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識字嗎?”
“識的吧……”起碼看得懂《我與掌門師兄二三事》的封面。
梁瀾點頭,“這就好。延文,等下給你小師妹謄抄一張課表。”
宋十鸢看着蕭延文翻了個天大的白眼,然後道:“是,師尊。”
擺脫了一群把她當成小貓的師兄們,宋十鸢躲在藏書樓的二樓看着那張課表。
一旬一周期,每天早上寅時至辰時到練武場練劍?這修仙就不用睡覺的嗎?
“小師妹!我是三師兄。”門外傳來敲門聲。
宋十鸢下樓開了門,擡頭望着一身腱子肉,卻取名林靈的三師兄,甜甜地問道:“怎麼了,三師兄?”
“這樣的,小師妹。這個是大師兄讓我幫忙帶給你的行李,這是師尊托我帶給你的通行法器。”三師兄遞上了一隻紙鶴。“這個紙鶴你往天上一抛,輸入靈力就能驅動。這個是靈石,含在口中就能吸取裡面的靈力。”
“哇!”宋十鸢接過紙鶴和一袋子的靈石。
“小師妹,你放心吧。這藏書樓除了師尊會來,基本就沒師兄弟來了,你大可放心在内居住。”
“所以,這裡面所有的書都是師尊的?”
“基本都是師尊收集來的。師尊在牆體内都施展了空間結界,看着這麼小的樓其實藏了很多書。”
宋十鸢點點頭,看了眼已經一臉期待打算來摸她腦袋的林靈,“那我想先休息了,再見,三師兄!”關上了門。
“對了!三師兄!”宋十鸢從門縫裡探出一個腦袋。“我們法修為什麼要去練武場練劍?”
林靈回過頭,“那是築基以下的弟子每天都必須要做的強身健體的入門課程。”
“哦?那不去沒事吧?”
“若真有急事,少去一次兩次沒什麼關系的。”
“好的!謝謝三師兄!再見三師兄!”宋十鸢關上門。
第二天,宋十鸢吃完早飯悠哉悠哉趕到了第二場功課的杏壇 。還沒走到就聽見鬧鬧哄哄的,她就知道下次還能按這個時間來,大部分學子都聚在講課堂的後面,見她進來,頓時一靜,然後聚在後面不知道在窸窸窣窣談論着什麼。她也沒怎麼在意,環顧四周,沒見到熟悉的人,但是看到了那天的黑衣小孩正坐在前排,他左右座看着沒人坐,宋十鸢就挑了個近的,在他邊上坐下了。
宋十鸢湊在他邊上,笑道:“我叫宋十鸢,你叫什麼呀?”
孩子并沒有搭理這個問題,倒是轉過頭,沉着臉道:“你今早沒有去練劍。”
宋十鸢挑了挑眉,彎起柳葉眼笑道:“你好像有點關注我啊……”
孩子瞪了她一眼,将頭轉了回去,繼續看着面前的書。
宋十鸢笑嘻嘻地湊過去看他的書,問道:“這是什麼書?”
“.......知四海、四荒、四極之不異是也。故大小相含,無窮極也。含萬物者,亦如含天地。含萬物也故不窮,含天地也故無極.....”
她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挪着屁股回到了自己位子,往地上一趟,雙眼一閉。
“在杏壇需正坐。”
宋十鸢擡起眼睛,看了那小孩一樣。“你在和我講話?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哼。”她轉了個身,拿後腦勺對着他。
“沈确。”
宋十鸢連忙翻身起來,又湊了過去,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筆,随手抓了一張紙,“沈que?三水沈,哪個que?”
“确乎其不可拔的确。”
“嗯?”宋十鸢抓着筆,歪頭看着他。
沈确另取一枝筆,在宋十鸢歪歪扭扭的“沈”字邊上留下一個蒼勁有力的“确”。
“嘻嘻。”宋十鸢挑毛,撕下空白的半張紙,在那半張紙上歪斜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給你,這是我的名字。”
“咳!”
衆人見周霖淵站在門口,作鳥獸散,回到自己位置都做好。
周霖淵環顧四周,看了眼沈确桌上那半張寫着歪歪斜斜的“宋十鸢”三字的紙,斜睨了一眼宋十鸢,問道:“你書呢?”
宋十鸢剛剛将寫着“沈确”二字的紙折好塞進放靈石的小荷包裡,聽見了周霖淵的話,反應了一下,想起了本來和靈石放在一起,然後被她嫌麻煩扔到了書案上的幾本書。隻好乖乖站起,認錯道:“對不起,周宗主。我忘記了。”
周霖淵拿書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和沈确看一本吧。念你初犯,課後,将《沖虛經》謄抄一遍。”
“啊?”
“不行就兩遍。”
“就一遍就一遍”宋十鸢連忙道。
“沈确,你等下盯着她。”
“是,宗主。”沈确往一邊側身,避免碰到不斷靠過來的宋十鸢。
周霖淵站上講台,道:“好,我們繼續上次的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