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放心多久,甯緻朝又燒起來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連忙找去醫生。
甯緻朝反複燒了好兩三次,最後終于退燒了,何昭也累得夠嗆。
她摸了下甯緻朝的額頭,已經不燙了,甯緻朝一次也沒醒,依舊昏睡着,臉色除了泛紅沒什麼大礙。
門輕輕響了一聲,何昭以為是甯瑜辰來了,結果是一個小孩,這個小孩她也認識,就是甯緻朝的幼兒園玩伴子豪。
小孩獨自一人,一臉難過地走進來,走了幾步路,又不敢走了,他遙遙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甯緻朝,小聲的問道:“朝朝怎麼樣了?”
何昭看着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前來,擔心道:“子豪,你怎麼來了?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司機和阿姨在外面,朝朝怎麼還沒醒過來?”比起自己,他顯然更擔心甯緻朝。
何昭解釋道:“他剛剛退燒了,還在睡覺呢。”
子豪聽到後連忙跑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甯緻朝,看着小夥伴可憐地躺在床上,他忍不住慌了,“他的臉為什麼這麼紅?是不是要死掉了?”
何昭還沒解釋完,旁邊的小胖子已經哭起來了,哭得很傷心,鼻涕眼淚都淌出來了。
“沒有,他隻是發燒把臉燒紅了。”
子豪已經聽不見任何解釋了,哭着道歉:“嗚嗚……我不應該出壞主意的,你都快死了,嗚嗚嗚……”
“朝朝媽媽,嗚嗚嗚……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聽了我的話,朝朝也不會病了。”
等何昭向哭得直打嗝的子豪問清事情後,忙不急體會心中湧上的情緒,先安慰起子豪。
最後子豪知道甯緻朝不會死後,和何昭在一起守了好一會兒,直到肚子餓了才依依不舍地和何昭告别回家。
子豪走了沒一會兒,甯瑜辰推門進來了,臉色都是汗,似乎是開完會就趕了過來。
“對不起,”甯瑜辰解釋道,“公司出了問題,耽擱了很久。”
何昭搖頭,“朝朝退燒了,還在睡呢。”
甯瑜辰看了她的臉色,說道:“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何昭還是搖頭,看了一眼朝朝,然後說道:“你看着他,我先去外面透個氣。”
還不等甯瑜辰說什麼,何昭已經出去了。
從子豪說起生病的原因開始,何昭心裡就很不好受了,她走到外面的一顆大樹下,默默靠在上面。
很多事情知道了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結局能夠改變嗎?還不如少一件事讓彼此離開的時候潇灑一點,不那麼悲傷。
可她說服不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當初的自己又是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留下一個個無解的事。
這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穿着白大褂女人走了過來,似乎是一個醫生。
她邊說邊走過來,語氣帶着驚喜,“我在遠處就看見你了,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你呀!”
又是一個陌生的熟人,何昭已經習慣了,隻好問道:“你是?”
女人沒介意何昭把她忘了,笑着說:“快六年了,你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她接着說道:“我是你的婦産科醫生,當時還是我給你接生的呢。”
何昭終于提起精神,先是道歉說自己不是不記得了了,而是因為失憶了,然後詢問當年的情況。
“當年啊,”醫生回憶道,“你生的很順利,不到二十分鐘就順産出生了。”
“現在那孩子應該五歲了吧,他出生時哭聲很大,很活潑。”醫生笑笑,“當時你生完孩子出去時,孩子爸爸在外面臉色都白了,腿軟的站起不來。”
何昭無法解釋自己的事情,隻好喃喃道:“……是嘛。”
讓醫生記得這麼深的原因當然不止這個,她說道:“你剛懷上的時候,來醫院檢查,确診懷孕後沒幾天,你決定打算打掉孩子,可是奇怪的是……”
“好幾次,隻要你一躺在床上,就會出很多差錯,比如醫生突然暈過去,醫院突然停電……”
醫生見何昭一臉不信,笑道:“我當時也不信,然後我也參與進去了,你猜最後那一次怎麼了?”
何昭順着她的話問道:“怎麼了?”
“他動了。”醫生說道。
“什麼?”何昭疑惑道。
“才不到一個月,你的肚子都沒顯懷,你躺在床上說那孩子動了。”醫生說着當年奇怪的現象,“我們也很奇怪,因為孩子還沒怎麼發育,又怎麼會動呢。”
“但你很确信地說,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