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廟門再次被敲響時,姜南和金玺羽已經将娘娘廟中的東西砸得差不多了,除了供桌上的女神像和宋十鸢屁股下的椅子外。
門外的人見沒人理會,又用力敲了敲,宋十鸢起身拎起椅子向姜南和金玺羽兩人扔去,“還有一個!”
“好!”金玺羽淩空一腳便将飛過來的椅子踢碎。
宋十鸢看了眼滿地狼藉,并無異物。門外的人聽不見裡面人的對話,卻能聽見姜南和金玺羽砸物品的聲音,又被沈确的結界擋在外面,竟然開始上手推門。
金玺羽面上還帶着興奮,看着雜亂的地面,眼神中還帶着意猶未盡,看向宋十鸢,問:“之後怎麼演?”
宋十鸢嗤笑道:“你還想怎麼演?我隻想演個狗咬狗,現在你和姜南都快把人神廟拆了,還想怎麼鬧?”
“你有沒有簡單點的邪修術法,教我幾個?類似于什麼控屍,養鬼之類的,我變成邪修,那拆這神廟的戲不就通了嗎?”金玺羽興奮道。
“沒,你說的那些不是這麼快就能上手的。你就老老實實做劍修吧!他們上不上當還另說呢!”
門外的人見推門不開,已經開始組織人員開始撞門了。
宋十鸢看了眼砰砰作響的門,想了想,道:“就你脫口而出的那幾句話,我,沈仙君和姜南三人才是壞人。”
金玺羽躍躍欲試道:“好!那就是我是陪同何尋來找何禾寶物的正義人士嗎?”
宋十鸢忍不住笑出了聲,點了點頭,“對,你是葉盡霞的護花使者。”語罷,她拔下幾根頭發夾一張符紙中,遞給葉盡霞,道:“那個佘婆婆是沖你來的。萬事小心,如果遇到事情,将靈力注入這張符紙中。”
葉盡霞接過宋十鸢遞來的黃色符紙,震驚地看了眼宋十鸢,随即釋然将符紙妥帖地放在懷中,對宋十鸢鄭重道:“我相信你。”
“好。那繼續吧!”宋十鸢拍了拍葉盡霞的肩膀,對姜南和金玺羽道。
姜南和金玺羽紛紛抽出佩劍,擺好姿勢。
沈确撤掉結界,攬過宋十鸢躲過從外面跌進來的五個精壯漢子。
佘婆婆看見廟内景象,終于失了那副運籌帷幄的淡定,跌跌撞撞進了門來,俯在地上不知用方言大聲哭喊着什麼。
門外的島民見此情景紛紛上前,看到廟中的一片狼籍,憤怒沖上心頭,皆上前趴在門框上辱罵,更甚者已經沖到沈确幾人面前張口便要辱罵。
沈确身後黑色綢帶無風自動,他不怒自威,放出威壓,道:“豎子,竟敢到本尊面前口出惡言。”
威壓一出,在場島民頓感身上似有千鈞之力,髒腑内似在翻江倒海,寒意從骨縫中透出,傳至全身。
“撲通。”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受不了沈确的威壓俯身跪在地上。
葉盡霞眼睛一轉,一閃身便站在了沈确對面擋在了所有島民面前,漆黑的劍随她心意,從劍鞘中飛出,劍鋒直指沈确。她厲聲道:“還請宋尊者收起威壓!”
宋十鸢冷眼看着俯在地上的背影,眼神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共計三十七口人,除了佘婆婆外,皆是青壯。
沈确嗤笑一聲,道:“區區兩個散修還想攔住本尊?”
葉盡霞眼中閃過一抹躍躍欲試,但猛然間卻變了臉色,面露兇狠之色,擡手握住漆黑的劍柄,翻手間便是刀光劍影,“晚輩敬您是百鳥尊者,才尊稱您一聲尊者。如果您還是執迷不悟,那晚輩也不能袖手旁觀!”
沈确輕哼一聲,放出的威壓不降反增,他側頭對着跪伏在地上的佘婆婆道:“你若把北方娘娘留下之物交出,本尊便留你一命。”
佘婆婆跪伏在地上,面色灰白,抖如篩糠,汗如雨下,聽到沈确這話,硬是忍着全身劇痛擡起頭怨毒地瞪了他一眼。
沈确拂袖,便用威壓将佘婆婆擡起的頭壓了下去。
葉盡霞往佘婆婆處一擋,漆黑的劍在空中劃出寒光,腳下用力,劍鋒已在沈确眼前。
斷裂的桌腿擋住了葉盡霞的一劍,一柄木劍倏地出現在她餘光中,木劍劍鋒已經抵在她喉口處,她若再前進一分,木劍便能刺破皮膚。
金玺羽見狀,立刻羲步上前,引劍斜飛,青光閃過,劍鋒便直刺沈确右手。金玺羽的劍招還未老,沈确的劍氣已至他眼前,金玺羽豎劍抵擋。就在電光火石間,姜南已經翻身上前擋住了金玺羽的去路,兩人便交手了數個來回。
葉盡霞腳下用力,便在這彈指間急退數步,站在佘婆婆身邊穩住了身型。沈确站在原地,并沒有追擊,隻是收了木劍。
宋十鸢眼睛一轉,連忙拉過沈确,一手飛快地在沈确手心中寫着字,一邊故作關心,低聲道:“師兄,你之前在憑虛山中受的傷好了嗎?”她雖壓低了聲音,卻能讓在場的觀衆都能隐隐聽見。
沈确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輕聲安撫道:“師妹,你放心。”卻不痕迹地輕晃了一下身子,又像是控制不住般輕咳一聲。
葉盡霞聞及此處,餘光瞥向依然跪伏在地上的佘婆婆,俯身下去将她扶起,低聲安撫道:“婆婆放心,我雖沒什麼本事,但絕對會護你們周全。”
佘婆婆隻能靠在葉盡霞懷中,冷汗已經将她衣襟浸濕了,她仗着沈确面上的黑色綢帶遮住了眼睛,便用渾濁的眼睛隐匿而又怨怼地了剜他一眼,幹枯蒼老的手扯了扯葉盡霞的衣襟,雙唇嗫嚅着,不知在說些什麼。
葉盡霞面露不忍,低下頭,附耳在佘婆婆唇邊,才聽見,她問道:“那宋尊者吃了蝦餅了嗎?”
葉盡霞擡起頭,眼中露出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佘婆婆見她點頭,微不可查地一笑,便哭着臉對沈确道:“是老身對尊者口出不遜,還請尊者原諒一二。”
聽聞佘婆婆低頭認錯,在一側強撐着站在原地的島民反而跪倒地上,對着沈确拜服道:“尊者,是小人的錯,還請尊者大發慈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