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劍心的傷,姜南幫忙看了看,劍招傷着内腑了,沒有很嚴重,好好休息就行了,但是昏迷不醒的原因還是不清楚,宋十鸢點點頭,安心不了。他現在昏迷不醒也挺好的,宋十鸢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那個真相,她連觸碰都不敢。
“你這學得挺多的啊!”金玺羽打趣道。
“在赤華宗修煉,是要輪流去各峰學點皮毛的。但我在玄英峰裡呆了快一年,我根本沒法理解法修,蕭峰主講得是玄之又玄了,他又嚴格,還是師兄給我做了弊,才通過考核的。”姜南道。
宋十鸢笑了笑,沒有出聲,心道:大師兄啊,原來後來是大師兄做了峰主啊。那現在的玄英峰應該是蠻痛苦的了。
“那你呢?”姜南将話題扔給金玺羽。
“我?唔......我有點記不清了,好像是從會走路開始就要開始練劍,外家弟子也和我一起練。過段時間,外家弟子就會被叫走幾個,然後就再沒見過了。家主說,他們要去外地鎮守其他地方的産業。時間一長,也就我一個人了。”
“那你們一輩的弟子不聯系嗎?”姜南從芥子袋裡掏出之前給他小師侄買的零嘴,分給大家吃。
“我......”金玺羽接過那個零嘴,“不聯系啊,家主說,我應該努力練劍,而不是關心這種人的去向。”
“你這哪買的啊?好吃!”宋十鸢吃了顆話梅,“那你家主有點無情啊,有誰能沒朋友的啊。”
“我,我家主他......”金玺羽不知怎麼開口。
“姜公子,”宋十鸢躊躇開口。
“叫我姜南就行,必回是我師尊給我的字。”
“哦,姜南,你師尊,這些年一直在赤華宗嗎?”
姜南點了點頭,想了想自己離開宗門時,師尊依然緊閉的洞門,“師尊快有二十年沒下過峰了吧。”
宋十鸢幹巴巴哦了一聲,“我去外面消消食。”
這一下靜了下來,誰都睡不着了,宋十鸢一個人抱膝蹲坐在破廟前的空地上,裡面的人偷摸在說什麼,她已經不想管了,看着坡下那徘徊不散的瘴氣,之後的日子要怎麼辦。
今晚其實天氣很好,大輪的凸月靜靜地挂在天上,哪怕這麼亮的月亮,依然能看到星星伴在它邊上。日月星辰,從來不會管自己照耀的是那一片土地,是宋十鸢現在所在的修仙世界還是她的現代故鄉,它們隻顧着自己閃耀。
一朵雲慢悠悠地飄來擋住月亮,雲層又不是很厚,月亮在裡面影影綽綽的。夜莺借着這朦胧的月色起飛,忽的叫了一聲,不遠處山上,有另一隻夜莺回了一聲。連鳥都有家人啊。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哪怕回到現代世界也沒人在等她了。
無界的傷已經被重新包紮好了,姜南雖然不算精通醫術,但金玺羽帶來的傷藥療效實在太好,無界雖然看着臉色慘白,精氣神還不是不錯的。但是當他在宋十鸢身後開口說話,宋十鸢還是驚訝了一下,不愧是修士,身體素質就是好啊。
“阿彌陀佛,如果宋施主沒有去處,可以去上佛宗借住一段時日。上佛宗不問前程也不問歸期,等宋施主想明白了,自可以離去。”
宋十鸢想了想,舒展開身體,回頭沖着無界燦爛一笑,“那我不吃素啊!”
“這......”
“宋姑娘,我們已經和宗門聯系過了,離這地最近的就是上佛宗了,等事情結束,你就和無界回去,無界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個普通女孩子照顧人總比那些大老爺們細心多了,我們就托你照顧無界了。”姜南和金玺羽兩人站在無界身邊,誠懇道。
宋十鸢聽到了那“普通”二字,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點了點頭,發自内心地向他們道了謝。
“我還有件事比較在意,你們剛才去打探情況時,那些村民呢?”宋十鸢問道。
無界已經被金玺羽攙回去了,今晚留了姜南守夜。
姜南道:“村民們基本上已經全入魔了,我和金少爺已經把他們全捆起來了,明天請上佛宗的大師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幫他們驅魔。”
“唔......所以你們就把他們綁了起來,就普通繩子?”
“啊?雖然都是普通人,但是綁一晚問題不大吧,不會傷他們性命吧?”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那知了精沒死,下面又有一群入魔的普通人,這坡雖然對瘴氣有驅逐作用,對知了精的作用不太清楚,但是對普通人肯定沒啥影響,你看我!我就感到有點冷嗖嗖的。加上這地連個遮掩都沒有。”我擔心喪屍圍城啊。宋十鸢沒有把最後一句說出來。
姜南一愣,明顯明白過來了,憤憤道:“這妖怪真無恥!”
宋十鸢摸了摸鼻子,猶豫再三道:“那妖怪今天晚上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放過我們。今晚無雲,明天肯定豔陽當頭,太陽一曬,這瘴氣就散了,它根本藏不住。就我看它對無界的執念,今晚肯定不會跑。”姜南點點頭。宋十鸢又糾結了一下,還是把最後的符紙從衣袖裡掏出:“這是我最後的符紙了,這是道天雷咒,能追妖邪的靈魂,如果生效的話,哪怕十個金蟬脫殼都躲不了。萬一,那妖怪真的卷土重來了,你可以用這道符紙,就和那個風咒一樣用法。”
“如果生效?”
“哈哈,據說我祖先得到它的時候,那主人告訴我祖先,寫它的時候,差了幾筆,沒靈力了,那最後幾筆是沒靈氣的情況下畫的。”宋十鸢指了指最後明顯斷了一下的地方。
“靈石我有啊!我給你啊!”姜南伸手去摸芥子袋。
“别給我了,我就一凡人,我不會寫符的,哦!我給你的鏡子呢!”宋十鸢伸出手道。
姜南隻能将鏡子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