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與雪心心相應,相互依襯相互愛戀。
倘若沒有雪,還會有梅的綻放嗎,倘若沒有那次的相遇,又是否能牽連于此呢。
冬去春來,空虛的樹幹長出幼嫩的枝葉,眼看三十來天的寒假轉瞬即逝,高一的學子們也都升入高二,巢内的幼鳥也學會了啼叫,校園内的寂靜被學子們的哀嚎打破。
有期待,有抱怨,有順其自然,有随遇而安。
他們提着大包小包踏入校門按着原先的宿舍與床位,整理收拾,淩韻熙的宿舍也不例外,林星月最先到達,她把手上的灰色行李箱放到門旁,放下手提袋,整理桌面和書籍。
緊着,迎來了宋青雪,沈天清,她們對彼此寒假的行程十分好奇,寒暄了幾句,又開始投入忙碌中。
寝室的總人數是四個,随着時間的流逝,她們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等着第四個人淩韻熙的到來,沈天清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眼看還有15分鐘就要上課先發出疑問:
“淩韻熙是怎麼了,以往那麼守時的她,今天還沒有到校。”
林星月剛想說出原由,便被淩韻熙的摯友宋清雪搶先一步回答:
“家裡有事大概今天不來吧。”
沈天清詫異的面部表情被林星月兩人盡收眼底,她自打開學起就沒怎麼同淩韻熙交談,覺得她太過冷淡,不太好交流,詫異是自然。
随後便收起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憐憫,覺得淩韻熙此時應該傷心極了,看到這宋青雪和林星月兩人是忍俊不禁,反常的兩人着實是把沈天清吓得不輕。
宋青雪擦幹眼角笑出的淚,含糊的說:
“我們逗你的,你還真當真了,應她母親的命令,淩韻熙陪她姥姥出了趟遠門潇灑,估計今天也趕不來校。”
“不要說去世,那也隻有她那一根纖細的頭發了。”
被戲弄的沈天清,抱着書就徑直離開了宿舍,心裡想對于宋青雪的性格自己是在知道不過,竟還被她戲弄的浪費了感情,頓時,氣不打一出。
轉眼,校門外,一個帶着灰色透明框眼鏡的中性女孩,下了出租車,她身穿灰白相間的校服外套,裡面裹着寬大的白色無帽衛衣,褲腿往上卷起了一點,顯的十分陽光俊朗,從後備箱拿出行李,便踏入了校園。
許是她來的太晚,校内嬉戲的學生幾乎沒有,走進宿舍,在貼着淩韻熙名字的床位坐下,林星月她們也都去教室報道,往周圍一撇,桌上的書本是證明她們來過的最好痕迹。
她低頭看了眼手表,還有六分鐘就開始點名,她自知班主任是個非常讨厭遲到的人,沒來得及收拾,帶着早餐就一路小跑到教學樓,眼看教室近在咫尺,她往前奔,這次速度很快。
旁邊的辦公室正巧出來一個觀景的女人,沒刹住腿,徑直往女人身上撲去,手中的茶杯被眼疾手快的淩韻熙接住,但水不幸被撒到了女人的身上,淩韻熙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室,心急攻心,顧不上那麼多,把水杯與自己的早餐一同塞給了女人,便沖進了教室。
留給在後的女人收拾着殘局,女人望着她走進的教室,正是自己即将要接手的班,笑着打趣道: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冒失嗎。”
淩韻熙匆忙地坐到位子上,把書放到桌面,愣了一會,仔細回想起剛剛的女人竟有幾分動心的感覺。
冷漠的丹鳳眼中透出一絲妩媚,高高豎起的鼻梁上架着金色的眼鏡襯的女人十分年輕,她身着一件褐色的工作西裝配上黑色牛仔褲與深色老爹鞋,豔美而不張揚,淩同學沉浸在那段思緒之中緊着又回想起剛剛自己的莽撞深感愧疚。
緊着上課鈴的打響,老班走進教室,開始點名,随着一聲接一聲的報道老班的手指也滑到點名表上的最底端,巧是淩韻熙:
“淩韻熙”
見沒人回放大音量又喊了一聲:
“淩韻熙”
淩韻熙顯然還沉浸在剛剛的回憶之中,她的前桌宋青雪察覺到了她的反常,用筆敲了一下她的桌面問:
“淩韻熙...淩韻熙...淩韻”
沒等她把話說完淩韻熙說道:
“叫那麼多遍幹什麼,我的名字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
“聽得到我喊你,就聽不見老胡喊你啊,喊了都快三遍了也沒見你喊一聲報道。”
宋青雪說着表明自己的無奈,淩韻熙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走神,沒等老胡喊第三聲便大聲的回了句
“到。”
老胡擡眸,顯然是被剛剛的聲音驚到,尋着發源點望去。
門外被老胡安排點完名做介紹的女人,顯然也聽到了,随着老胡的目光,從窗外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剪着中性短發,臉蛋微紅,挺立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透明灰框眼鏡,想着這正是剛剛撞到自己的冒失小朋友,唇齒間勾勒出一點笑意,把“淩韻熙”這三個字銘記在心頭。
眼看胡老師點完名出來,便抱着教材走進教室,第一眼看的便是淩韻熙的位置,第二列第六排,看完收回視線,利索的走上講台,淩韻熙被她這麼一盯,吓得直哆嗦,心裡念着今天真是黴到家了,撞到講台上的女人不說,不僅沒道歉,還很莽撞,沒成想報應就來了。
現如今要與我朝夕相處兩年的語文老師還是她,現在的淩韻熙隻懇求講台上的女人不念舊情,不當衆訓斥自己就好,她這樣想着,站在台上的人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