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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被哄好的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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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

“真卑鄙啊,太宰治。”

“中也,你不會真的相信他的話吧!”

旗會調查中也身世的目的明明是為中也着想,想要幫助中也掌握自己的身世,同樣的事情,在太宰嘴裡就變成了旗會對中也的不信任。太宰明明清楚旗會那麼做的目的,卻歪曲事實,給中也灌輸‘同伴不信任你’的種子,這種挑撥離間的行為,讓旗會的大家氣得咬牙切齒。

就連一向對太宰抱有首領濾鏡充滿崇拜的敦和銀,都實在說不出給太宰辯解的話。

太宰先生,您這樣利用旗會還給旗會潑髒水的行為,真的讓人不敢苟同啊!

隻有武偵的國木田,推了推眼鏡,一點也不為此感到驚訝和失态。

他早就知道,港/黑的先代首領太宰治是個惡劣到極緻的家夥。

【羊,中也曾經統治過的組織。

明明受盡了中也的恩惠,羊卻一邊享受着中也帶來的便利和好處,一邊限制着中也,用道德綁架的枷鎖将中也牢牢捆綁在羊的身上。

“你還敢提這件事啊。”

中原中也可沒忘記,他和羊最終鬧翻的起點就在于太宰挑撥離間的話語。雖然他很清楚,最重要的原因在于羊對他的不信任,可引爆争端導火索就是太宰,從在電子遊戲廳打電話的時候,太宰就給羊的人灌輸了對中也的懷疑。

在電子遊戲廳,太宰曾經給森打了個電話,要求他釋放羊的人質。于是羊便期待中也能夠回歸組織,但想見到犯人的中也選擇了優先處理案件,也沒有向同伴們解釋自己真正的目的,最終導緻羊的成員發現他們的安全與否完全取決于中也的心情。于是擔心被中也抛棄的他們選擇抛棄中也,利用中也對同伴的信任,将塗滿了老鼠藥的匕首插入中也的背部,想要殺死中也。

一切都如太宰計劃的那樣。

太宰甚至預測到了中也被羊追殺的那一刻,他向森提出自己的作戰計劃,動用了支援的士兵,等到中也陷入那種不會拒絕的境地,再提出與他交易。

于是中也為了保住羊的成員——那群孩子的生命,選擇加入了港口黑手黨這個組織。

中也當然不至于因為這件事記恨太宰,但他也沒豁達到能讓罪魁禍首再次提及此事而無動于衷的地步。

“哎呀,好像說了會讓中也很生氣的話。”太宰露出看似不好意思的的笑容,嘴裡吐出的話卻沒有絲毫悔意。

“這都是中也的問題。因為中也太容易付出信任,羊也是,旗會也是,就連組織也是……怎麼會有人這麼蠢,一點都不長教訓,不是說吃一塹長一智嗎?那種事情在中也身上完全看不到,我最讨厭中也這一點。既然吃過虧,怎麼還能做到心無芥蒂。”

“這方面中也就像一隻橫沖直撞的狗,不到被人狠狠剔打的那一刻,肯定都會搖着尾巴對人示好的吧。中也既然是我的狗,怎麼可以不受主人的管束。”

中也有些驚奇地看着太宰,他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巴,隻有一雙眼睛,充滿迷惑地注視着太宰。

太宰沒注意到中也的神情變化,反而被他的沉默刺激到,更加口不擇言,“那就再說點讓中也更生氣的事吧。中也,你以為旗會圍在你身邊是幹什麼的?”

“太宰……”織田作意識到太宰現在的情緒的異常,有意想要制止他,卻被中也打斷。

“讓他繼續說。”中也平靜地說着,同時用手勢示意織田後退到遠處。

織田作順從地退後,同時拉着一頭霧水的亞當遠離戰場。

“本機判斷,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目前情緒不穩定,極有可能上升為暴力沖突,面對這種處境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在事情演變成武鬥前,分開兩人。也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勸架,你現在的處理方式是很消極的行為。”亞當說。

“哦。”織田作繼續拉着亞當向後退。

“不勸架嗎?”亞當再次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人。

“勸架很難。”織田作從容解釋道,“我隻是底層人員,這種時候唯一要做的就是聽從上級的命令。”】

太宰生氣了。

中也詫異地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

比起其他人,作為和太宰組成搭檔,一直守候在首領身邊的最高幹部,中也對太宰的了解無人能及,包括他憤怒的樣子。這是因為太宰一直将自己的情緒藏得極深,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真正憤怒的一面。無論先前的戲谑調戲還是插科打诨,就算被中也武力壓制,太宰都沒有生氣。可是現在,太宰卻真真切切的生出了怒氣。

