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買香囊的鋪子,簡欣怡被玲珑香囊吸引去了視線,駐足看了好一會,卻想起她根本沒有這個世界的銀子,剛想灰溜溜地離開,卻聞到一股脂粉混着檀香的古怪味道。
轉頭一瞧,卻見是位穿着華貴的姑娘,隔着面紗瞧不清容貌,可單見那雙楚楚可憐的圓眼,想必容貌差不到哪裡去,身中還懷抱柳木琵琶,人未出聲,那旁邊的小丫頭,便趾高氣揚地搶走了簡欣怡手中的香囊,“我家小姐要了。”
那攤販将簡欣怡一把推開,來到那姑娘面前:“這底下墜的是紅木球,不吉利,給貴人您換個金絲香囊球吧。”
那姑娘緩緩開口,聲音如黃莺出谷,極為清脆:“不用了,就這個。”
剛說完話,旁邊的一位公子卻聽出了端倪:“這不是羨仙樓的柳琴娘子,今日便是剛去完探花府?”
簡欣怡心中大駭,羨仙樓,那不正是施奎出事的地方?
她仔細聽着二人談話,不敢有任何懈怠。
姑娘極為随意地點點頭:“公子好巧,确實如此。”
簡欣怡剛要往外走去,卻聽那公子繼續問道:“這次千柔怎麼沒去,之前不都是你們一起嗎?”
千柔?
死者不就是千柔?
簡欣怡又縮了回來,緊緊跟在二人身後。
那姑娘聽說千柔的名字,臉色微微一變:“千柔她……身體不适,就我自己來了。”
“沒了千柔姑娘,這羨仙樓還不是柳琴姑娘說了算,姑娘又何必如此不開心。”那公子似乎十分喜愛這柳琴姑娘,接過她手中的香囊,“這紅木辟邪用還可以,挂在香囊上太掉價,這樣,我将那金絲的也一并送給娘子。”
還沒等姑娘說什麼,那公子飛奔去香囊鋪了,簡欣怡趕緊閃身躲開,往自家走去,腦海裡卻一直回想着這二人談話,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被她遺漏,但她找不出來。
她心事重重地回了書肆,書肆内隻留一絲燭火,老林正在坐在那桌前等她,燭火映着他的側顔,不過四十的年紀便兩鬓發白,面頰消瘦。
他見簡欣怡來了,眼神深邃,卻并未說些什麼,隻是歎了口氣,“先睡吧。”
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簡欣怡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卻分不清這感覺是自己的,還是林綴玉的。
她強壓下這股愧疚,回了屋裡,拿起毛筆開始繪畫劇情。
她将第一章許多不合時宜的劇情都改動一番,尤其是冷漠男的劇情,為了貼合人物,她删掉了那雙暧昧的眸子,換成了更加跋扈的丹鳳眼。
陽光男安排在郊外的英雄救美,冷漠男安排在街上的借錢偶遇,溫柔男仍是家中相見,這腹黑男,不如安排在宴會,偶然離席時的驚鴻一瞥。
劇情勉強能串聯起來,人設卻要再好好打磨,在古代比現代稍微好一點的,便是人設可以稍微刻闆一點,無需進行大刀闊斧的創新,最近的乙女遊戲人設一個賽一個翻出花來,簡欣怡叫苦不疊,每天都是和基友讨論如何将男主人設整得不像人。
霸道總裁愛喝草莓奶昔都已經過時了,現在都是什麼霸道總裁白天做人晚上做鬼才有意思。
簡欣怡有些為難,撓了撓頭。
陽光男可以是除暴安良的刑部侍郎,冷漠男是異性王侯世子,腹黑男是皇子,溫柔男是新晉探花,這樣倒也說得過去。
而女主,公主肯定是不行,宰相女兒又怕太過仔細,不如就提一嘴是四品大員之女,不算仔細也不算太隐晦。
人設,立繪,初見都已安排好,接下來要起名了。
起名,無疑是每個遊戲設計師最讨厭的部分,又要貼近人設,又得起得不落俗套,她苦思冥想,也沒有想好名字,回來不如讓便宜老爹想想,人家畢竟老秀才了。
簡欣怡這般想着,開始構建第二章的劇情,一般橘光遊戲第二章,男女主的感情便要更進一步,但還不能捅破那層窗戶紙,如果有五章大劇情,便要持續近兩章的拉扯。
第二章,起碼要讓幾個男主之間感受到彼此的存在,然後和女主瘋狂拉扯,比如說,陽光男本想約女主出來,但女主卻因身份原因拒絕了,可卻要在家中陪溫柔男,送他出去時正好又看到陽光男,幾人面色尴尬。
女主過幾天苦思冥想找陽光男出來賠罪,街上卻碰見冷漠男,女主借口逃脫偷偷還冷漠男的錢,卻被腹黑男以為冷漠男是騙子,三人僵持不下之時陽光男卻默默走出。
好一場大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