個男人,指尖夾着細長的煙,猩紅的煙頭不斷燃燒,直到燒到皮肉,才奪回周琰臨的注意力,他将煙頭按滅的煙灰缸裡,端起茶幾上的酒杯,琥珀色液體順着上下滾動的喉結滑進胃裡,火辣辣的感覺。
也許隻有這種身體上的疼痛,才能讓他暫時忘記那個占據腦海每個角落的人。
手心還殘餘着她細嫩的肌膚觸感,像摸上了棉花糖。
見她要提前離開,他心裡一着急,便做出了過分的舉動。
愛一個人怎麼忍得住?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即便是她有未婚夫,但他還是貪心地想要她片刻的時間完全屬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