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玺羽挑了挑眉,看了眼那個木盒一眼,嗤笑一聲,問道:“就這?”
黑布下的人一頓,連忙收回手,在黑布下一頓翻找:“自然還有别的。”
姜南一把拉着金玺羽,問道:“今日為什麼沒什麼人?”整個外層萬寶樓的客人寥寥幾人。
那泛黃的眼珠一轉,伸出狀如枯木的手往前一攤。
“這也能要錢?”金玺羽震驚道。
姜南手掌一翻,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在黑衣人手腕上。嗖的一下,那手就躲回了黑布下,“内樓在拍好東西,都去看了。”
姜南收回匕首,點了點頭,拉起金玺羽往裡走去。沈确和宋十鸢也跟着往前走去。
路過黑衣人時,宋十鸢被他一把拉住手臂,低聲問道:“要魔族之血嗎?”
宋十鸢一愣,眼前寒光已經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躲過沈确的靈力化成的劍,往陰影處一鑽,借着錯綜複雜的地形跑走了。
沈确甩開了劍上的血,一放手,劍就潰散了。低聲問道:“沒事吧?”
宋十鸢搖了搖頭,笑道:“沒事,他隻是拉了我一下。”沈确皺眉,無神的眼睛透過黑綢盯着她。
“走吧,我真沒事。”宋十鸢緊了緊沈确牽着自己的手,這種地方,她現在不過一介凡人,一旦和幾人走散,兇多吉少,活着要緊。
内樓就在昏暗的街道盡頭,原本所有的街道就是圍着内樓逐漸建造的。内樓邊上熙熙攘攘聚集着一群人,每個人都帶着隐匿身型的法寶或披風。
姜南環顧四周,小聲問道:“進去嗎?”沈确點了點頭,幾人順着人群的縫隙擠了進去。
“……裡面在拍什麼東西……”人群中有人在竊竊私語。“……據說是妖女死前留下的天雷符……”“……把前判查司司長劈死那個?”“……這種東西怎麼會流出來?”“……有人出價,就能流出來……”
黑衣守衛攔住幾人,面上帶着面罩,聲音真真假假,道:“令牌。”
沈确從懷中取出一塊黑紅色的令牌,守衛點了點頭,将人放入。内樓中的人明顯比樓外人少,基本都聚在大堂的拍賣場上。
沈确領着幾人繞過拍賣的人群,往裡走去,來到了一團黑煙前。他将手中的令牌塞到宋十鸢手中,輕聲道:“選你想要的。”
宋十鸢接過令牌,“直接會在令牌中扣錢嗎?”沈确點了點頭。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手中的牌子,心道:這不就是黑卡嗎?
沈确拉着她進了那團黑煙,姜南和金玺羽緊随其後。
黑煙後隻是一個小小的櫃台,台面上零零碎碎放着很多雜物,櫃台後面又是一團看不清的黑霧,一個不辨男女的聲音從黑霧裡傳來:“看點什麼?”
沈确答道:“涼皮一碗。”
黑衣又問:“一碗三兩?”
沈确再答:“看天吃飯。”
黑霧中伸出一根煙管,敲了敲櫃台,黑霧裹挾這所有障眼法如煙般進去煙管内,露出原來的摸樣。
一位美豔的老闆娘手拿煙管,踩着木屐從黑紗後面走出,用普通的面紗遮着半張臉,眼波流轉,勾心心魄。
沈确往宋十鸢面前一擋,遮住她一眨不眨的眼神。
老闆娘敲了敲煙管,看了眼沈确,用不辨男女的聲音道:“是你啊,今天怎麼帶人來了?還是和之前一樣嗎?”
“不,今天不買那些。”沈确的睫毛在綢帶下輕輕顫抖。
老闆娘瞥了一眼被他擋在身後的人,拿煙鬥敲敲台面,各種法器皆出現在台面上,老闆娘側靠在櫃台上,抽了口煙,道:“那你自己選吧。”
宋十鸢看着面前各種法器,又側頭看看美豔的老闆娘,又低下頭看看面前的拇指粗的鎖鍊,又擡頭看了看老闆娘。
老闆娘嗤笑一聲,湊到她面前,笑道:“小姑娘,你面前這個鎖鍊呀,隻要捆住了,絕對打不開了,據說沈琢玉的破雲劍都砍不斷。”說罷,又向她吐了一口氣。
“姐姐,你,你叫什麼名字?”宋十鸢看着眼前的媚眼如絲,一時有些結巴。
沈确皺眉,一手推開老闆娘的頭,聲音冰冷道:“他叫岐羽,他是個男人。”
“放手。”岐羽用煙管撫開沈确的手,靠在櫃台上,向着宋十鸢笑道:“小姑娘第一次來,我介紹介紹,怎麼了?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不是也給你介紹的嗎?”
宋十鸢看着沈确僵硬的背景,頭發無風自動。岐羽後退幾步,皺眉看着兩人。
“我要幽都的進出令。”宋十鸢連忙站在沈确面前,一手拉住沈确,急忙道。
岐羽警惕地看着兩人,煙管往一側的櫃子敲了敲,一塊黑色的手掌大小的令牌飛到兩人面前,“食夢貘的血少用點吧,小心産生心魔。一千極品靈石。”
“好。”宋十鸢抓住懸在空中的令牌,點了點頭,拉起沈确往外走去,“走了!”
“小姑娘。”岐羽叫住她,趴在櫃台上道:“你邊上那人用了快兩百年的食夢貘的血了,你小心點吧……”
寒光乍現,一把靈力做的劍直刺岐羽的腦袋,黑霧直接将岐羽完全籠罩,整個人直接消失在黑霧中。
“師尊!”姜南急忙上前。宋十鸢揮了揮手,“你們兩個先走!金玺羽看了看情況,直接拉起姜南離開。
宋十鸢看着面前的沈确,面色晦暗不明,以她現在的視力,隻能看到他緊繃的下巴。
她想了想,小心開口:“宋玉,保持本心。”
“宋玉?”沈确緩緩開口,頓了頓,又道:“對,是我。”他緩緩擡起手将面前的人保護懷中,“别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