中也開始回想先前的對話,試圖找出是什麼言語戳到了太宰的痛點,腦海中閃過的畫面裡,旗會和森首領的聯系一掠而過……

【現場氣氛凝重,仿佛黑夜的天穹在重力的壓迫下垮塌,空氣被沉甸甸的羽毛揉捏,讓人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旗會一直是奉森首領的命令在監視中也。”太宰的笑容中帶着冷意,嘲諷道,“森首領不會相信任何人,他從未真正信任過你,中也。”

“……”中也這次沉默了很久。

“中也就不奇怪嗎?明明隻是一個加入組織不到三個月的新人,怎麼就剛好結識了旗會,并被接納成為其中的一員。因為他們聽從首領的命令,要就近監視中也。就是這樣,才把中也納入了他們的組織。”

旗會又叫港口Mafia内部互助會,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互助會。他們成績優異,是組織類最成功的人,肩負着組織的未來。他們的地位都和中也相同,或高于他,并且他們都很年輕,全部不到25歲。就像港口黑手黨裡年輕的狼群,組織裡的人把他們這個小組稱為青年會。

隻有極少部分的人知道青年會還有個旗會的别稱。

“不管是旗會還是森首領,都不信任中也。”太宰語氣森冷地說。

“你的意思是旗會一直聽從首領的命令在監視着我?”中也問到。

“沒錯。”太宰毫不猶豫地回答。

“所以,旗會在監視我的期間,發現我對身世的在意去調查的過程中被魏爾倫察覺,魏爾倫盯上了他們,整件事就是這樣吧。”中也說。

“這種時候你隻關心魏爾倫嗎?”太宰的笑容微微一僵。

“不然呢?”中也用澄澈透明的雙眸看着太宰,那雙眼睛裡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痛苦,隻有美麗到夢幻的藍色。

太宰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不應該這樣,中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你在開玩笑嗎,中也?不管是旗會還是森首領,他們都不信任中也,這才是你應該糾結的問題。不應該難過嗎?不應該憤怒嗎?不應該委屈嗎?那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中也可是被朋友和信任的首領背叛了哦。”

“那樣有什麼不對嗎?”中也反問:“首領命令旗會監視我,這樣的命令有什麼不對嗎?”

太宰沉默的看着他。

“這算什麼背叛啊。”中也平靜的說:“就像你說的。我本來就是羊的首領,是Mafia的敵人。老實說像我這樣的人加入組織,最早也做好了會被監視和打壓的準備。隻是監視我的人是旗會,如此而已。”

“你真奇怪。”太宰困惑的看着中也,“你真是太奇怪了。”

“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中也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首領的做法沒有問題,如果我還是羊的首領的話,像你加入組織我也一定會派人監視你的吧。我會把你盯的緊緊的,讓你耍不出任何花樣。那才是首領應該做的。”

“诶?中也的意思是如果我加入了羊的話,就要由中也來就近監視我嗎?”太宰挑起一邊眉毛。

“肯定的吧,因為你這個家夥的心又黑又髒,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羊的大家一定會被你騙過去的。”

畢竟在中也短暫的幾年生命裡,所有遇到的難以解決的煩心事,幾乎都和太宰治有關。就連敵人也沒能讓他感到苦惱,因為在那之前,那些敵人都被太宰解決了。唯獨太宰本身,成了最令中也苦惱的存在。

“那樣也挺有趣嘛。”太宰設想了一下那個場面,然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真想看看那個時候的中也的表情啊,看不慣我卻又趕不走我,就算對羊的大家說我是壞人也不也會有人信,中也憤怒又無能為力的樣子,真的太想看到了。”

“你這家夥的惡趣味真是。”中也欲言又止。

“早知道就不讓羊那麼快殺青了。”太宰遺憾地說。

“真遺憾,你的目的達不到了。”

太宰露出欲言又止的笑容,沉默的看了中也幾秒鐘。然後,他用帶着弦外之音的語氣說:“那可未必。”

畢竟沒了羊還有旗會,還有港/黑。如果他要實行這樣的計劃,讓中也和旗會和港/黑分裂的話,并不是很難的事情。理雖如此,太宰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太麻煩了,區區中也,不值得耗費他那麼多的精力。

中也太熟悉太宰黑泥的模樣,嘲諷道,“你那打壞主意的模樣真讨厭。”

“中也可别冤枉我,我剛剛難得好心沒有算計你的意思。”

“滾!”

中也不輕不重的踹了太宰一腳。

太宰揉了揉小腿,委屈的說:“中也真是個暴力狂。”

劍拔弩張的氣氛改變了,變得平和融洽,遠處圍觀兩人對話的織田作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總算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明白中也先生說了什麼,就像他不明白太宰突然心情變差的具體原因,但毫無疑問是中原中也的話平息了太宰不停吐露黑泥的行為。他有些驚奇地看着中也,意識到他對太宰的影響是無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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