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一個本科大學生無腦?
簡欣怡剛要再理論一番,卻見裡面又走出來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沖小姑娘呵斥道:“該死的女娃,你還沒走,偷了戲班子多少東西也不怕遭報應。”
說罷,就要拿手上的掃帚打那個女孩。
“姐姐,救救我,那些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小女該圍着簡欣怡繞柱而行,她被這一老一少弄得頭腦發懵,卻看到班主轉身要往回走,趕緊小跑幾步,“班主,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一事......”
還沒等她說完,班主幽幽開口,堵住她所有的路,“不買任何東西,不接私活,府上活動半月前預定。”
“不是,這,我。”簡欣怡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班主即将走進萬花亭,一個箭步沖上去,單臂支撐,拿出地鐵搶座的氣質,“起碼這瑣事我管定了,讓我看看你們戲班到底什麼被偷了。”
砰,一聲巨響,門被狠狠地關上了。
還好簡欣怡及時将手抽出,不然這手不得腫成豬蹄?
她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像柳琴姑娘人美心善的美女子呢?
可這班主的态度也太惡劣了,不能忍。
她将小姑娘從掃帚底下救出來,走到一家茶館附近,讓人上了兩碗糖水,耐心地向她問道:“你慢慢說,怎麼從這戲班子裡被趕出來了?”
“我叫都樂,本來是從墾南鄉跟着戲班的,一路上不說勤勤懇懇,也是白天看晚上學的,這幾日班主要排《皎月仙》,我演個玉兔,身上會帶個金钏,可第二天,那金钏就不見了,找遍整個戲班都沒有,衆人都說是我偷的,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金钏钏去哪兒了。”
說完,都樂将那碗糖水一飲而盡,一如她早上吃飯一般狼吞虎咽。
“好好好,慢點吃,你還記得最後一次你見到那金钏的時間嗎?”簡欣怡摸了摸可憐的小都樂,小女孩估計正是青春期,就被那該死的班主折磨成這樣,真是無語。
還讓她去玉佛寺當尼姑,他才該去寺廟贖贖他那渾身的罪孽。
小女該搖搖頭,“不記得了,彩排之後,天很晚了,我回了院子就睡了。”
簡欣怡也有些洩氣,她來這萬花亭就是來推銷自己的書的,結果書一本沒賣出去,還和班主吵了一架。扯上這麼件事,小姑娘又這麼可憐,她才十二,她能說謊嗎?
那到底要怎麼辦呢?
她幾乎呆滞地望向街面上,一行金吾衛威風凜凜地掠過,簡欣怡突然靈光一現,“那你們丢了個金钏,怎麼不找金吾衛幫忙找找?”
“班主不願吧估計,我們這些人因為這些小事打擾那些貴人,不妥當吧。”都樂也有些懵懂,具體的她也不太清楚。
簡欣怡見她被問得雲裡霧裡,知道她應該是被人利用了。
如果從手法推不出來,那就隻能從最後受益者中推出來。
“那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将你推出來,你想想,你這些日子可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人頂替你的位置的?”
都樂思考了好一會,左看看右看看,支支吾吾地:“嗯,近期班主新撿來一個女子,比我大些年齡,班主據說準備捧她,我與她倒是沒什麼仇怨,但她應該會替代我的位置吧。”
簡欣怡見詢問有效,乘勝追問道:“那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都樂一手托腮,眼神頗為遺憾地看着她,“是叫靈雁姐姐,就在班子裡,可是我們進不去啊。”
簡欣怡轉頭看向巡邏的金吾衛,正巧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容,勾唇一笑,“不會的,我們這就能進去。”