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出殿門,便被沈确攔了下來。她看着沈确遞給來的菜包子,小聲地說了聲謝謝,一邊塞進嘴裡,一邊眼淚奪眶而出,浸染了手中的包子。宋十鸢轉過身,并不想被他看到現在的囧狀。
“我也不想這樣。我自從被師尊撿了之後,不能挨餓,不能吃肉。”宋十鸢嗡着鼻子開口道。
沈确一時不知如何接她的話,隻好說:“蕭延文已經沒事了,已經回自己房内休息了。諸師叔說你大可以去找他。”
“嗯,謝謝。我之後會去找諸師叔賠罪。大師兄他怎麼了?”宋十鸢擦幹淨臉,收拾好了情緒,終于将身子轉了過來。
“你引氣入體的時候,将他的靈力也吸走了。所以你現在已經練氣了。”
“啊,這就是練氣期了啊?”
沈确皺起眉,問道:“梁師叔講的課,你都沒聽嗎?”
“哈哈哈,沒聽。”宋十鸢笑了幾聲,下一秒就轉了嚴肅道,“哪有課上得那麼文绉绉的呀?講得那麼文,我還不如自己看呢。加上小樓裡還有這麼多有意思書,比師尊的課有趣多了。”她看見沈确的眉頭越皺越緊,生怕被他留下來抄書,連忙補充道,“我會把那本書看了的!啊!不知道大師兄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了!”急忙扔出紙鶴,沒時間找靈石,匆匆忙忙用着自己的靈力,高高低低地飛走了。
回了玄英峰,宋十鸢去看了蕭延文,聽到他中氣十足開始訓人,宋十鸢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第二天,她乖乖地去了聞香峰,對着諸師叔誠摯地道謝和道歉後,提出了自己的請求。諸師叔不過吃驚了一下,留下了一院的草藥要求她切成規定的大小後,也沒有拒絕她的請求後便離開了。
為了将任務早日完成,宋十鸢每天完成了早課後都早早地到了聞香峰,借着請教的油頭躲在衆多小醫修裡偷偷學習着,有時被諸師叔驅趕了,還會翻到大梁上偷摸躲着聽。日子一長,夏青竹師兄已經給她支了個小桌子。
春天都已經過去了,宋十鸢得知梁瀾馬上就會帶着兩位師兄回來,她特地向諸師叔請了幾日假。
蕭延文帶着衆師兄妹們在山道盡頭等着梁瀾等人。看見三人身影後,宋十鸢操控着紙鶴迎了上去,完全沒有理會蕭延文在背後的大呼小叫。
“師尊!”
“哎呀!十鸢!”梁瀾收回紙鶴,一把将撲過來的宋十鸢摟進懷中,小小軟軟的一團在懷中亂動,她的心都要化了。就連身後的林靈都不顧上禮數上前,亂摸那小小一團的頭發,“小十鸢,已經會用靈力了呀。你大師兄教你教得真不粗啊。”
等安頓好了一切,大家聚在玄英峰後殿。宋十鸢一把跪在梁瀾面前,驚得大家都停下看她。
“十鸢,怎麼了?”梁瀾問道,欲上前将她扶起。
“師尊,弟子想去聞香峰和夏師叔學習一段時間。”
一時間大殿内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蕭延文率先打破沉默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宋十鸢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突然都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有些躊躇地點了點頭。
“十鸢,你知道為什麼沈确一個人守着一座山嗎?”梁瀾背過身,看不清表情。
“弟子不知。”宋十鸢道。
“清越峰當年為封印魔頭夏憫,清越峰主帶着大半弟子戰死,剩下的弟子也化身劍冢永鎮魔頭。而沈确當年剛剛拜入清越峰僥幸存活。因一弟子不得拜二師,不然不忠不孝,所以一直一人獨守清越峰。而你現在卻要一人拜二師?”
宋十鸢向着梁瀾磕下頭,道:“師尊,弟子是有原因的。您不在的日子裡,大師兄幫弟子引氣入體,不幸被弟子重傷。弟子想去找夏師叔學習,不過是不想以後自己重視的人在眼前受傷,弟子手足無措。”
梁瀾聽聞後,向着蕭延文側頭。蕭延文随即也跪下,道:“師尊,弟子知錯。當時小師妹她不得其道,所以弟子才用靈力引導了一下。”
梁瀾拂袖怒道:“你小師妹不懂!你也不懂嗎?靈力入他人體内對兩人都是莫大的風險,你這都忘記了?!”話到後來,竟然帶上了靈壓,蕭延文随即向着梁瀾俯首。
林靈見師尊真的動氣了,連忙勸道:“師尊,大師兄和小師妹兩人都年紀太小不懂事,之後多教教就會好的。您息怒。”
衆弟子都順着勸道:“請師尊息怒。”
梁瀾沉默片刻,回過身,臉色陰沉道:“蕭延文作為大師兄,知錯犯錯,去一止峰思過一個月。至于,宋十鸢。”梁瀾一頓,“去一止峰思過半年。”
“師尊!那弟子想去聞香峰的事!”宋十鸢急忙問道。
梁瀾冷着臉斜睨了她一眼,道“一年。”
“師!”林靈連忙上前捂住宋十鸢的嘴巴。
梁瀾拂袖離開,留了一句,“林靈,你等下帶他倆去一止峰。”
“是,師尊。”林靈颔首道。
等到梁瀾離開,林靈才放開宋十鸢,歎道:“小師妹,等下我去幫你收拾點行李吧。一止峰太冷了,一年的時間,也不知道你受不受了。等師尊氣消了,三師兄一定去幫你求求情,怎麼能放這麼個小姑娘去那一止峰呢?”
宋十鸢無視蕭延文快翻抽過去的白眼,問道:“一止峰?就是北面那個終年飄雪的山峰嗎?”
林靈拉起宋十鸢,牽着她的手,往藏書樓走去。“嗯,我會安排好你的三餐的,你放心吧。”
宋十鸢點點頭,拉拉林靈的手,示意他蹲下,在他耳邊小聲說:“三師兄,幫我去和諸師叔、夏師叔講一聲,我應該暫時去不了聞香峰了。”
“好的。”林靈答應她,轉身和蕭延文說:“大師兄,你快點。”
“喂!我才是大師兄!”蕭延文在後面跳腳道。
“來來,大師兄!我們幫你收拾”其他人簇擁着蕭延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