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瑜辰坐在地上擡頭看他,抖着身體迅速抱住她,緊緊抱着不說話,仿佛怕她跑了一般。
何昭才發現他渾身發抖,察覺不對,雙手抱着他想要帶他離開,結果何昭高估了自己,甯瑜辰如今已經不是因為挑食而瘦弱的身體。
幸好甯瑜辰的随身保镖趕來,和她一起扶起甯瑜辰,隻是甯瑜辰死死拉着她的手不放,何昭隻好任由他拉着。
等到了醫院,一系列檢查下來,醫生說他身體健康,可能是受到驚吓身體一時的反應 。
等回到家,管家已經在家候着,等幾個人把甯瑜辰放到床上,等一系列事情結束,房間裡就隻剩下何昭了。
小孩不願離爸爸太遠,正躺在甯瑜辰的旁邊,安靜地睡着。
何昭低頭看了被男人攥緊的手,又看了打鎮定劑後睡着的甯瑜辰,長長歎了一口氣,“到底怎麼了?”
可惜躺床的甯瑜辰沒法回答她,破破也不在,不能給她分析現在的情況。
男人閉着眼睛,緊皺的眉就一直沒放松過,好像在做着恐怖的噩夢。
何昭伸手在他眉頭輕輕按揉,邊揉邊說:“沒事了,沒事了。”
她如同那年一樣安慰着眼前的人,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存在,漸漸舒緩緊皺的眉。
那一年,何昭以他媽媽朋友的身份,照顧起剛經曆父母雙亡的甯瑜辰。少年一開始看起來挺平靜,平靜得不像受到什麼影響,隻是變得不愛說話,孤僻寡言。
沒幾天何昭才發現少年每晚都在做噩夢,有時還會自殘。
出來喝水的何昭一打開冰箱,就看到旁邊鮮血流了一地的人,低着頭靜靜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像個幽靈。
“靠!”何昭捂着受驚的心髒差點沒罵出聲,想着眼前的少年心情可能極度不好受,帶着他到醫院處理傷口。
等到醫院弄好回來,已經淩晨兩點了,她給少年蓋上被子,讓他好好躺在床上。
囑咐他好好睡覺,不準半夜起床,說完準備走了。
何昭決定明天就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樣子,還怎麼去上學。
“我……害怕。”
從何昭發現到送他到醫院,少年都沒說一句話,何昭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看着他。
少年低垂着眼,睫毛一直顫動着,雙手緊緊攥着被子,小臉還蒼白蒼白的。
何昭思考了幾秒,還是拿了個凳子坐在他旁邊,說:“睡吧。”
少年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閉上了眼,許是知道旁邊有人,或者是好久沒睡過好覺,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隻是少年睡得不太安穩,緊皺着眉毛,接着沒一會兒便開始大喘着氣,一滴滴汗水從額頭滾落。
“做噩夢了?”
【這噩夢似乎還挺恐怖的。】破系統說道。
“破破,放一首催眠曲。”何昭先用毛巾把汗水給他擦幹淨,接着用手指放在眉頭揉起來。
見它沒反應,瞪了它一眼,“信不信我揍你。”
【哼!臭女人。】系統說着還是放了一首歌。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系統立馬按暫停,【點錯了!點錯了!】之前為了解何昭,收藏了她的歌單,忘了把歌切換了,囧……
何昭笑了一聲,“就放這首,我喜歡。”
這可不是催眠曲,确定不會把人吵醒?系統無語地點了播放,順便把聲音調小一點。
不知是按揉的手太過溫柔,還是歌的催眠效果有作用,少年緊皺的眉竟然放松了起來,呼吸也逐漸平穩。
可能是這一晚何昭給予的溫柔讓少年放下了防備,從那以後,少年偶爾會和她說幾句話,雖然不多,但讓何昭找到了切入點,成功進入了少年的生活。
接着就是找心理醫生治療,然後何昭每天給他補課,做試卷,防止他有一秒的時間亂想,甚至自殘。
好在少年還算聽話,每天聽課、做題,累了就睡,餓了就吃飯。
還有半年就要高考,她自認為高考成績還不錯,甚至知識内容也還還記得,但不代表每科内容她都沒有遺忘。
過了三個月,何昭見他差不多恢複正常,就把他扔回學校上課了。
不過高考那段時間依舊把何昭折磨的得隻剩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